“爸要是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陸祺蕭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袁玨君的身上,很是慢條斯理的道,“媽,爸現在既然忙著對付陸湛沉,又要想著代孕的事,應該無暇顧及公司的事吧?”
這話一出,袁玨君的眼睛頓時亮了:“祺蕭,你的意思是……”
“我的手裏有幾個不錯的項目,想要約幾個叔叔伯伯出來吃飯聊聊天。”
陸訓霆靠不住,他就隻能自己上了。
但願陸訓霆後悔的時候,不要求到他的身上。
憋屈了這麽長時間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袁玨君哪裏有不同意的?
“沒問題。”當著陸祺蕭的麵前,她煞有其事的用手在心口上拍了下,強調著道,“你放心,媽一定把這件事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的。”
不過……
想到之前屢次在陸湛沉的手裏栽跟頭的事,她擰著眉頭,心裏有些止不住的擔憂。
“祺蕭,你爸就是一個不靠譜的。”想到陸訓霆之前做的那些事,袁玨君擰著眉頭,流轉的神色裏帶著掩飾不住的嫌棄。
思忖了片刻,她壓低了聲音的叮囑著:“陸湛沉在國外那邊的事,你多費一點心。”
“他要是平安回來了,說不定我們的努力又要泡湯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陸湛沉跟他們命裏犯克。
一旦遇上陸湛沉,再順利的事也會變得波折異常。
目前,陸湛沉一人獨大。
明裏暗裏,不知道多少人把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要是陸湛沉死在國外,那就再好不過了。
聞言,陸祺蕭的目光閃了閃,淡漠著神色的開口了:“媽,我知道了。”
“你先幫我搞定公司相熟的幾個叔叔伯伯吧,至於其他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見陸祺蕭的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不耐煩,袁玨君識相得沒有繼續再說什麽了。
點頭答應了一聲,她匆匆忙忙地轉身離開了。
陸祺蕭遲疑地用手指滑動著通訊錄,好半晌才撥通了一個電話……
房間裏。
柳若雨痛苦的蜷著身子,麵如菜色的望著坐在梳妝台前的景桃:“桃子,我……”
她開口的瞬間,景桃的麵色一沉,突然重重將手裏的東西往鏡子上一砸:“媽,我之前是怎麽說的?”
“讓你不要過來,你偏要過來?”
“你真以為我在這裏過得是什麽好日子嗎?”
“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可你什麽時候全心全意信任過我了?”她斜著眼睛瞥了一眼,一臉譏誚的道,“我表麵上是白淮州的情婦,實際上跟你做的事是一樣的。”
“這都多少次了?”
“你再讓我跟白淮州去求情,不怕他殺了我嗎?”
對於白淮州而言,她們不過就是能夠隨手送出去的禮物而已。
隻要有客戶看上了她們,她們就必須笑臉相迎。
曾經,她對柳若雨是存著一絲母女之情的。
隻是這弱肉強食的地方,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又能庇護柳若雨多久?
聞言,柳若雨咬著唇,望向景桃的目光裏滿是說不上來的痛楚。
與此同時,心裏有些悔不當初。
早知道如此,她還不如留在國內。
景科雖然沒用,但她也不至於受這些苦。
透過鏡子將柳若雨懊惱的樣子看在眼裏,景桃的眸子裏劃過了一暗色的嘲諷。
從始至終,柳若雨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她的感受。
柳若雨在這裏飽受折磨,她又何嚐不是?
再者,要不是柳若雨一而再再而三慫恿她跟景初作對的話,她又何至於落得這樣的下場。
深吸了一口氣,她倏地用雙手在梳妝台上一撐,抬步就要離開。
“桃子……”柳若雨直起了身子,目光緊緊追隨著她的身影,“你去哪裏?”
“我去告訴白先生,你的身體不適,恐怕不適合繼續留在這裏了。”景桃冷冷轉頭看向了她,“媽,我能力有限護不住你了。”
“以後就請你自求多福吧!”
聞言,柳若雨的臉色又慘白了幾分。
“景桃,你……你給我站住!”徹底慌了神的她起了身子,倏地朝景桃伸出了手。
一時情急,她直接從**滾了下去:“我是你媽!你真的忍心把我推入龍潭虎穴嗎?”
她在這裏的時間不長,但也有所耳聞。
對白淮州而言,凡是失去了利用價值的人都會被從這裏送走。
究竟會被送到哪裏,除了白淮州和他的親信,沒有幾個人知道。
不過唯一能肯定的是——
被送走的人無一能夠善終。
“媽,我都自身難保了。”景桃雙手一攤,無奈地長籲了一口氣,“我倒是想要保你,可……”
“我的處境,你也是清楚的。”
“你認為,我真的有那個本事嗎?”
驀地,瞪著眼睛的柳若雨被噎了下。
她微張著唇,一副迫不及待想要說什麽的樣子。
但話到了嘴邊,她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僵持了幾秒,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來的力氣,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掙紮著撲向了門口,她手腳並用的在門口拍著。
“白先生……白先生在哪裏?”她扯著嗓子,聲嘶力竭的喊著,“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白先生說。”
“快帶我去見白先生!”
鬧騰了半天,柳若雨直接被帶走了。
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起身去了衛生間的景桃小心的從內襯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壓低了聲音的開口了:“什麽事?”
“看來你攀上白淮州的日子也不好過?”陸祺蕭嘖嘖稱奇的笑著,“合作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好歹我們之間也算有過一段感情。”
“要是這次合作順利的話,我可以救你出苦海怎麽樣?”
隔著單薄的衣服,景桃輕輕摩挲著手臂上的傷,有些說不上來的心動。
對於商場上的合作夥伴,白淮州向來都是大方的。
將女人當成互贈的禮物是常有的事。
一旦陸祺蕭跟白淮州達成合作協議,她的噩夢就可以結束了。
隻是……
猶豫的咬住了唇,她握著手機的指節有些控製不住泛白了:“你現在才想到要跟白淮州合作,是不是有些晚了?”
陸湛沉和白淮州之間已經達成了合作意向。
根據她對白淮州的了解,這個男人的原則性很強。
板上釘釘的事,沒有人能夠動搖。
哪怕是養在多年的心腹也一樣。
她算是什麽東西?
哪裏敢挑戰白淮州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