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景初應該已經看出來了——
陸家就是一個大染缸。
但凡跟陸家占上了關係,再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景初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彎著唇的輕笑了一聲,煞有其事的反問著:“我還可以反悔嗎?”
“來不及了。”陸湛沉低喃了一聲,猛地霸占了她的呼吸。
輾轉的加深了這個吻,男人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的道:“別忘了,當初是你主動送上門的。”
“現在想跑……沒門!”
房間裏的溫度逐漸升高,一室旖旎……
次日。
景初起床的時候,管家著急忙慌的將家庭醫生引到了景老爺子的房間。
“你起床了?”靳姍朝景初看了一眼,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笑,“剛才老爺子出了房門就暈倒了。”
“你跟湛沉訂婚的事,怕是要延期了。”
景老爺子暈倒的時候,將他們全都嚇了一跳。
本來救護車都已經到門口了,但老爺子質疑不肯上車,一定要嚴醫生過來。
好歹跟景老爺子相處了這麽多年,事到如今,他們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昨天景初和陸祺蕭的照片到底是丟人了。
明麵上,老爺子是護著景初的,不過到最後,景初究竟能不能進陸家的大門還是一個未知數。
想到這裏,靳姍的目光自景初的身上拂過,嘴角得意的往上勾了下。
現在姑且就讓景初再得意一陣子吧。
等被掃地出門的那一天,她們才算是大快人心了。
“景初,你也不要太難過。”見景初遲遲都沒有說話,一旁的柳詠詩笑了笑,“昨天照片的事,老爺子雖然對外澄清了,但暗地裏還是有不少你和祺蕭的風言風語傳出來。”
“老爺子護著你說,你跟祺蕭早就已經分手了!不過你們出雙入對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的。”
歸根究底,陸祺蕭是陸家的孩子。
老爺子的心裏再怎麽生氣,也不能發泄到自己人的身上。
拖延訂婚,隻是陸老爺子表達不滿的一種方式了。
她都明白的事,想比陸湛沉和景初的心裏都跟明鏡一樣吧?
柳詠詩暗自在心裏冷笑了一聲,眼神裏劃過了一抹算計。
不枉費她偷偷跟在後麵拍了這麽多照片,總算是暫時阻止了景初進門的腳步。
不過……
究竟要怎麽做才能夠徹底把門堵嚴實了。
心思一轉,她輕輕在景初的手臂上捏了下,用一種很是語重心長的語氣道:“景初,你是一個聰明人。”
“老爺子的心思,你未必不懂吧?”
“我要是你,現在就準備起來了,免得……”她用手掩著唇輕笑了一聲,幽幽流轉的目光直勾勾的定格在景初的身上,一字一頓的道,“人才兩失。”
柳詠詩一開口的時候,靳姍有些雲裏霧裏的聽不明白。
不過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頓時恍然大悟了。
猝不及防的輕笑了一聲,她三兩步的走了上去,配合著道:“景初,湛沉究竟有多受歡迎,你應該是知道的嗎?”
“不瞞你說,之前我每次去茶話會的時候,不少人都明裏暗裏的跟我打聽湛沉的喜好。”
“男人的心是最容易變的,再加上老爺子的態度……”輕嘖了一聲,她幽幽的道,“要是你哪天真的被厭棄了,怕是……”
“多謝關心,不過我相信那一天永遠都不可能到來的。”
淡漠著神色的景初拋下了一句話,轉身就朝外麵走去了。
“景初,實話都是難聽的。”靳姍側身一擋,直接攔住了景初的去路,“好歹我們也算相處一場,說這些話也是為了你好。”
“我要是你,這段時間一定要多從湛沉的身上拿一點好處。”
“畢竟……”
她拖長了音調,語氣裏帶著惋惜的道:“你住在陸家的事,外麵的人已經人盡皆知了!以後,你再想要找個好人家,怕不是什麽容易的事了?”
看著靳姍表麵關心,實則笑裏藏刀的樣子,景初冷冷的從鼻腔裏哼出了一口氣。
她剛想要開口的時候,陸湛沉的聲音搶先一步的響了起來:“三嫂,與其浪費時間關心我和景初的事,不如還是把心思放在你的小家上麵吧。”
“我聽說前三嫂回國了,前段時間還和三哥在宴會上見過。”
聞言,靳姍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了。
跟他結婚的時候,陸澤森口口聲聲的跟那個女人沒有感情,但實際上,陸澤森的書房裏一直都留著那個女人的照片。
她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也一直都沒有跟陸森澤求證。
但陸湛沉的這句話算是重重戳在了她的軟肋上。
呼吸凝滯著,她的心裏打鼓,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再濃烈的感情經過時間的推移也開始變得平淡了。
前段時間,陸森澤還以有公事要忙的理由,暫時搬到客房裏住了。
將這一幕看在眼裏,景初一把挽住了男人的手臂:“三嫂,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三哥外麵不會真的有貓膩吧?”
“我跟湛沉現在感情甚篤,就不用你操心了。”
“倒是你……”學著靳姍的樣子輕嘖了一聲,她的眼神裏飽含著同情的道,“還是多把心思放在三哥的身上吧。”
“你嫁給三哥的時候就已經是二婚了,要是這次婚姻再出什麽狀況……”
景初惋惜的歎息著,一副不知道要怎麽說下去的樣子。
靳姍用力將雙手握成了拳頭,身體有些抑製不住的顫抖著。
“時間不早了。”陸湛沉輕輕在景初的手背上拍了下,“我送你回公司吧。”
景初仰著頭的點了點頭,亦步亦趨的跟上了男人的腳步。
出了門,她的肩膀輕顫了下,再也控製不住的大笑出聲了。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可真是痛快!
要是靳姍識相的話,最好不要再找她的麻煩了,要不然……
“有那麽好笑嗎?”陸湛沉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唇角不由得往上勾了下。
“好笑啊!”景初用力點了點頭,仰頭看向身側的男人,一雙眼睛裏似是徜徉著星河一般,“你不覺得她吃癟的樣子,讓人有一種一舒悶氣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