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犯不著去醫院。”朝陸父白了一眼,陸老爺子掙紮著從**坐了起來,語氣裏帶著責備的道,“你以為醫院是什麽好地方嗎?”
“別忘了,你媽當初被送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陸老太太當年車禍入院,甚至沒有從搶救室裏出來。
正因為如此,陸老爺子對於醫院深惡痛絕。
提起這件事,陸父抿了下唇,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都十一點多了。”看了一眼時間,陸老爺子倚在枕頭上,呢喃著道,“我的身子骨這樣,看來湛沉和景初的訂婚的事是談不成了。”
“你讓管家準備禮物,一會你親自送到景家去賠罪。”
商談訂婚的事,其實用不著陸老爺子親自過去的。
不知道為什麽,陸父總覺得老爺子說到訂婚的事談不成的時候,有一種暗中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原本,他對於景初沒有太大的意見。
不過陸老爺子的生日壽宴上鬧出了那樣的事,他的心裏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景家的家世不顯。
就算結婚了,也幫不上陸湛沉太大的忙。
而且,景初和陸祺蕭在一起整整五年!
女人最是心軟了。
要是被陸祺蕭花言巧語哄一哄,誰知道會不會失去的理智,做出什麽背叛的行為?
遲疑了半晌,他擰著眉頭,忍不住開口了:“爸,你也不希望湛沉娶景初,是嗎?”
聞言,陸老爺子怔了下,嗬嗬的笑了出來:“我之前答應過湛沉,他感情的事,我不會插手的。”
“不要說是娶景初了,哪怕娶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我都沒有意見。”
“感情的事,湛沉的心裏有數!”看著陸父一臉糾結的樣子,陸老爺子嘶啞著聲音的道,“這麽多年了,他難得遇上了一個喜歡的。”
“你要是棒打鴛鴦的話,萬一他孤獨終老怎麽辦?”
被這麽一問,陸父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之前,他不是沒有給陸湛沉安排過相親,但沒有一次是成的。
陸湛沉倔到老爺子都妥協了,他也不敢做出棒打鴛鴦的行為……
看著陸父唉聲歎氣的樣子,陸老爺子突然岔開了話題:“剛才醫生來給我檢查的時候是怎麽說的?”
“這段日子,我身體的情況開始惡化了嗎?”
頓了下,他的目光直勾勾鎖定在陸父的身上:“醫生有沒有說,我具體還剩下多少時間?”
問這些的時候,陸老爺子的神色顯得格外平靜。
陸父看著,隻覺得心裏刺痛了下:“爸,你別胡思亂想了!”
“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挺好的,今天突然暈倒,可能是因為生日壽宴的時候太晚睡的緣故。”
“不過醫生說了,您最好還是到醫院裏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別說了,我心裏有數。”陸姥爺自抬手做了 一個製止的動作,“行了,你別在這裏陪著我了!去公司裏陪著湛沉吧。”
“這段時間,湛沉的壓力應該不會小。”
“公司裏的那群家夥,有幾個能夠信任的?”陸老爺子嗤笑了一聲,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著,“也就隻有你能幫忙分憂解難了?”
分憂解難?
難不成,陸湛沉和陸老爺子私下裏達成了什麽協議?
陸父不解的想要發問,但陸老爺子卻開始閉目眼神,儼然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深深朝陸老爺子看了一眼,陸父輕抿了下唇,緩緩的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陸氏集團。
陸湛沉開完會的時候,陸父正在辦公室裏等著。
“湛沉,你跟你爺爺之間副是不是達成了什麽協議?”陸父的目光直勾勾的定格在陸湛沉的身上,張口就質問著,“你爺爺讓我到公司裏幫幫你。”
聞言,陸湛沉笑了。
笑意一閃,頓時湮滅在眼底了。
當著陸父的麵前,他輕描淡寫的鬆了聳肩,幽幽的開口了:“爸,這麽多年了,爺爺的心願是什麽,你不清楚嗎?”
這話一出,陸父副臉上的表情怔住了。
擴大陸氏集團的版圖。
說起來不過是輕巧的幾個字,但實際做起來,哪裏有那麽容易?
之前每次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陸湛沉總有一千一萬個理由堵回去。
這一次……他答應了?
心裏一振,陸父落在陸湛沉身上的目光裏帶著說不出來的複雜:“你答應了?”
“除了答應,我還有其它的選擇嗎?”陸湛沉副的笑意還沒有到達眼底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爸,你知道爺爺今天早上為什麽會暈倒嗎?”
“早上,爺爺根本就沒有吃藥。”
除非他承諾的事成真了,否則他跟景初之間永遠不可能訂婚。
思及此,他勾著唇,噙在臉上的笑裏有些涼薄。
“湛沉,你爺爺就是太著急了。”陸父歎息了一聲,忍不住道,“當初你爺爺做出了一個錯誤決定,導致公司險些破產。”
“他要是不逼你一把的話,以後都不知道要怎麽跟列祖列宗交代了。”
“我明白。”陸湛沉點了點頭,倏地從辦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爸,擴張的事,我自由安排。”
“陸祺蕭盯上景氏集團了。”
“這段時間,我有些無暇顧及,麻煩你多照顧景初一點。”
“好,我知道了。”
陸父抿著唇的答應了一聲,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這麽多年了,陸湛沉總算是有了軟肋。
但……
他的軟肋居然是一個女人。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
下班的時候,陸湛沉打電話過來說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副讓景初先回家。
景初正打算打車回去的時候,陸祺蕭的寶藍色的跑車緩緩停在了她的麵前。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
陸祺蕭的目光定格在景初的身上,發流轉的神色裏帶著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陸湛沉沒有來接你嗎?”
“也是,聽說今天開會的時候,他發了好大的脾氣。”
“也不知道究竟遇上什麽難事了。”
陸祺蕭挑眉笑著,神色裏滿是幸災樂禍。
聞言,景初輕嗤了一聲,張口就嘲諷著:“陸湛沉是公司的掌權人,你居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
“陸祺蕭,在公司裏,你不會被邊緣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