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沉勾著唇,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顯得格外危險。
男人僵了下,驀地往後倒退了一步:“開個玩笑而已,你用不著這麽認真吧?”
訕笑了一聲,他轉頭看向了景初,一臉熱情的伸出手:“嫂子,你好,我是韓戈,我跟湛沉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你好。”景初微笑回應著。
一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剛才還熱鬧的宴會廳現在就隻剩下兩個男人了。
“嫂子,別理他。”一個戴著金絲眼鏡,一臉溫文爾雅的男人走了上來,輕笑著解釋道,“韓戈是韓家的老幺,從小就不正經。”
韓家?
聞言,景初怔了下,下意識朝身側的男人看了一眼。
韓氏集團涉足的產業很多,在很多產業方麵都是龍頭老大。
四目相對,陸湛沉笑著眨了眨眼睛。
一開始說話的男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不由得用雙手捂住了眼睛:“湛沉,難怪韓老幺看不慣你,你現在的樣子未免也太悶騷了吧?”
話音未落,陸湛沉抬手在男人的心口上捶了下,調侃的笑著:“羨慕了?你家裏不是給你介紹了幾個對象嗎?嚐試接觸一下,說不定會遇上喜歡的。”
“算了吧,那些千金大小姐嬌滴滴的,我哪裏能應付得過來?”男人誇張地歎息著,這副樣子和溫文爾雅的外表看上去帶著格格不入的違和感。
景初默默看著,嘴角不由地往上翹了下。
他說韓戈不正經,事實上他也正經不到哪裏去吧?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難道……
心思一轉,景初側眸朝身側的男人看了一眼,腦海裏浮現了他不正經的樣子,臉頰有些控製不住的泛紅了……
“在想什麽?”
景初陷入沉思的時候,男人磁性的聲音輕撞著耳膜。
心裏猛地一驚,她的身子一歪,踉蹌著往後倒退了一步。
“小心!”
眼見景初要摔倒,一旁的陸湛沉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了下。
就在此時,一道褪了色的平安符從景初的身上掉在了地上。
她緊張地撿起了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撣去了上麵的灰。
一臉溫文爾雅的男人盯著景初手裏的平安符,陡然變了神色。
“景……景小姐。”屏住了呼吸的他用力將雙手握成了拳頭,克製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緩緩的開口了,“可以……可以把你的平安符借給我看看嗎?”
景初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將平安符遞了過去。
男人的指腹來回在上麵摩挲著,神色裏流轉,叫人有些看不透。
“清榮!”韓戈輕輕在明清榮的身上撞了下,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我……”明清榮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想要說什麽。
但目光定格在景初身上的時候,他生生將話咽了回去,強顏歡笑的道:“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個平安符有點眼熟而已。”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有點事要離開了。”明清榮將護身符遞了回去,“景小姐,我改天請你吃飯,就當是賠罪了。”
話音未落,他大步流星的朝外麵走去了。
“清榮這是怎麽了?”韓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越發覺得奇怪,小聲的嘟噥著,“好端端的,怎麽跟中了邪一樣?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的?”
景初看著手裏的護身符,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護身符是母親的遺物。
母親離世之後,她就一直隨身帶在身邊。
看明清榮剛才的反應,難道他知道什麽關於母親的事?
心裏正想著的時候,韓戈的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他就像是見了鬼一般的把手機丟了出去:“一定是卓雯雯帶過來的那個臭丫頭去我媽麵前告狀了!”
“湛沉,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一起吃飯吧。”
說完,他急匆匆的朝外麵跑去,就像是身後有鬼在追一般……
看著空****的包間,陸湛沉用手指在太陽穴上揉了下,語氣裏滿是歉意的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把這件事交給卓雯雯的。”
這丫頭當著她的麵前信誓旦旦地保證著,哪裏知道……
“沒關係,我們下次再約你的朋友見麵就可以了!”景初轉身握住了男人的手,仰著頭,一臉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剛才明清榮看到護身符的表現很奇怪?”
“這個護身符是我媽留下,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見他?我……”
一牽扯到景母的事,景初就有些難以淡定。
“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陸湛沉抬手箍住了她的肩,深沉著眼眸的凝視著,一字一頓的道,“就算清榮知道說什麽,他要是想要說的話,剛才就告訴你了。”
“不如這樣,我送送你回家再去找他。”
“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從他的嘴裏問出什麽?”
視線交匯,景初焦躁的情緒似是被男人的沉靜撫平了……
“嗯。”她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牢牢攥著男人的手,語氣裏帶著不放心的叮囑著,“陸湛沉,要是你問到了什麽,一定要告訴我。”
……
另外一邊,陸祺蕭怒氣衝衝地回了家。
此時,袁玨君正拉著景桃的手在商量去提親的事。
景桃笑得眉不見眼的,一副害羞的樣子:“祺蕭,你回來得正好,阿姨剛才說……”
陸祺蕭置若罔聞,“砰”的一聲砸上了書房的門。
景桃的神色一僵,沒有說完的話頓時哽在了喉嚨裏。
“小桃,祺蕭可能是遇上什麽事了。”袁玨君的神色一閃,動作裏帶著安撫地在景桃的手背上拍著,“你等著,我幫你好好說說他。”
景桃低垂著眼眸,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甕聲甕氣的道:“謝謝阿姨。”
沒有攀上陸祺蕭之前,她一直都很羨慕景初。
可是真正跟陸祺蕭在一起之後,她卻開始後悔了。
還沒有在一起,陸祺蕭就經常將火氣撒在她的身上,等結婚之後,她真的能過上人生人的生活嗎?
袁玨君掩上了書房的門,徑直走到了陸祺蕭的身邊,張口就道:“祺蕭,你怎麽回事?”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今時不同往日,景桃的手裏有景氏集團百分之七的股份,你不能再跟以前一樣對她呼來喝去的了!”
“要是她突然倒戈景初,我們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