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兩個人才難舍難分地彼此鬆開。
商稚看不清陸妄的表情,卻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在這一秒,陸妄的心髒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她動了動唇,“要是讓別人知道陸總這麽饑不擇食,恐怕會笑話陸總。”
“你知道饑不擇食什麽意思?”陸妄微微一頓,“別人聽說我把你養在家裏,都說我是金屋藏嬌,男人之間的葷話,難聽到你想象不到。”
商稚怎麽會不知道男人之間的話有多不入耳呢,但是商稚從來沒聽到過,所以在她看來,陸妄不過是在吹牛而已。
商稚撇撇嘴,開口反駁,“信口雌黃。我從來沒聽過,別人議論我的難聽話。”
聽著這話,陸妄眸子閃了閃。
在陸妄看來,商稚是非常聰明的,總是能找到一些工作上的突破口,或者是在平凡的工作內容裏麵突然提出幾個亮眼的新點子。
但是有時候,麵前的女人看上去又那麽那麽傻。
比如此時。
別人說難聽話的時候,肯定都是避開商稚說的。那樣難聽的話,哪怕是已經落寞的商稚,他們也不敢方麵說。
再者,那些人壓根就沒有再次開口的機會。
隻要是在背後說了商稚很難聽的話的,被陸妄知道了,那些人一個個都會被陸妄用自己的方式教育。
久而久之,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也都心領神會了。
所以圈子裏麵沒有人再敢說商稚的壞話,與此同時,一批聽上去很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語出現了。
商稚以為自己和陸妄之間的那些閑話,是同事們平日裏上班太無聊,喜歡議論一些領導的私下的事。但其實不是的,那壓根就不是流言蜚語的發言地。
是圈子裏的人說,陸妄和商稚表麵上看上去不和,但是私底下其實挺護著的。所以商稚很多時候,和陸妄在看不見的角落裏麵捆綁著。
從前,陸妄把這種行為稱為對自己所有物的保護。
陸妄覺得商稚是自己的東西,對於自己的所有物,陸妄向來要求很高。
所以陸妄不允許別人對商稚指手畫腳。
可是當剛剛那個吻出現,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受從陸妄左胸口緩緩彌漫開來。
陸妄覺得,似乎一切都要從長計議了。
“所以。”
商稚再次開口。
“你現在也有喜歡的人?”
聽到這話,陸妄一時語塞。
對所有事情向來都信手捏來的陸妄,第一次被問住了。
他皺了眉頭,稍微有些煩悶的開口。
“既然猜不到,那就不要猜了。”
說完了,陸妄伸出手摁住商稚頭頂,將對方摁到自己懷中。
緊緊抱著懷中的小家夥,陸妄顯然不願意和對方繼續說。
他開口道,“睡覺。”
商稚不死心,沒有得到自己的答案,她感覺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撕咬自己的心一樣。
她想要開口,可是麵前人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商稚聽得出來,陸妄這是真的睡著了。
像是左胸口什麽地方被堵上一般,商稚撇撇嘴,無可奈何地閉上眼睛。
真是小氣鬼,多問幾句也不行。
在心底抱怨以後,商稚閉上眼睛,任由自己進入夢鄉。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房間內變得安靜無比。
忽然,剛剛看上去還在安靜沉睡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
外麵是狂風驟雨,身邊是溫暖的空調,還有香香軟軟的小姑娘。
陸妄緊了緊手臂,將人兒再次衝著自己的懷裏拉。
“晚安。”
他的吻,輕輕印在商稚的額頭。
次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
商稚吧唧了幾下嘴巴,下意識翻了個身。
她伸出手臂似乎想要轉一轉身子,但是卻被什麽束縛住。
商稚睜開眼睛,在眼前尚且是一片朦朧時,身下的酸澀感就狂風驟雨一般來了。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的所有記憶,恍若洪水一般湧上腦海。
關於那個男人進了自己的房間,關於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還有那個纏綿悱惻的吻。
一個讓商稚稍微有些不能接受的故事從腦海中形成。
商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此時離開曖昧氛圍的她當真是太清醒了。
商稚的第一反應。
她不幹淨了。
她竟然也回應了那個男人。
至於此時讓商稚有這種感覺的罪魁禍首,此時正一雙眼睛笑眯眯看著商稚,眉眼間流露出大片大片的占有。
對於這種眼神,商稚很不舒服。
“醒了?”
麵對男人沙啞性感的嗓音,商稚不鹹不淡地開口。
“陸總,這是另外的價錢。”
所有的氣氛在這一刻化為灰燼,陸妄原本帶著幾分柔色的眸子,此時重新變成和往日一樣的,冷冰冰的顏色。
他似乎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看著商稚的眼神極其恨鐵不成鋼。
隻聽陸妄道,“你沒什麽想和我說的?”
“我應該說什麽嗎。”
商稚眨眨眼,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
“咱們兩個人明碼標價,這不是一開始就說好的嗎。我也和您說過了,如今我不如從前,這些錢對我來說很重要,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多為難我。”
商稚一字一句說著,字裏行間沒有半分感情。
陸妄就這麽聽著,唇角越來越往下。
最後四目相對間,陸妄看著商稚,已經有了幾分厭惡的意思。
他冷冰冰開口,“還真是明碼標價的大小姐。”
“沒辦法,都是為了生活。”
似乎早就對這種場合得心應手,商稚輕輕一笑,繼續道,“要不您資助我一點?或者直接把我的債務給我免了?這樣說不定,以後我不會這麽煞風景。”
“做夢!”
陸妄冷冷丟下兩個字便起床,仿佛剛剛那個濃情蜜意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餘光中陸妄看著躺在**的商稚,雙眸中覆著一層淡淡的冰。
他昨晚感受著那個溫柔的吻,還真以為兩個人可以從長計議,好好溝通一下。
今日看來,他真是高估了這個女人!
對方,不過就是一個家裏破產,所以明碼標價的女人。
僅此而已。
“錢會打到你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