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商稚勾唇走到紀春風身側,一把攬住對方。

她唇角微微勾著,眉眼間滿滿當當都是親密。

唯獨和紀春風在一起的時候,商稚可以不考慮那麽多,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對方都是商稚最有安全感的人。

紀春風遭不住身後人這樣的攻擊,感覺喉嚨有些幹。

兩個人小的時候,經常這個樣子,但是現在兩個人已經長大了,商稚再做這種動作的時候,紀春風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血脈都凝固了一般。

紀春風不動聲色將自己的反應全部壓下去,但是即便如此,他稍微沙啞的嗓音還是讓他露出了一些馬腳。

不過所幸現在的商稚正在情緒上麵,沒有注意到紀春風的變化。

實在擰不過身後的女人,紀春風隻得連聲道,“好好好,今天確實有點特別的事情要發生,不過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瞧著眼前人的神秘樣子,商稚知道這是對方給自己的驚喜,她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撇撇嘴巴,然後神秘兮兮看紀春風一眼。

“行吧行吧,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就不問了。”

說完,商稚嘟嘟囔囔去了廚房,一邊準備給自己拿點東西吃,一邊嘀咕道,“究竟是什麽事情,這麽神神秘秘的,讓人猜不透。”

瞧著商稚的背影,紀春風在看不見的角落中唇角揚起來。

他眉眼間的喜歡簡直要溢出來一般。

在商稚進入廚房後,紀春風抬手輕輕捂住胸口的位置,原本平穩的地方,此時撲通撲通一直跳個不停。

和商稚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的心跳聲似乎總是不受控製地加快。

忽地,家門被人敲響。

正在廚房裏的商稚端著一小盤水果,急急忙忙跑出來,嘴巴裏念念有詞,“是不是我的驚喜來啦!”

瞧著商稚這副模樣,紀春風沒有和商稚搶,隻是站在原地開口,“慢點跑,沒人和你搶。”

紀春風話語才落下的時候,商稚已經跑到門口了。

家門被拉開,商稚看著麵前的人影,驚訝都要從眼珠裏麵跑出來了。

商稚幾乎是喊出來的,“陳陳!”

陳思念站在門口,手裏還拎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隻見她扯著嗓子喊,“先幫我把東西拿進去,本小姐的手都要斷了!”

聽到這話,商稚忙不迭伸手將東西拿過,然後放到門裏麵。

她一張小臉看上去當真是要多訝異有多訝異

隻見商稚不可置信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陳思念拍了拍自己的掌心,將上麵的塵土拍打幹淨。

隻見陳思念低眼看著麵前人,抬著一張小臉道,“前幾天就回來了,隻不過有些事情。”

“你怎麽不通知我去接你?”

“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忙,所以本小姐大發慈悲,放你幾天。”

陳思念,商稚最最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從小到大,商稚雖然是名門大小姐,卻和圈內很多同地位或者同齡的人沒什麽話題。

在商稚看來,那些人的話題似乎總是和數字扯不開關係,比如今天誰誰誰花了多少錢買了一個包,明天誰誰誰要花多少錢去看一場音樂會。

在那種充斥著奢靡金錢味道的環境裏麵,商稚感覺自己仿佛被扼住喉嚨一樣,難受的要命。

商稚和陳思念是在一個酒會上認識的。

當時商稚覺得悶,於是找了借口逃跑到後花園裏,正好遇上了年紀相仿的陳思念。

陳思念是圈裏出了名的壞脾氣,是大家嘴裏的刁蠻大小姐,但是在商稚看來,對方真是個很好的人。

比如那天晚上,陳思念雖然一邊說著,這水結冰了,好髒好涼,卻還是用一根小木棍小心地把冰弄碎,救了裏麵的小魚。

再後來,商稚和陳思念到了一個學校,陳思念總是陪伴在商稚身邊,兩個人從一開始的隻是互相認識,逐漸變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這個大家看來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把自己全部柔軟的一麵給了商稚。

當初商稚家裏破產的時候,陳思念也聽說了,曾經試圖給商稚一些幫助,不過商稚都拒絕了。

但是即便如此,商稚也知道,陳思念還是在暗中使了不少勁的。

比如為什麽自己以前在娛樂會所的時候,別人的工資總是會被抽走,但是商稚的從來一分不少。

商稚知道,不是那個主管對自己多好,而是陳思念在背後使勁了。

想到這裏,商稚不禁感受到眼眶一片溫熱。

錦上添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雪中送炭,卻很難

商稚感覺眼眶有些熱,她回頭看了眼紀春風,感慨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禮物。

就在商稚感慨今天一定要好好聚一下的時候,她口袋突然震動了兩下。

商稚眉頭擰起來,將手機拿起。

她低眼看了看上麵的名字,美妙的表情出現了幾分裂痕。

見狀,陳思念將一張小臉湊過來。

再一秒,陳思念破口大罵道。

“這個狗男人現在居然還好意思給你打電話,讓老娘來接,看本小姐不給他罵個狗血淋頭!”

瞧著眼前人的模樣,商稚一把給人摁住了。

如果商稚是帶著刀刃的鋒利,那麽人家陳大小姐,就是一捆炸藥。

在商稚的強行冷靜下,陳思念終於是平息了怒火,隻不過一雙眼睛仍然死氣沉沉盯著商稚的手機,似乎下一秒就要飛進商稚的手機,把裏麵的人生吞活剝撕成碎片。

商稚一隻手安撫著陳思念,一邊將電話接起,貼至耳邊。

“在做什麽。”

聽到電話那頭男聲的一瞬間,商稚笑容斂起。

隻見商稚緊繃唇角,“在家休息。”

“你跟誰請假了?”

一句話,商稚聽的莫名其妙。

她略有好笑地勾了下唇,“陸總,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應該是您親口說的休息日?”

“誰說的。你在誰那裏得到的通知。我說放假了?”

三句話,商稚直接頓住。

細細想來,陸妄確實沒說過放假兩個字,但是當時的指示就是那個意思。所以陸妄現在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麽?隻是和她爭論無聊的文字遊戲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