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
商稚一字一句,“離我遠點,不要再來我的病房了。”
再一次,商稚狠狠地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曾幾何時,她覺得陸妄即便是在說冷冰冰的話,心也一定是熱的,畢竟會留到最後喂養流浪貓的男人,怎麽會真的那樣冷冰冰。
可如今,在一次又一次之後,商稚覺得自己徹底看清麵前人。
四目相對,商稚的眼神先一步挪開,看向窗外。
分明隻是一個普通動作,卻看的陸妄心裏一陣難受。
所以,如今的商稚隻是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是麽。
很久以前的時候,商稚最害怕的事情,分明是離開他。
陸妄不知道說什麽,隻覺得自己此時做什麽都不太對勁。
最後,他想張開嘴巴說兩句軟乎些的話,卻隻是狠狠道。
“可以,隻要你不後悔,畢竟陸氏這樣的公司,有的是人擠破了頭想要進。”
說完,陸妄便揚長而去。
望著重新恢複一片清冷的房間,商稚長呼一口氣,沒有多說半句話。
幾分鍾後,門外的朋友重新進來。
陳思念第一個湊到商稚麵前,詢問商稚道,“這個陸妄走的時候表情超級微妙,你們兩個在房間裏究竟說什麽了?”
看著自家閨蜜一臉好奇的模樣,商稚如實回答。“我辭職了。”
聞言陳思念眼前一亮,隨後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商稚沒說話,隻是簡簡單單點了點頭,但是她的眉眼間,滿滿當當都是堅定。
在反反複複確定之後,陳思念沒有在商稚眉眼間找到一絲不確定的意思。
再一秒,陳思念上前狠狠抱住商稚,歡悅道,“太好了!”
隨後,陳思念打手一會,“今天時間不太合適,明天我請你們吃飯,就當是慶祝我們家小稚脫離苦海,重新恢複自由身!”
在陳思念看來,沒有什麽比商稚繼續待在陸妄身邊工作更糟糕的事情了。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訊!
瞧著自家閨蜜的模樣,商稚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什麽都沒說,隻是看著陳思念替自己規劃一些事。
很長一段時間裏,商稚都是自己安排自己生活的,每天具體要做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好好的構思,好好的設計。
如今離開陸氏,算是商稚半個新的開始,雖然商稚生活和工作都很忙,但是商稚決定拿出一部分時間來好好規劃一下。
她想要先享受一下生活,再好好陪一陪弟弟。
一側的單伯棟聽到這個消息,也興致勃勃湊上來。
“姐姐,既然你辭職了,不然考慮考慮我們家的公司呢,你跟在我身邊,我絕對給你比現在更好的待遇。”
瞧著小少爺的毛遂自薦,大小姐擺擺手,“去去去,我們家小稚是我的,誰說我們家小稚一定要工作了,本小姐就是願意花錢養著我們家小稚,再說了就算是小稚要工作,那肯定也是來我家的公司。”
紀春風在一側一直笑著,此時也湊上熱鬧,“其實小稚和我在一起也可以,我帶著小稚去環遊世界。”
麵前的病房雖然吵吵鬧鬧,但是四麵八方都是溫暖的味道。
商稚坐在病**,靜靜看著麵前幾人的爭論,眉眼間是止不住的笑意。
這樣的環境,讓商稚感受到寬心。
“好了。”
半晌,商稚這才開口。
她看著麵前幾人,平靜開口,“我想要休息一段時間,至於工作的事情,過段時間再說吧。”
聞言陳思念坐到距離商稚最近的位置上,一把攥住商稚的小手,眉眼間是一片心疼。
“這樣也好,不管你是工作,還是不工作,我都希望,你開心是最重要的。”
四目相對,商稚有些感動,她輕聲道,“念念……”
瞧著商稚這副模樣,陳思念猝不及防紅了一張小臉。
再一秒,便瞧見大小姐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口道,“好了好了,別這麽煽情,我就是希望你過得好一點而已。”
陳思念的反應可可愛愛,讓整個病房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視線被拉長,病房內的氛圍越來越好。
不遠處的天空,那一堆盤旋已久的烏雲,似乎也緩緩散去。
不出兩天,商稚辭職的消息就已經傳遍公司每個角落。
這幾日商稚的手機可謂是被各種各樣的電話打爆了,不管是同公司打來電話問一問是怎麽回事的,還是其他公司打電話過來想要挖牆腳的,又或者是其他的,總之商稚每天手機響個不停。
商稚原本計劃的休息被打擾慘了,最後,商稚索性將手機關上,獲得清淨。
商稚原本是沒什麽大事的,但是醫生說商稚的精神在電梯裏麵受到了摧殘,所以最好還是住院觀察幾天比較好。
陳思念作為一等一的富婆,給商稚找了最好的醫生,讓商稚從身體和心理上雙重被照顧。
終於,商稚要出院了。
這一日碰巧這三位都有事,商稚堅持說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在群裏發言結束之後,商稚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沒錯,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陳思念對於單伯棟的評價不低,所以把單伯棟拉近了他們的三人小群,現在四個人的群體堅固地不行。
這幾日,單伯棟堅持圍在陳思念身側,兩個人不知道整天都在商議什麽。
紀春風似乎最近也有什麽重要的稿件要設計,所以忙了起來。
商稚一邊收拾,一邊回想著這幾日發生的種種。
果然朋友就是生活的良藥,和朋友度過的這段時間,是商稚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最快樂的時光了。
忽地,身後傳來開門聲。
商稚眉頭微挑,以為是朋友說有事,但偷偷摸摸來找自己,給自己一個驚喜。
誰知道一轉身,映入眼眶的,卻是——那日的罪魁禍首。
商稚的眉眼在一瞬間凝固。
她直勾勾望著麵前人,語氣算不上好。
“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望你啊。”
唐瓷輕輕一笑,將懷中的花束放下。
隻見唐瓷柔聲道,“這麽可憐,一個人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