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妄讓你來公司,是幫我的,不是訓斥我的!”
說著,唐瓷便起身,衝著電梯的方向去了。
商稚不用想,也知道唐瓷是去給那位告狀了。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她收到陸妄的電話。
陸妄讓商稚去辦公室一趟。
在辦公室門口,商稚偶遇剛從裏麵出來的唐瓷。
麵前人眼眶還紅著,唇角的弧度卻惡劣至極,整個人得意洋洋的,看上去像是打了一場勝仗。
兩人擦肩而過時,唐瓷低語。
“你就算是工作能力強又如何呢,如今還不是得給我鋪路,你的努力在阿妄那裏,還沒我隨便哭哭來得有用。”
身邊唐瓷自甘墮落,商稚沒搭理她,而是直接推開辦公室的門。
隻一瞬,商稚感受到辦公室內的冰冷氣氛。
她快步走到桌前,“陸總。”
桌後的男人看向她,“坐。”
商稚紋絲不動,“不必了。”
空氣陷入一陣小小的僵持,半晌,陸妄才開口。
“前幾天下班的時候,我曾經囑咐過你什麽。”
商稚的思緒跟著回到那個時候。
她記得那天,自己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遇到過陸妄。
陸妄說,這個項目就是給唐瓷鍍金的。
唐瓷在工作上麵並不熟練,讓商稚多照顧照顧唐瓷。
可——
商稚麵色一凝,“不管是我,還是組員,都已經很照顧唐瓷了。”
隻要是大家忙得過來,基本上不會給唐瓷任何工作。
就就算是給唐瓷發布了任務,也永遠都是最簡單的。
大家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他們還想怎樣?
商稚拍了拍桌子,“你的唐瓷是人,其他員工也是人,別太過分了。”
“我的要求過分?那你們真的做到我的要求了嗎,唐瓷為什麽會哭著來找我?”
“因為唐瓷經不起任何壓力。陸總,如果你覺得唐瓷沒有一點問題的話,那麽我建議你讓唐瓷直接退組,到最後的時候,在名字裏添上她的名字不就可以了嗎。”
“我想讓她參與其中。”
一句話聽完,商稚感覺自己馬上要爆炸了。
自己這段時間帶著一堆人忙前忙後,結果就是給這兩個死戀愛腦服務的?
要不是當初在記者會上麵,陸妄幫自己解決了難題,就算是給商稚開天文數字的好處,她也不會踏進這個公司一步。
商稚憤憤開口,“可以,當然可以,陸總,畢竟你的公司嘛,你就拿著你好不容易搶來的公司,陪著你的小公主鬧吧。”
說完,商稚將自己帶來的文件重重甩到桌上。
這文件裏,其實是唐瓷最近的工作日程。
幾大張的紙上,唐瓷的工作寥寥無幾。
原本商稚還想和陸妄好好說道說道,如今看來,是沒有說的必要了。
這麽長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商稚原本以為陸妄起碼看清了唐瓷一點點,品味變得好了一點點。
但是沒想到,陸妄的品味還是這麽差。
亙古不變的差!
商稚回到工位時,唐瓷正得意洋洋看著商稚,那麵色好像已經猜到了商稚和陸妄之間會有矛盾。
商稚懶得搭理對方,隻是在一打文件裏麵抽出幾張來,放到唐瓷桌上。
“你今天的任務,隻需要把這些錄入電腦就可以了,其他的,什麽都不用做。”
商稚原以為這事就告一段落,誰曾想唐瓷竟眨了眨眼,然後故作傻氣。
“商部長,我不會耶。”
“……”
商稚盯著對方半晌沒說出來話。
這已經是最最最簡單的工作,沒有比這更簡單的工作了。
唐瓷去打印文件的時候,還得核對呢。
這份工作隻需要會使用電腦,就可以輕鬆完成。
商稚現在隨便去拽個小學生,就都能完成。
視線中,唐瓷用自己剛剛做了漂亮美甲的小手,輕輕捏起麵前的文件。
隨後唐瓷輕輕一笑,“既然商部長不願意幫我把工作做了的話,我就隻能去問阿妄咯。”
唐瓷在用這種方式刺激商稚,殊不知商稚根本毫不在乎。
商稚隻希望,不要再出現全員給唐瓷買單的情景。
終於。
商稚將這一天熬完,離開公司時,渾身上下有種莫名的鬆弛感。
她坐著回家的車,一張小臉疲憊地靠在車窗上。
此時,商稚腦海中滿是剛剛自己下班時,看到的離譜場景。
陸妄坐在唐瓷的位置上麵,幫著唐瓷一點一點輸入。
至於唐瓷,則是在旁邊一直鼓掌,誇獎陸妄好棒。
印象中,那個一直將自己時間看得極其寶貴的男人,如今竟然會陪著唐瓷做這種事情。
商稚覺得陸妄在自己印象中變得更加不堪,她開始納悶自己前一段時間,為什麽會有舊情複燃的心思。
幸虧沒燃。
連軸轉了幾天,今日商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將自己丟進浴室,把一整天的疲憊都衝刷掉。
商稚抱著手機,久違地縮進沙發,百無聊賴劃著屏幕。
正當商稚點開陳思念發來的瓜時,門口突然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深更半夜,商稚又是獨居女性。
她聽到這聲音,眉眼間本能地浮起幾分警惕。
商稚扯著嗓子道,“誰啊!”
外麵無人應答。
於是商稚走到門口,打開可視化貓眼。
屏幕中,一張熟悉俊臉正站在門前。
商稚看了眼,非常簡短地說了句。
“晦氣。”
隔著門板,商稚道。
“請回吧。”
可是外麵陸妄仿佛聽不懂商稚講話似的,門鈴被按了一遍又一遍,反反複複地響。
最後,商稚無可奈何將門打開,語氣不耐。
“你要做什麽!”
幾乎是瞬間,商稚感覺自己被扯進一片柔軟。
“砰——”
門被甩上,剛剛站在門外的男人此時踏足進來,將商稚緊緊抱在懷中。
他將下巴擱置在商稚肩膀,像隻大狗狗一樣不停蹭著。
商稚下意識想推開,“陸妄,你起來!”
與此同時,有酒精的味道衝進商稚鼻腔。
“陸妄,你喝酒了?”
“老婆,我好想你。”
白日裏還在護著唐瓷的男人,此時緊緊抱著她,甚至吐出一句又一句曖昧的話。
“陸妄,你清楚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