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商稚放在一側的箱子,陳可眉眼顯然驚了下。
隨後,陳可開口問。
“商總,您這次要去的時間還挺久的,您隻拿這些東西,夠嗎?”
印象中,商稚是個非常精致的人。
出席所有重要場合,都一定會盛裝出席。
很多時候就算是素麵朝天,隻要會見到有工作關係的人,商總就一定是精致的。
陳可以為,商稚是不是忘記拿另外一個箱子了。
“就隻有這些。”
商稚不疾不徐地回答。
“裏麵的東西足夠我去四天,其他需要的,在那裏買就是了。”
“也好。”
商稚有錢,隻要是商稚想要的,需要的,基本上都可以買到。
想到這兒,陳可便沒多說,隻是熱切道,“商總您說得對,況且還有我在您身邊,您要是有什麽需要的,直接吩咐我就好了。”
昨晚商稚工作到淩晨三點,此時不過也才睡了三個小時。
才上車,商稚便靠著車窗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飛機上,商稚也是一直睡著。
直到下飛機走出機場的一瞬間,在看到來接待的人的一瞬間,商稚眉眼間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這些年,商稚早就練就了這樣的本事。
無論多疲憊,隻要自己沒有暈倒,便可以瞬間進入工作狀態。
她輕而易舉就能掩藏起自己眉眼間的疲憊,輕輕鬆鬆就能變成完美的工作機器。
這是商稚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也是商稚為什麽可以突飛猛進到現在的原因。
更是商稚的公司,為什麽永遠比別人進步更快,發展更好的原因。
從落地開始,商稚就一直保持著極度完美的笑容。
全程商稚表情沒有半點差錯,看向別人的眼睛,更是一直笑眯眯的。
來接待的人,對商稚評價極高。
入住之後,直至房間門關上,商稚的狀態才有一絲鬆懈。
瞧著自家老板這樣,陳可心中滿是心疼。
但陳可知道,自己說什麽,老板都隻會是這個樣子。
兩人才剛將房間收拾得差不多,門板便再次被人敲響。
商稚順勢望去,給陳可使了個眼色。
隨後,陳可快步走到門口。
“二位女士,下午好。”
門口的侍者穿著整潔的員工服,一雙眼睛腫滿是恭敬。
他雙手將一個信封奉上。
“您入住的房間,是史密斯先生那般特別關照過的,說是入住的都是貴客,這是他拖我們帶給您的。”
聞聲陳可簡單道謝,隨後關門,將信封拿到商稚麵前。
商稚不緊不慢打開,兩張音樂會的票據,出現在商稚麵前。
瞧見的一瞬間,商稚訝異地睜大了眼眶,呼吸都跟著激動起來。
上麵的音樂家,是商稚從高中時期,就一直非常喜歡的那位。
從前商稚也準備過來看這位音樂家的演奏,但是當時因為對方的身體原因,那場演出就被取消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其他噩耗。
音樂家的助理說,音樂家其實早就有舊病在身,實在是難以支撐巨大的工作安排。
後來,音樂家的演出便全部取消了。
前幾年,商稚曾經聽說,自己喜歡的音樂家已經重新回到這個圈子,隻不過因為身體不如從前,所以隻在很小的範圍內,進行一些範圍很小的演出。
商稚也讓人問過,都沒有找到票。
沒想到,史密斯先生竟然送上門來。
這一刻,商稚曾經的遺憾似乎被悄無聲息地填補。
商稚心中缺少的某一塊,被輕輕填上了。
那因為無法現場觀看而產生的難過感,被一陣風輕輕吹散。
跟在商稚身邊多年,陳可如今不僅僅是商稚工作上的助理,更是商稚生活中的夥伴。
因為給商稚收拾過家,見過商稚的收藏,所以陳可知道,自己老板是非常喜歡這位藝術家的。
此時,陳可誠心實意替自家老板高高興。
“商總,這不是您之前一直讓我找的票嗎,還真是有緣分啊。”
“誰說不是呢。”
這一次,商稚覺得自己來的特別值。
因為門票的原因,整整一個下午,商稚看上去都心情極佳。
她看上去像是一隻雀躍的小蝴蝶,唇角一直掛著笑。
至於陳可,也是很久沒見過自家老板這個樣子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很快黑夜便吞噬天空中最後一絲光亮。
過幾日就是高強度的工作,商稚給陳可放了假。
晚間,突然沒了工作安排的商稚,感覺莫名有些無聊。
那是一種不可名狀的空虛感,讓人感覺非常不適。
思前想後,商稚決定出去走走。
因為地區差距的原因,這裏的冬夜並不如a市那般溫暖。
商稚找了個小外套穿著,衝著最近的公園走去。
商稚下午無聊的時候,做了一個簡單的攻略。
大家都說,附近的那個花園極精致,且尤其適合一個人在晚上的時候過去。
才走近,商稚便在空氣中聞到了香。
不同於名貴商場中,空氣中的昂貴香水味道。
那是一種極自然的味道,讓人聞了隻覺得心曠神怡。
商稚一步步走近,任由自己短暫迷離在這自然之中。
忽然,商稚頓住。
因為麵前,出現了抹熟悉身影。
商稚知道自己這次來,會遇見對方。
但是商稚沒想到,會這麽快。
對方今晚是一如既往的黑白,隻不過是休閑款的款式。
頭頂有光淡淡灑下來,於是男人優越的眉眼被照亮。
光點落在他鼻尖,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幹淨且鋒利。
許久不見,陸妄似乎比以前更沉靜。
此時陸妄的眉眼雖然是笑著的弧度,但一眼望上去,卻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或許是商稚的眼神太直白,對方注意到,且望過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整個世界似乎安靜下來。
不遠處的男人頓了下,眉眼的弧度逐漸平靜,但眉眼間真切的那股熱情,卻變得濃鬱起來。
再一秒,商稚將臉別開。
此時她已經來了,此時再離開,怕是顯得自己很在乎陸妄。
短暫思索後,商稚將眼神抽離得幹幹淨淨,仿佛沒看到對方一般。
兩人擦肩而過,恰逢其時有風吹過。
商稚身上的香輕飄飄的,進了陸妄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