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稚原本以為,這次陸妄也會如從前一樣,在幾分猶豫之後,再將唐瓷處理。
但是這一次,陸妄的反應有些意料之外。
商稚再一次見到唐瓷的時候,是在原本城市郊區的一個精神病院。
這裏已經廢棄許久,商稚聽小道消息說,是最近陸妄出錢,最近才秘密修建起來的。
商稚想,應該就是為了安置唐瓷的。
看來陸妄對唐瓷還存留最後一絲溫柔。
知道如果唐瓷去了普通的精神病院,可能會受不了。
所以特地給唐瓷設定了一個專門的。
可是,這樣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牢籠。
從前嘰嘰喳喳在外麵風風火火的鳥兒,被關在籠子裏麵。
渺渺出院的那天,是開春。
小家夥的手術非常成功,在醫院修養的過程也非常順利。
可以說,如今的渺渺,已經是一個健康的小寶寶了。
至於商稚和陸妄的關係,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商稚隻要是見到陸妄,一定是會心中犯惡心的。
但是最近,商稚對陸妄的態度也發生不少變化。
陳思念好奇。
於是商稚將原因娓娓道來。
原來商稚被陸妄救出來的那個晚上,當地規模不小的地震正好降臨。
那場地震自然是沒有撼動他們當時所住的酒店。
可是,在大地晃動,將所有理智全部靜止的時刻。
陸妄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將商稚死死護在身體底下。
商稚覺得自己是恨陸妄的,可是當那一刻真的降臨的時候,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便從商稚的左胸口蔓延出來。
那一刻,商稚感覺自己心底有什麽柔軟的東西,突然輕輕晃動了一下。
再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就開始變得柔和又模糊。
陳思念問。
為什麽商稚還不離開陸妄的身邊,如今商稚不是對陸妄無所求了嗎。
商稚講,她還要利用陸妄,得到一些別的。
所以,商稚和陸妄的關係,便變得模糊起來。
這日。
商稚才在公司將貴客送走,陳可便湊過來。
“商總,已經安排好了。”
聞聲,商稚點點頭,語氣輕輕地。
“那我們去吧。”
商稚登上車子,隨著她的一聲令下,車子衝著某個方向行駛過去。
商稚看著麵前的窗戶,眉眼間是一片讓人捉摸不透的顏色。
半晌,商稚側目,在鏡子中看到了自己。
今日的商稚因為是從公司突然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所以此時身上對的裝扮其實還是比較商務的。
車窗中映出商稚精致的小臉,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大氣又帶著幾分鬆弛柔軟的感覺。
她微微側目,於是眉眼間稍微流露出幾分疲憊。
最近開春,開始了新的一年,公司自然比平時要忙碌許多。
每當這種時候,商稚的作息總是會日夜顛倒。
商稚總是會變得非常疲憊。
不過,今年的商稚,倒是覺得輕鬆一些了。
大概是,心事變少了。
如今自己的事業蒸蒸日上,渺渺的身體也恢複了健康,一切都衝著最順利的方向就去了。
如今的商稚,工作的時候,心裏的煩心事少了,休息也扁的更好了。
商稚覺得,自己熬了這麽多年,終於是看到一點點結果了。
再過幾年,等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完,自己就去周遊世界。
這些年,自己為了公司,為了這個家,已經把自己所有可以貢獻的東西,全部都貢獻出來了。
等到以後,商稚總有一段時間,要為了自己活。
如今,自己就為了那個目標努力吧。
不知不覺,車子在城郊的一個精神病院停下。
陳可率先下車,幫商稚打開車門。
商稚抬眼望著麵前的建築物,微微眯了眯眸子。
即便今天天氣不錯,但是這精神病院,還是隱隱約約透露著幾分陰森的味道。
從前,商稚以為陸妄將唐瓷安置在這裏,是為了唐瓷好。
但是如今看來,唐瓷在裏麵,應該是非常折磨地。
如實想著,商稚不禁側目,看向自己身側的陳可。
“陸妄來過這裏嗎。”
“沒有。”
陳可搖搖頭,補充道。
“我們安排在陸總身邊的人,從來都沒有關於類似的消息,可以確定,陸妄總來沒來過這裏。”
聽到這話,商稚不禁抿了抿唇。
她開口。
“這樣啊。”
這一刻,商稚忽然回想起,從前陸妄和唐瓷天下第一好的那段時間。
那個時候,陸妄對待唐瓷,當真是頂尖好的了。
那可真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看啊,男人就是這麽絕情。
一朝一夕不喜歡了,便把人隨便丟在哪裏,然後自以為很有良心,美美隱身。
商稚嘲弄笑了笑。
她開口。
“進去吧。”
這醫院從外麵看的時候,就讓人看的很不舒服。
商稚一走進來,心頭便泛出另外幾分不舒服來。
不知為何,商稚才走進來,就覺得空氣中充斥著沉悶壓抑的味道。
她站在醫院大廳,不像是站在醫院大廳,反而像是站在什麽地方的鬼屋。
這裏肉眼望過去,入目處滿滿當當盡是一片森冷,護士醫生的表情看上去都不太友好。
幽長的走廊中,時不時會有仿佛殺豬一樣的鬼哭狼嚎傳出來。
很難想象,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久了,會變成什麽樣子。
恐怕本來不是神經病,在這種地方待久了,也被逼成神經病了。
商稚嘖嘖兩聲,隨後跟陳可道。
“你去問一下,唐瓷在哪個病房吧。”
這裏是一家私人醫院,小護士都非常會看人下菜碟。
見商稚和陳可穿著光鮮亮麗,態度好的那是一個沒話說。
在小護士的指引下,商稚來到一扇鐵門前麵。
這鐵門沒有任何縫隙,將裏麵的空間死死封鎖起來。
小護士笑眯眯開口。
“這位小姐,裏麵就是唐瓷了。”
說完,小護士替商稚開了門。
再一秒,商稚看見裏麵的光景。
怎麽說呢,商稚第一時間,就不知道如何形容麵前的空間。
她隻覺得自己似乎站在一個巨大的鐵盒子裏麵,四麵八方都是封鎖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