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電影院內。

商稚靠在陸妄肩膀,麵前大屏幕的光,時不時打在那張漂亮小臉。

此時雖然才是三月,但是電影院裏的暖氣已經少開許多。

於是商稚將一雙冰涼小手放進陸妄的衣服裏,並且得意洋洋小聲道。

“我有著全世界最好用的暖手寶。”

聽到這話,陸妄唇角微微上揚。

他伸出手臂,將商稚整個抱在懷中。

陸妄隻要微微低下臉,鼻腔內就會充斥滿商稚頭發上傳來的清香味道。

這樣的氛圍,陸妄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好像自己的整個世界裏麵,都隻有商稚一個人一般。

商稚伸出手指,柔軟的指尖從陸妄手臂上一寸一寸走過。

她像是在規劃自己的領地,最後將陸妄整個占為己有。

商稚抬起眼睛,那雙仿佛盛滿銀河的漂亮眼睛中,帶著亮光。

如此私密的環境下,商稚湊近陸妄。

她溫熱的呼吸,輕輕灑在陸妄的耳垂。

“哥哥,我現在感覺好幸福。”

今晚的商稚分明沒有喝酒,卻像是整個人喝醉了一般。

愛情果真是最強烈的酒精了,隻是一點點就足以讓人沉醉其中。

感受著商稚噴在自己耳邊的氣息,陸妄體內似乎有什麽東西越來越熱。

他攥住她的手。

“今天,好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大家都是成年人,對一些台詞自然是彼此心知肚明。

是即便沒有人直接說出來,但是也都可以心照不宣的程度。

商稚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張小臉笑得清甜。

“好啊,哥哥,那今晚,我們就在一起。”

說完,商稚便緊緊攥住陸妄的手。

她和他,兩個人的手指彼此糾纏在一起。

雖然兩個人沒有完全在一起,但是大家都是可以為自己負責的成年人了,隻要是你情我願,就沒什麽問題。

何況,商稚和陸妄之間的關係複雜。

這邊濃情蜜意。

大海的另外一邊。

像是老鼠洞一樣昏暗,設施卻都非常豪華的房間內。

穿著黑色長睡裙的披頭散發的女人死死抱著手機,滿臉陰翳。

她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麵,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發著抖。

她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老鼠,在旁人看不見的角落中,陰暗活著。

“憑什麽,憑什麽……”

女人的聲音非常難聽,在黑夜中就像是小提琴的弦被拉出鋸齒聲。

她腳邊的地麵上,似乎還放著一個娃娃。

這娃娃的模樣看上去和商稚很像,上麵被紮滿了一根根針。

看得出來,做出這個娃娃的人,是真切討厭著商稚,甚至到了恨不得商稚千瘡百孔,恨不得商稚去死的程度。

“商稚,你居然還活著,那天的海水洶湧成那個樣子,你居然還活著,你這個賤人,你這個毀了我一切的賤人,你憑什麽活著,我恨你,我恨你!”

“你憑什麽和我最喜歡的阿妄哥哥一起去看電影,你的朋友圈憑什麽出現他的神鷹,快刪掉啊,那不是你能發的東西!”

“商稚,你是不折不扣的劊子手……”

女人一直念念有詞。

直至窗外的月光打進來,打在女人猙獰的臉上。

是了,這個就是唐瓷。

那天唐瓷把商稚約在海邊,確實是留了一手的。

以至於唐瓷被商稚帶入大海之後,被自己的人給帶走了。

這一段時間,唐瓷一直生活在自己的金主家裏。

也就是唐瓷認回來的,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爹。

“吱呀——”

隨著門口一道聲響,唐瓷赫然抬起眼睛。

她迅速將手機所有軟件都退出。

隨後,唐瓷起身想要衝向門口。

可。

“桄榔——”

有重鐵鏈在地上摔打又反彈的聲音響起。

月色下,隱約能看到唐瓷腳腕上如手腕一般粗的鐵鏈。

是的,唐瓷被拴在這裏。

像條狗一樣。

“爸爸,爸爸。”

唐瓷跪在地上,一臉乞求。

“求求你了,你幫幫我吧,商稚那個賤人陷害了我,商稚那個賤人她——”

“啪。”

未等唐瓷一句話說完,一個巴掌便結結實實打在唐瓷臉上。

“我讓你拆散商稚和陸妄,你是怎麽做的,你讓他們在一起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唐瓷麵前,一雙深藍色的眸子看上去像是刀子似的。

這位看上去四五十歲的男人,就是那個將唐瓷收為女兒的神秘先生了。

唐瓷抬臉看著麵前人。

“爸爸,我是你女兒啊,你不能這樣對我。”

男人一腳將唐瓷踹進角落裏。

再一秒,男人走到唐瓷麵前,低眼看著唐瓷。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件垃圾。

“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麽。”

這位先生早就知道,唐瓷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更是知道,唐瓷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玩具罷了。

如果真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他怎麽會願意讓唐瓷淪為那位先生的工具呢。

又怎麽會,逼迫唐瓷和自己做那種事情。

看著麵前如今已經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的唐瓷,這位金主隻覺得一片作嘔。

早知道這女人會變成這副模樣,自己當初都懶得睡她。

一想到跟這樣的人做過,他就一陣犯惡心。

“爸爸,求求你,幫幫我吧,我還想複仇。”

又是一腳過去。

這一次,唐瓷喉嚨處都彌散出血腥味。

“夠了,尚博路。”

忽的,昏暗房間的門口,有道年輕男人的聲音出現。

趴在地上的唐瓷抬起眼睛,看向門口。

那裏,隱隱約約站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很眼熟,但是唐瓷具體看不清對方的臉。

“一條狗而已,也至於你這麽大動火氣,留著吧,家裏不缺狗糧。”

說著,門口的男人便一步一步走進來。

他的話語,居高臨下落下來。

“留著她,總有一天會有用,商稚和陸妄的事,還需要這條狗。”

“是的是的先生,您教育的是,您說的是,這次都怪我教導無方,給您添麻煩了。”

那人走近,唐瓷才看清對方的臉。

這不是商稚身邊的那個!

“砰!”

再一秒,唐瓷感覺自己的頭部簡直要被打碎了。

她頭頂男人悠悠開口。

“不過,你傷了她,你得付出點代價。”

“不,不要……不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