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男人最了解男人,沈沐漓什麽都不知道,可是站在窗戶旁邊打電話的陸錚卻將一切盡收眼底。

剛才這女人站在門口跟門神一樣,怎麽不繼續站在那呢!

他有些氣急敗壞,說話的語速都快了很多,極為不耐。

“陸氏不是慈善機構,想拿到跨海大橋的項目就要有足夠的實力作為背書,隻想靠著關係拿項目,不如我送他給非洲挖礦套餐?”

說完就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大步朝著沈沐漓這邊走來。

此時,剛才那男人端了一杯酒遞過來。

“看你沒有酒杯,我幫你倒了一杯。”

沈沐漓頭也沒抬,“不用,我不會喝。”

男人將酒杯放下,可延伸卻是直勾勾地盯著她。

“別傷了手指,我幫你剝荔枝吧?”

沈沐漓蹙眉,她有覺得被冒犯到。

但對方似乎也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她隻能朝著徐千尋身後靠了靠。

但男人沒有放棄,反而還笑著靠近,“你可以嚐一嚐這個蓮霧……”

出於女人的第六感,沈沐漓頓時覺得這個人心懷不軌,不由汗毛倒豎,有點生理性惡心。

陸錚已經走了過來,身上自帶的上位者氣場讓人頗有壓迫感。

他直接彎腰摟住沈沐漓的細腰,順勢一拉,就將人帶到自己的懷裏。

隨後垂眸問她,“朋友?”

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可這熟悉的懷抱,卻讓沈沐漓有些緊繃的神經莫名鬆弛下來。

她搖頭,“我不認識他。”

男人尷尬得趕緊坐回去。

“既然不認識就要保持好距離,”陸錚淩厲的眸光掃了一眼那男人,“別看到個男人就聊上癮。”

“我們說了一共不超過五句話。”沈沐漓反駁他,“怎麽就聊上癮了?”

“行,你有一千個理由。”陸錚指了指荔枝,“給我剝一個。”

沈沐漓將盤子推過來,“腦血栓就好好鍛煉,自己來!”

陸錚咬牙切齒地捏了捏她的臉蛋,“誰腦血栓?”

蘇雪落跟幾個作曲家聊了一會兒,但她一直心不在焉的,眼神時不時去找陸錚。

所以陸錚打完電話第一時間找沈沐漓,還摟腰宣示主權,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的臉色不由沉了沉,跟人笑著說失陪,立刻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

“阿錚,你可算是打完電話了,對方怎麽說?”

“沒表態,”陸錚隨便回答了一句,隨後問沈沐漓,“要不要吃蛋糕。”

蘇雪落臉上的笑容要堅持不住了,“對了,景禦還有顧承州都在等你玩桌球。”

“他們三歲嗎?”陸錚沒有要去玩的意思,“不會玩就給他們叫陪練。”

蘇雪落聳聳肩,看起來落落大方,“對了,你上次落我那裏的衣服我給你幹洗了,等明天你自己去拿吧。”

沈沐漓聽著,沒插話,卻把剛剛剝開的荔枝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陸錚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她的動作自然也就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吃就不要浪費。”

沈沐漓淡淡地說道,“這裏的空氣不好,我怕這東西變異。”

陸錚沒了耐心,“你到底在鬧什麽?”

兩個人之間的火藥一點就著,蘇雪落卻是迅速站在了兩個人之間。

“阿錚,你幹嘛這麽凶!”

隨後,她很認真地解釋。

“沐漓,你不要誤會,其實那天阿錚帶著我跟一群朋友去玩桌球,他的運動服被弄髒了,正好我住的地方離得近,就去我那裏換了一身衣服。”

“沒誤會。”

沈沐漓索性就將盤子推到一邊,隨後看了眼跟朋友喝了不少酒的徐千尋,不由歎口氣,“我先走了。”

再待下去,她可能會發瘋。

“哎呀,沐漓,你幹嘛!”蘇雪落一臉的著急,趁機拉住了陸錚的手臂,“阿錚,你快解釋啊。”

陸錚心情不快,臉上寫著“老子不爽”四個大字,“不用你來教我。”

但他也沒有要去追沈沐漓的意思,頓了頓,才朝著外麵走。

走了兩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忽然回眸。

蘇雪落立刻滿臉笑容,“阿錚……”

“衣服丟了吧。”

蘇雪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徐千尋一看情況不對,立刻也跑出了包廂追人。

不過她喝了太多,跑得跌跌撞撞的。

沈沐漓本來就沒走遠,聽到聲音就停下來等她。

“千尋,我不是想丟下你,我就是想出來透透氣。”

徐千尋大手一揮,“我懂,這一群糟心玩意,我也快吐了。”

一說這個,沈沐漓還真的覺得又惡心了。

忍不住扶著牆幹嘔了幾聲。

徐千尋哈哈大笑,拍著她的肩膀說道,“你的演技不錯啊。”

沈沐漓:“……”

兩個人走到了酒店門口,有服務員過來詢問是不是需要打車服務。

沈沐漓禮貌拒絕,想著開徐千尋的車先將人送回去。

“去哪?”

陸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一身的肅殺。

徐千尋一回頭,看到他這張臉,瞬間覺得倒胃口。

“人模人樣的,怎麽就不幹人事呢。”

陸錚眼神淡漠,“如果你不是她的朋友,現在就已經死一千次了。”

他的語調不緊不慢的,但周身卻縈繞著一股可怕的壓迫感,讓人不由想認慫。

沈沐漓將徐千尋拽到身後,“她不過就是想護著我而已,你這是幹什麽?”

陸錚氣極反笑,“我也護著你,沒見你這麽緊張我。”

說到這個,沈沐漓不由想起他總是維護蘇雪落的畫麵,心頭一梗。

“你更緊張你的蘇雪落吧!”

陸錚的神色瞬間陰沉無比,眉心緊蹙著,“沈沐漓,即便你想離婚,也沒必要拉踩別人。”

沈沐漓愣住了。

這話說的,仿佛是她在故意無理取鬧。

而且,這是在她心肌炎之後,他們第一次談起這個話題。

可,真的是她迫不及待離婚還是某些人出軌有了私生子等不及呢?

算了。

她覺得自己不想再去爭辯了,沒有意義。

“你要是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她的態度,讓陸錚更是不爽,就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火氣無處宣泄,煩躁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