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震驚不已。
沈沐漓以前不是這樣的。
誰能想到，曾經那麽逆來順受，甚至還有些討好型人格的沈沐漓，會這麽堅決地拒絕她。
沈沐漓沒得到回應，本以為這件事結束了，沒想到，王媽卻拉住了她。
“是，你可以說兩不相欠，可是你作為晚輩，一個跟你關係親密的長輩生病了，你難道就不去看一眼？”
王媽的聲音不大，依舊是溫和的很。
但是這語氣之中，都是指責。
沈沐漓也沒生氣，甚至可以說，王媽這樣的人，還不能影響她的情緒。
“若是這樣的話，就麻煩您……”她冷笑一聲，繼續說。
“麻煩你告訴老夫人，讓我去之前，能不能想想，軒轅家當初為何去找她。”
王媽的臉色瞬間慘白。
沈沐漓當即抬腳離開。
過了好久。
王媽才覺得自己像是剛從冰窖之中出來一樣。
瑟瑟發抖。
……
老夫人雖然隻是假裝住院，可她來都來了，那就還是理療一下。
所以，有專門的人負責給她按摩。
王媽站在病房門口，臉色有些躊躇。
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匯報。
老夫人的按摩結束，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看到她一直站在門口，老夫人微微一笑，“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王媽的眼淚瞬間落下來了。
“老夫人，我對不起你。”
老夫人皺皺眉。
她們相處了幾十年，王媽對她是忠心耿耿。
有功勞也有苦勞。
怎麽就忽然說對不起了？
“是不是你沒跟沐漓說清楚？”
王媽聞言，心裏麵更是難受，直接走到了病床之前，當即跪下去。
老夫人嚇一跳。
現在又不是舊社會，還搞隨便磕頭這個舊習。
王媽擦了擦眼淚。
“當年軒轅家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聽到這個，本來要起身將王媽攙扶起來的老夫人，再次躺回去。
“老夫人，當初軒轅牧城來京城出差，是我癡心妄想了。”
“我那個時候，跟您去參加宴會，才會故意離開您的視線，去跟他有了邂逅。”
“之後，我一發不可收拾。”
“我還跟你請假，去了軒轅牧城的城市。”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有一個很好的妻子，可我可以不要名分啊。”
“老夫人，我那個時候就是鬼迷心竅。”
“您一直擔心少爺的成長，根本不會關注我做了什麽，我才膽大妄為，去了他老婆生孩子的醫院，製造了一場混亂。”
“其實，當初秦煙也在醫院，就出現了更換孩子的情況。”
“之後我也怕了，我想去跟軒轅牧城坦白，告訴他真相，可是軒轅牧城不認識我，所以，我才用你的名義，讓他來見我。”
聽到這裏，老夫人終於明白冷瀾鳶為什麽要對她橫眉冷對了。
五年前，冷瀾鳶的挨著軒轅祁到了陸家。
她早就不管公司的事情，所以打算讓冷瀾鳶去見陸錚。
沒想到冷瀾鳶是來找她的。
指責她在當年，在不斷離間他們夫妻的感情。
老夫人當時一頭霧水。
她可是長輩，就算是軒轅牧城帥氣，但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個孩子而已。
她還沒那麽齷齪。
所以那天的交談不是很順利。
這件事，喬露華當時不知道怎麽就知道了，還來嘲諷她為老不尊。
因為這件事，她被氣病了。
但是這種事情又難以啟齒，所以她沒有多說。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難受。
王媽繼續說。
“老夫人，我，我真的，對不起你，當初……”
“當初我用你的名義來將人約出來，沒想到我們沒見麵，軒轅牧城卻出了車禍。”
“我聽說，他的車裏麵，有我留下的信物，那信物，就，就是您的。”
老夫人氣的心口不斷地起伏。
她沒想到，人到了這個年紀，被自己身邊的人背刺了。
“醫生，醫生啊！”
王媽看老夫人已經是呼吸困難，嚇得魂不附體。
老夫人的臉上滿是傷感，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說，就是說不出來。
醫生趕來之後，趕緊對老夫人進行了急救。
王媽站在病房之外，心中更是後悔。
當年她見到沈沐漓的時候，就覺得眼熟，但是沒多想。
直到是後來再見到冷瀾鳶。
她才知道這熟悉感的原因。
可是這世界上的陰差陽錯從未停歇，她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沈沐漓已經是陸錚的妻子。
她隻是一個下人，根本就沒什麽話語權。
甚至因為這個，她總是請假，讓陳媽去表現。
最終，老夫人讓陳媽去照顧沈沐漓。
這又導致了另外一個悲劇。
很快，醫生走出來。
“現在老夫人的情況很危險，你馬上通知陸總。”
王媽嚇得差點站不穩。
……
沈沐漓下班之後，又被院長叫了過去。
院長有些憔悴。
跟之前意氣風發的情況大相徑庭。
“院長，你怎麽了？”
院長聽到她的聲音，緩緩地揉了揉眉心。
“一切都跟你預料的那樣，有人給我施壓，讓我給你穿小鞋。”
說完這一句，她還苦笑一聲。
“他們讓我選，要麽，讓你困頓，要麽，就是我不做這個院長。”
沈沐漓也覺得可笑。
“沒想到，我還這麽重要。”
想當初，幾十個電話打出去，某人可是為了別人，視而不見。
現在用這幅樣子來讓她服軟，真是渣到了極致。
“你就答應他。”
沈沐漓深吸口氣，繼續說道：“我本來也不是醫院的人，到了期限，我自然就走了，你沒必要跟他硬碰硬。”
說真的，沈沐漓現在還沒完全的把握，可以讓陸錚徹底倒台。
所以對院長這件事，還是想著謹慎起見。
院長愣了一下。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就算你不是國際上的專家，就算隻是一個小小的護士，甚至是一個清潔工，我也不能給你穿小鞋啊。”
說著，她還歎息一聲。
“沈小姐，我隻是感歎，有些時候，世界很黑暗，我有些無力而已。”
沈沐漓心想，有這種心思的人，都是好人，不然也不會為難自己。
“那，院長，我有個辦法，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