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戴嵐?
辛願那點昏昏欲睡徹底清醒了,“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忽然昏倒?”
“三少爺牽了一條很大的狗回來,那狗忽然將夫人撲倒,夫人就被嚇昏過去了。”
辛願錯愕的睜大眼睛。
陸時凜這麽晚還牽狗回來?
“叫家庭醫生了嗎?”
“醫生正在來的路上。”
辛願點頭,“四少爺知道嗎?”
“四少爺剛剛過去了。”
“行,我馬上過去。”
她趕忙回屋整理了下,拿上手機,跑去了戴嵐的院子。
一進去,就看陸時凜牽著一條灰桃阿拉斯加靠在柱子旁,而狗正吐著舌頭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端坐在他腳邊。
夜晚清冷的銀輝糅雜著院子裏白光悉數打在男人那張恣意閑適的臉上。
辛願單純出於好奇,“你這狗哪來的?”
陸時凜歪著腦袋,“周恪的狗,他要出差,放我這裏養幾天。”
周恪她認識。
是陸時凜從小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亦是……她好友薑知許的丈夫。
陸時凜語氣帶著自責和懊惱,“嘖,應得太快了,都忘了三夫人怕狗這事了。”
要不是他眼裏漾著毫無掩飾意味的壞,單憑他的語氣,辛願差點就信了。
戴嵐怕狗並不是什麽秘密,她這個還沒完全嫁進來的少夫人都知道。
這時,阿拉斯加忽然站起來在她腳邊聞了聞,作勢要撲她。
陸時凜拽了下牽引繩,語氣裏透著十足的震懾力,“戴戴,坐下!”
辛願倒不怕狗,但這麽大的狗忽然跳起來還是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仰了下,又覺得自己好像幻聽了。
“它叫什麽?”
“戴戴,女孩子。”
辛願眨巴眼睛,“哪個dai?”
陸時凜的下巴往屋裏的方向抬,“裏麵那個戴。”
辛願抬手掩唇,用來掩飾上揚的弧度,“你確定這是周恪的狗?”
不是他自己的?
怎麽就偏偏叫了個這麽有代入感的名字呢?
陸時凜揚眉,嗤笑,“不像嗎?長得多像周恪,跟他親生的一樣。”
“……”
這算是人生攻擊了吧?
總覺得還把她好友薑知許也一並罵進去了一樣。
她撇撇嘴,“還是差點,周恪沒它可愛。”
正好有輪椅聲傳來,辛願換上擔憂的神色,急忙進去了。
遇到陸塵卿,她問,“婆婆怎麽樣了?”
陸塵卿的臉色很難看。
沒回答她的問題,那雙如同要噴火的眼睛睨著院子裏的一人一狗,咬牙切齒,“陸時凜,你明知我媽怕狗,還牽這麽大條畜生回來!”
陸時凜偏著腦袋看他,攤手聳肩,語氣散漫,“四弟,別這麽武斷。她是你媽,又不是我媽,她怕不怕狗我怎麽會不知道?”
“你!”
陸塵卿是腿站不起來,不然早就衝出去和他打起來了。
恰好這時醫生過來了,辛願及時勸住,“先讓醫生去看看婆婆的情況。”
家庭醫生給的結論是驚嚇過度引起的昏厥,給戴嵐吊了兩瓶水,說是等她緩過勁了,就會醒過來。
陸成國怒不可遏的朝陸時凜發了很大一通火,讓他帶著他的狗滾回院子裏反省。
算是一種禁足。
但總得來說不痛不癢,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懲罰。
陸塵卿臉色不太好,對陸時凜恨得牙癢癢的,更對陸成國的處理感到不滿。
任誰長了雙眼睛都能看出陸時凜是故意的。
他這個失憶回來的人都能清楚感受到陸成國的偏心。
辛願不想怵這個黴頭,也怕自己不合時宜的笑出聲,選擇回了北苑。
戴嵐是第二天醒的,但是病了,氣色也不是不是很好,順道在陸成國麵前哭著賣了一波慘,成功挽回了她之前柔弱溫婉的形象。
後麵的幾天裏,戴嵐在屋裏養病,沒了她的教訓和苛刻要求,辛願也自在輕鬆了不少。
接喜酒宴那天,陸家莊園內高朋滿座。
辛願一襲黑色拖尾露背禮裙,明豔動人,和陸塵卿那身純黑高定西裝相得映彰。
她推著輪椅入場,落落大方的和全場賓客們寒暄說笑。
陸時凜懶懶散散的倚靠在角落的石柱上,衣領敞開,沒有領帶的束縛,更添幾分**不羈,寡淡的神色讓人分辨不清情緒來。
隻是那雙冷清的眸子若有若無的落在幾乎要被人群淹沒的倩影身上。
她和輪椅上的男人舉案齊眉,每一個對視微笑,附耳呢喃都恰當好處。
陸成國這時走過來,嚴肅的臉上難得添了幾分笑意,“阿凜,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湯家五小姐湯清寧。”
“寧丫頭,這就是我家老三,陸時凜。”
陸時凜收回視線,自然的落在旁邊這位身穿淺綠色抹胸禮裙,長著一張嬌俏娃娃臉,杏眸靈動的女孩子身上。
小姑娘臉上洋溢著燦然爛漫的笑顏,“好久不見,時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