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霏愣了半秒,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又追到**了?

這姐們不是說要讓陸景行追她半年,不給他開葷,讓他煎熬度日。原來都是口嗨。

果然,口嗨不如真嗨。

“哈哈,陸總也在。陸總再見。”

話筒裏傳來滴滴忙音。

蘇染孤苦伶仃,隻能光禿禿地獨自麵對身上的男人。

陸景行按住蘇染雙手,十指緊扣:“蘇小姐肯與我坦誠相對,嗯……我必將,竭盡全力,送你上山。”

……

和DM方很快聯係好合作事宜,蘇染就迫不及待飛往華西。

雖然除了第一天,陸景行每天晚上都隻是抱著她素睡,但是素的比葷的,還煎熬。

下了飛機,節目組的執行製片李哥來接,熱情得不得了。

車開了四、五個小時,才到了拍攝地。

群山環繞的一小片平地。確切說,就是被綠色環抱的山腳之下。

知名網紅小白,先下車,幫蘇染打開車門。

蘇染深呼吸一口大自然的芬芳,青草、泥土混合著養豬場的味道。

李哥提醒:“我們這裏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會有兩個小時的監工直播。可能會入鏡。”

小白立刻戴上口罩。

行李放進宿舍,李哥帶著蘇染參觀:“分為兩組,一組圈養香豬,黑色這種。一種散養,跑地豬,黑白相間的。”

正說著,遠處烏泱泱一大群哼唧唧的豬回來。

池浪遠遠看到蘇染,用力揮著手裏的鞭子,沒敢大喊大叫。

他簽約到DM旗下的豐盈娛樂,帶他的經紀人高哥,要求嚴厲得很。一言一行都有規矩,用什麽動作表情跟粉絲揮手都有要求,特別是要防範緋聞。

他現在千萬粉絲,等新劇和綜藝播出,分分鍾三千萬頂流,必須端著。

但也不能和蘇染假裝不認識,畢竟一個高中,又上過兩個小時熱搜。而且這次蘇染來,名義上是他拉到的生意。

池浪走進:“蘇總,我們的小豬都在盼著你。”

有鏡頭跟著池浪拍,蘇染也很官方:“能為回歸農業出一把力,是我們應盡的義務。”

倆人客客氣氣,清清白白。

當天拍攝結束,池浪立刻沒了鏡頭前的穩重勁兒,胳膊搭在蘇染肩膀上,和她並肩往住宿區走:“染姐,大半年沒見,你就不想我?平時連個電話都不打。”

時刻跟在蘇染身邊的小白,立刻攥住池浪的手腕,把他一個趔趄甩開。

池浪奇怪地看小白,染姐身邊還帶了個護花使者?

蘇染笑:“這是我們公司新晉網紅小白,陸總身邊的紅人。”

池浪頓時明白,這是陸總派來監視蘇染的。這是公開不能太熟悉,私下更不能太親近。

作為男人,有個閨蜜咋這麽難。

池浪老實下來,拿出娛樂圈小明星的態度,能屈不伸,見誰都鞠躬喊哥喊老師:“小白哥,我和染姐情同姐妹。在她麵前,我的角色就是小浪子,你千萬別誤會。”

小白上下打量了一下池浪,眼神若有所思。

池浪連忙擺手:“我很直,非常直。我隻是不喜歡禦姐型,太霸道。我喜歡小家碧玉。”

小白悶悶嗯了一聲,臉色好了不少。他也喜歡小家碧玉,例如小何那種貼心溫柔型。

池浪鬆了口氣撫了撫心髒:“霏姐最近怎麽樣?”

蘇染:“她下個月參加外圍賽,剛進組封閉集訓。”

“集訓?”池浪嘟囔,寧霏什麽時候受得了集訓封閉的苦,不都是在道場裏悠哉,不到比賽不動窩嗎。

-

蘇染連走三天,除了每天晚上報個平安,一句話都沒。

陸景行反複翻看著小白發來的偷拍,小女人玩得還挺開心。又是上山挖蘑菇喂豬,又是主動擔起給嘉賓做飯的重任。

一如既往地受人歡迎,主要是受男人歡迎。

這些男藝人在娛樂圈混,就沒見過漂亮女人嗎?一個個嘴臉這麽諂媚。那兩個結了婚的影帝,也一口一個小染叫得歡。

嗬,她是玩開心了。跟池浪有說有笑,笑得那叫一個自然開心鬆弛。

陸景行心裏發酸,她與他在一起的時候,這樣無憂無慮的笑很少。

最舒心的一次,似乎也是唯一一次。就是在杭市逛舊城區了。

看來,追女生還是要帶出去玩。單獨出去玩。

陸景行從置物架上拿起蘇染幫忙選的生日禮物,下樓去往元佩的生日宴會。

這也是他第一次參加元佩的生日會。也是他第一次去元家,小時候沒有,回國後更沒有。

因為目的是打探成柳和元家的情況,所以除了保鏢,沒有帶別人。

車子開進元家的院子,元佩就跑出來迎接:“陸哥。”

陸景行單手拎著禮物盒:“生日快樂。”

元佩雙手接過,笑盈盈問:“謝謝陸哥,是什麽?”

蘇染買的,出差前包好給他。他根本沒關心裏麵有什麽:“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走進客廳,客人不多,隻有元佩的幾個朋友,主要都是元家人。這屋子裏,陸景行雖然不是輩分最大,但地位最高,所有人都主動過來打招呼問好。

元佩捧著禮物進屋,喜滋滋打開。

是一個發財樹擺件,玉瓶配金樹。元佩心裏頓時失落了半截,這明明白白是商業禮物。

一旁的朋友圍著還想看是什麽鑽石項鏈玉手鐲,瞥了下嘴:“陸總好貼心,送你發財樹。”

陸景行淡聲找補:“遠景做的不錯,希望你能更上一層樓。”

元佩臉上又有了喜色,他是商人,凡事事業第一,送這樣的禮物,也說明他對她是認可的。

“謝謝陸哥,我很喜歡。我會把它擺在我的辦公室。”

成柳是長輩身份,又是在自己家裏,端坐在沙發上:“景行啊,過來坐。”

元家人也都坐過來,圍在一起客客氣氣地關心寒暄。

陸景行端正坐下耐心周旋。

成柳:“表妹最近身體還好?”

陸景行平聲回:“還好。聽說您最近在看鋪麵,我認識一些房產商和商貿公司的人,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忙。”

成柳:“已經選好了。隻是年紀大了無聊,開個小鋪麵玩玩。”

成柳上次和陸家鬧過不愉快,元佩和高山的生意也因為蘇染給斷了。加上元佩和陸鴻儒的私情,現在也是名牌。

兩家人,至少三個利益方,關係微妙。大家不止各自心知肚明,而且是攤在桌麵上的。隻不過蓋了層透明的遮羞布,沒人提。

商圈和娛樂圈一樣,知道對麵的人是敵人是瘋子,知道對方手裏拿著刀子,臉上也要笑。

就是這麽虛偽。

聊了一會兒,陸景行已經感覺到,在元家,成柳除了是長輩,並沒有決策性的話語權。

成柳的先生是元家二房,十年前去世,她便出國定居。

元家掌權的一直是大房,對這個弟妹,也沒什麽在意。

元佩的父親是倒插門,元佩隨母姓。加上她是生意做得最差的晚輩。

以至於大房那邊隻過來兩個同輩,給她慶生。那兩個人看到陸景行真的來了,甚至覺得不可思議,對元佩都有了一點點刮目相看。

估計也是因此,成柳才會忍著惡心,沒讓元佩斷了和陸鴻儒的關係,因為她需要找陸鴻儒幫忙。

以此推測,二十多年前的元家人,應該也沒膽子沒興趣幫著成柳,去招惹背後有陸家的韓梅。

就要開席,陸景行再沒待下去的欲望,起身告辭。

元佩輕輕捏住陸景行的袖口:“陸哥,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說。”

陸景行抬起手臂,假裝看時間,順勢躲開她的手:“什麽事?”

“去那邊的書房聊?”

陸景行轉身跟著元佩去了書房。傭人放了壺茶在桌上,安靜退出去,隨手關上了門。

屋裏淡淡清香,聞不出是什麽香薰。

元佩倒了茶,笑著遞給陸景行:“來了這麽久,連口水都不肯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怕我往茶水裏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