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靠近一點。”
哢嚓,快門按下,照片拍好。
寧霏緩過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捧上了小紅本。
站在民政局門口,寧霏一陣恍惚。她好像是來解釋的,怎麽變成結婚了?
不是,王野就打了兩個電話,兩位媽媽怎麽就一點沒猶豫地把戶口本送過來了呢?
如果她沒記錯,好像倆位母上大人送戶口本過來的時候,才第一次見麵吧?
怎麽聊起家常來,好像多年未見的親姐妹?
為什麽她們聊的都是哪裏的東西好吃呀,婚房、彩禮和嫁妝總該先談談好吧。
怎麽聊著聊著,姐妹倆就一起去吃壽司,不管他倆了呢?
王野一臉陽光燦爛,胳膊搭在寧霏肩膀上,說:“老婆,我們先去炫耀!”
寧霏:“低調,低調。我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你拐騙,英年早婚。”
嫁給疼人大富豪這種事,當然要通過各種更爽的方式,一點點講出去。
比如同學聚會有人把豪車鑰匙故意扔桌上,比如某些自以為有錢的學生家長在她麵前炫耀家裏保姆多,比如二師兄又拿了第一名在她麵前嘚瑟的時候。
王野大手一揮:“我要先去陸氏。”
寧霏抬頭看著陽光下的王野,不應該叫上雙方家長,坐下一起談話嗎:“你爹和我爸,好像還沒通知。”
王野:“咱媽和咱媽已經給咱爸和咱爸發消息了。”
寧霏暗忖,這麽草率的嗎?就發條消息的嗎?寧校長和大王總在家裏這麽沒有地位嗎?好像確實沒有。
王野:“我要親口告訴陸景行這個讓他酸掉大牙的喜訊。”
寧霏眼睛一亮:“對,順路把染染也接上。”
蘇染被莫名其妙叫下樓,還以為是要給寧霏當證人。詞都想好了,結果這兩位歡天喜地隻說有話要當著她和陸景行的麵,同時說。
蘇染坐在車上一路猜。是王野男科檢查結果超乎常人的好?還是寧霏真的有了?
看這倆的表情,必然是有好事要顯擺。總不會他倆決定領證結婚了吧?
不會吧。
來到陸氏集團總裁室。
王野讓陸景行和蘇染並排站好。
挺著背,摟著寧霏,居高臨下的氣勢好像自己反比陸景行高了幾公分:“你倆聽好了,小爺我領結婚證啦。”
蘇染驚訝地看著寧霏。不是決定,是已經領證了,這麽神速?
寧霏不是心血**的人,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碰到適合的契機,順勢而行。
蘇染為好姐妹高興,拉著寧霏的手:“霏霏,恭喜。”
寧霏眨眨眼,點點頭,抿嘴笑。
陸景行酸,真酸。王野居然真的趕在他前麵領證了。
陸景行同時咬著兩邊的腮:“和誰?”
王野把紅燦燦的小本拍到陸景行麵前,將準備和閨蜜躲到一邊說悄悄話的寧霏拽回自己懷裏:“當然是和我老婆。”
陸景行掃了眼嶄新的照片和日期:“寧老師,你要是被威脅的可以直說。”
如果這話是蘇染問,寧霏一定順著說是被王野忽悠的。但陸景行問,她必須給自己男人長臉麵。
寧霏:“我是心甘情願的。”
王野得意地歪頭問寧霏:“伴郎伴娘隻能是未婚的,對吧。”
寧霏點頭:“是有這個說法。”
王野隨意道:“那就選他倆了。”
寧霏附和:“到時候給他倆紅包裏多塞點兒錢。畢竟他倆年紀都不小了。”
蘇染還沉浸在為閨蜜開心的喜悅中,就被懟了。這小妮子,昨天還說小白和池浪見色忘義,她更是。
蘇染也要給自己男人掙麵子,挽住陸景行的胳膊,說:“你倆雖然不能當伴郎伴娘,但表演個節目是可以的。我倆作為穩重的哥哥姐姐,不嫌棄節目幼稚。”
陸景行非常滿意,拍拍蘇染的手,問:“野總彩禮談好吧?”
王野也拍拍寧霏的手:“老婆,八個八可以嗎?”
寧霏點頭:“八個八,我喜歡,發發發。”
陸景行:“那改口費要包九個九吧。”
王野剛想點頭說“至少”,被寧霏拽了拽胳膊攔住:“陸總你們慢慢喝水吃醋,我們先撤了。”
王野已經炫耀完,心滿意足地拍了兩下好兄弟的肩膀:“加油,向我學習。”
新婚小夫妻挽著手,開開心心地去下一站。
關門前,王野探了頭:“你先別告訴陸哲,我要當麵跟他說。別人也不能說。”
陸景行磨牙,抱著蘇染又想安慰她,又想求安慰:“怎麽辦,受刺激了。”
蘇染笑,鬧歸鬧,她是真替寧霏開心。寧霏和王野的每一步都那麽猝不及防地順利,似乎是上天在眷顧:“這也算是時勢逼人,緣分的一種。”
陸景行幽幽道:“我敢肯定,上午的新聞是王野自己發出去的。這叫以己身入險情,**獵物自投羅網。苦肉計的一種。”
蘇染掀起眼皮:“你確定?”
陸景行:“就算確定也不用告訴寧霏,王野是真心對她。王家也絕不會虧待她。”
蘇染點頭:“多半寧霏就是心甘情願地自投羅網。她不是頭腦一熱會辦蠢事的人。”
陸景行:“他倆都不是,所以般配。不過,沒咱倆配。”
蘇染踮起腳尖,笑著親了他嘴唇一下。
她本來想問問去老宅的情況。昨晚被打岔過去,沒來得及了解,現在問更是刺激他。
想了想,還是等王野寧霏領證的熱乎勁過去再說吧。
另一邊,奔往高山大廈的車上,王野握著寧霏的手問:“老婆,你會不會因為一時衝動而後悔。”
不等寧霏回答,王野補充:“當然,後悔也沒用。”
寧霏反問:“你覺得我一個職業六段圍棋選手,看事情隻眼前一步?”
王野笑,他老婆不是小聰明,是大智慧。
王野把寧霏摟在懷裏,抬起她的手背親了一口。盯著她可愛的小臉想,將來孩子起什麽名字好呢?
明年是馬年,名字裏是不是該有草、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