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笑:“三少爺,我給她的隻是麻醉劑,潑灑一些不傷身。至於別的,我就不清楚了。”
陸景行冷聲:“從今天起,不用待在老宅了。”
穆若:“三少爺,陸老才是我的雇主。”
陸景行:“從現在起,不再是了。”
穆若:“陸老給的錢不少,活兒也輕鬆。”
陸景行大步往裏走:“看著他,收拾東西,立刻搬走。”
跟著陸景行進來的保鏢,立刻架住穆若。
穆若淡定地看著陸景行的背影:“三少爺,不用動粗,我會聽話離開。咱們會後會有期的。”
進到客廳,陸老爺子正在修剪自己的盆景。
看到陸景行進來,哼笑:“怎麽才走就回來了。”
陸景行沒跟他拐彎抹角:“以盧蓉的名義,利用元佩,這個時候還想操控挑撥,爺爺是不想讓陸鴻儒的兩個兒子安心在國外讀書嗎?”
老爺子手下動作未停,依然端詳著自己的盆景:“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陸景行質問:“當初對付大嫂,現在是蘇染。您就真的從來沒怕過報應嗎?如果不怕,為什麽要把門口的石獅子換成桃樹?”
陸老爺子手中的園藝剪啪摔在地上:“如果不是葉華濃非要拉著謹言陪著她去玩兒,謹言也不會出事。自從你認識那個蘇染,也是禍事不斷,跟葉家有關的人都是災星。”
陸景行:“您所謂的禍事不斷,是不願意聽你的操控吧。您不要給自己找借口了。是陸峻,是你的親兒子害死了你的親孫子。如果我和陸峻一樣自私狹隘,恐怕你還會看到陸鴻儒慘死街頭。而這一切都是源於你自以為的好手段。陸錦良,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陸老爺子氣得手發抖,手上的體征監控儀滴滴作響。
陸景行往前逼近一步:“不僅僅大哥,大伯出家還有奶奶去世,都是因為你。難道奶奶不是氣你出軌,身體才變差的?不是因為大哥出事,而且懷疑事出有因,才鬱鬱而終的?”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大伯每日誦經,求的都是酆都大帝盡快把你帶去地府,以免你再禍害陸家子嗣。陸峻家裏也擺了祭拜的牌位,他之前每逢初一十五都會給奶奶上香,請她盡快帶你走。”
陸景行貼近陸老爺子,臉對臉隻有一尺距離,盯著他枯黃的眼睛,感受著他急促的呼吸,一字一頓:“陸家所有人都盼著你早點兒死。”
陸老爺子跌坐在椅子上,手腳都不聽了使喚。嘴角抖著,想罵,卻喊不出聲。
陸景行擺手,讓保鏢放醫護進來搶救氣的快喘不上氣兒的陸老爺子。
“你不是不喜歡陸家人過安生日子嗎,那你就繼續做那條鯰魚吧。醫生隻留一個,保姆留兩個,其他人全部簽字遣散。”
保鏢:“是。”
頭也不回從老宅出來,陸景行先去了鹿鳴園。從臥室拿了些東西,沒直接走,下樓陪許錦。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找許錦,許錦聽不懂他說什麽,隻是看著他慈祥地笑。
或許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又不想給對方帶來壓力和負麵情緒。
陸景行坐在許錦身邊,微微側著身:“大哥教我做事要留餘地,現在想想,是我沒理解透。把對方的路封死,才是給自己留餘地。給敵人留餘地,就是掐斷自己的活路。”
許錦樂嗬嗬點頭。
陸景行:“如果我早點兒這麽決然,可能就不會有今天的事。還是心軟了。”
許錦眼睛混沌,繼續點頭。
陸景行給許錦倒了水:“葉老和您都是好人,大嫂和染染都被您教育得很好。她們兩個都是給陸家帶來快樂的光。”
許錦喝水點頭。
陸景行頓了一下:“陸家欠您一句謝謝,更欠您一聲對不起。我代陸家人,跟您說,謝謝,對不起。”
許錦捧著水杯,笑著點頭。
陸景行站起身:“我先走了,小哲出差,晚上就回來。染染明天會來看您。”
許錦慈祥地笑,依然沒說話。
陸景行俯身輕輕抱了抱許錦,轉身緩步離開。
走了兩步,聽到許錦在他身後輕聲說話:“好好待小染。”
陸景行喉嚨發哽,沒敢回頭:“會的。”
從鹿鳴園出來,陸景行直接去了馮恒家。
在馮恒家門口,看到了被禁止入內的霍晉忠。
陸景行沒下車,司機按了兩下喇叭,示意霍晉忠讓路。
霍晉忠走到車側,敲了敲陸景行的車窗。
陸景行沒理會,大門打開,司機一腳油門,擦著霍晉忠開進院子。
霍晉忠愣了一下,想趁機跟進去。門關得太快,幾乎貼著他的鼻尖又緊緊關上。
馮恒和馮浩源事後才知道蘇染出事,這會兒都在家裏陪蘇染。
看到陸景行進門,馮恒沒好氣地損:“先把你身上沾的那些花粉和蝴蝶鱗粉拍幹淨。”
傭人也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擦車的除塵撣子,圍著陸景行繞了兩圈,在他身上掃了好幾遍,才放他進去
馮浩源調皮地笑:“陸總,雖然你今天很英勇,但未來姐夫的身份,還有待考核。”
陸景行終於被放行,坐到蘇染身邊:“小舅子透露一下,都有哪些加分項、減分項?條件你提。”
馮恒:“當著我的麵,收買我兒子?”
陸景行笑:“這叫拉攏。”
馮恒拿手裏的橙子扔陸景行。
陸景行單手接住,剝開皮掰了一瓣喂給蘇染吃:“馮總心疼你,讓我剝橙子給你吃。”
馮恒氣得笑,這小子現在不叫她馮姐了,一口一個馮總,比叫姐叫得親。
想想將來陸景行要喊自己媽,馮恒打了個寒戰,挺膩歪。
“我媽買的橙子就是甜。”蘇染笑著張開嘴,讓陸景行繼續喂她。
陸景行仔細的一瓣瓣喂給蘇染:“聽說馮總最拿手的菜是雪花飄香,今晚有幸能嚐到嗎?”
蘇染沒聽過這道詩情畫意的菜:“雪花飄香?”
馮浩源:“咱媽做小蔥拌豆腐一絕。”
馮恒:“想留下蹭飯?”
陸景行大言不慚:“法醫叮囑了很多注意事項,比如每隔兩個小時眼睛要滴一次清洗藥劑,時刻觀察皮膚紅腫有沒有消退跡象,我怕染染自己處理不好,留下來照顧她。”
馮恒故意:“蹭住就蹭住,我家客房還是有富裕的。”
陸景行從桌上拿了個橙子剝開,雙手獻給馮恒:“今天我和染染都受到了驚嚇,分開睡,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