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章 交易(上)(求月票!求定閱!)

5月20日,禮拜日,夏日將近,盡管華盛頓特區依還帶著一絲晚春的涼意,但是在華盛頓的街道上已經可以看到身著夏季裙裝的女士,女人的愛美之心古來有之,在華盛頓這個政客雲集的地方,自然不免雲集著眾多的交際花,這些漂亮的、嫵媚的女人,別說是現在夏日將近,即便是冬季的風雪中,也不妨礙她們穿上的性感的衣裙,在政客中間遊走著,賣弄著各自的**。

任何一個政客雲集的地方,都注定是一個充滿交易與世間最醜陋一麵的地方,華盛頓……這個自許民主國家的首都,同樣在所難免,在這裏,絕不遜於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政治交易”、“權財交易”橫行著,大腹便便、西裝革履的政客們,乘坐著豪華汽車出入於華盛頓的高級飯店、高級會所、高級賭場之中,在美麗而嫵媚動人的交際花中陪同下,品著數十美元一杯的美酒,擁著會傾倒眾人的美女,而後同有那些大財團、大企業的說客們談笑風聲。

而在這個談笑風聲的過程中,民眾的公權卻在交易著,這種“權財交易”任何稍有良知之人都會深惡痛覺,但是對於雲集於華盛頓的各國外交官來說,或許沒有比華盛頓更好的地方了,在這裏所有的遊說都是公開進行的,這個國家沒有反間諜機構,不需要擔心秘密警察的幹擾,遊說是受到“法律保護”的,當然至於遊說的“利器”是什麽,恐怕隻有交易雙方才會明白。始建於1850年的維拉德飯店,是華盛頓曆史最悠久、最富盛名的飯店。美國總統林肯、格蘭特等政治要人都曾在此下榻,同樣也是日本帝國特使金子堅太郎下榻的飯店,在過去的一個多月中,金子堅太郎便一直以維拉德飯店為大本營,揮霍著大量的美元,用盡各種手段遊說華盛頓的那些“肚子裏裝滿了黑金”的政客。

而今天在維拉德飯店的宴會廳內,一場大型晚會正在舉辦著,參與者不少都是華盛頓的政客名流,輕鬆的音樂聲中,男人和女人們的歡笑聲不時的響起,穿著一襲燕尾晚禮服的金子堅太郎則不斷的在人群中間遊走著。

對於身在美國的金子堅太郎而言,此時最重要的早已不再是請求羅斯福充當日本和俄羅斯之間的斡旋者,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他一直在試圖向美國各界解釋著“打比穀燒打事件”,美國是最主要的被衝擊對象,誰讓他們支持中國呢?

“……我不想多說那時的心情,當我想到同胞們正在朝鮮奮不顧身作戰的時候,深感對我真是莫大的鞭策。我在這裏的努力,正是日本人應有的本分。遺憾的是,我正為不知道怎麽辦才能改變大多數美國人對中國人以及俄國人的偏袒而苦惱,在夜深人靜中我抑製不住盈眶的熱淚。”

在自己的同學麵前,眶中含淚的金子堅太郎試圖打著“感情牌”,他那抑鬱寡歡的模樣換來了老同學的體諒,而轉個臉麵對其它人的時候,金子堅太郎又會說什麽。

“憤怒的情緒導致的必然的結果,但是最終日本的法律向大家證明了一個事實,當國民的行為觸範法律的時候,我們會運用法律懲罰那些人”

做為一個“美國通”金子堅太郎自然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說服這些美國人相信“打燒事件”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不值得關注的事件”,不過現在金子堅太郎卻暗自慶幸著來自“美國的幫助”。

“先生們,女士們”

站在樂隊前方的麥克風前金子堅太郎,在說話時他看了一下麥克風,心底莫名的得意了一下,“高樂”麥克風上的漢字拚音充分說明了它的來源,這是來自中國的發明,準確的來說是中國發明的的擴音電喇叭同愛迪生的碳精麥克風結合才有了現在的“擴音設備”,而自己正是用這種擴音設備去煸動美國人的排華情緒。

“今天我看到報紙的時候,注意有兩船美國棉花,因為碼頭工人拒絕搬運,而滯留於港口之中”

金子堅太郎的聲音一落,在場的人旋即明白了他所指何物,他指的是在中國的上海正在發生的“抵製美貨”事件。

“……很難想象一個不知道感恩的國家與民族,究竟如何立於這個世界,有無數人,包括我自己在內,都對發生在東京針對外國人的燒打事件加以譴責,我曾多次發電報給國內要求逮捕並審判那些以“美國幫助中國取得台灣”為借口參於燒打事件的日本人,在日本和中國的衝突之中,美國對中國的支持,應該說有目共睹,而且讓人失望的”

話到此處金子堅太郎似無奈的聳了下肩膀,同時認真的看著麵前的美國人。

“可是在美國為了幫助中國獲得符合中國利益卻損失日本利益的媾和條件,不惜以取消對日貸款為武器的時候,在中國,那些因美國的幫助在這場衝突中占勁便宜的中國人,卻在醞釀著一場針對美國的商業抵製活動”

宴會廳內交頭結耳聲聽到金子堅太郎的耳中,他在心裏暗暗冷笑著,武器有時候是由敵人提供的,《排華法案》。

羅斯福以為自己為中日衝突斡旋,並讓中國人占盡便宜,中國人就會感覺,但中國人和美國總統的想法卻是完全相反的。羅斯福看到的是外交的勝利,而在中國人眼裏,隻有來自大洋彼岸的排華。

美國人的《排華法案》從1882年開始,到1905年已經有20多年了。起初,美洲華人的種種不幸並沒有引起大洋彼岸中國人的強烈反彈。

過去清國政府也一廂情願地認為,《排華法案》隻是限製華工,而不是禁止其他身份的華人,因為美國政府保證過對已經在美國合法居留的華人給予最惠國民待遇。

但事態發展到後來,不僅華工遭排斥,上等華人也屢遭騷擾和侮辱。兩年前,中國駐美武官譚錦鏞被舊金山警察侮辱後自盡。消息傳開,中國人,尤其是知識階層,很難再把美國排斥華工當作移民們自己的事。尤其到了去年,麵臨大選的羅斯福為贏得西部的支持,表示讚成國會製訂新的排華法案。

在中國人看來,正是這個美國總統的輕率行為把他們推向了憤怒邊緣。從那時起中國就在醞釀著對美國的抵製,而如果進行適當聯係的話,整個美國所看到的隻是中國的“不知感謝恩”。

金子堅把視線投給宴會廳內的十幾名記者,他們是他邀請的來的記者,都是各大報社派出的最得力的時事紀者,為了這場“演出”自己甚至給他們每人準備了500美元的現金。

在金子堅太郎的演講中,他不斷拿著中國的報紙向人們介紹著,中國人是如何陰險的“利用”美國政府以及羅斯福總統先生對和平的渴望,在疲憊不堪的日軍重整旗鼓之前,結束那場“投機戰爭”的同時,在國內借助其它“匪夷所思”的借口,醞釀抵製美貨以便向美國“施加壓力”,隨著他的演講,掌聲不斷的響起,情緒似乎被他點燃了一般。

“巧舌如簧”

端著香檳酒杯的雷恩聽著金子堅太郎的演講,便扭頭對身旁的謝爾思說道。

“金子特使的話,讓我想起了這麽一句話來”

“嗯哼誰能想到遠在太平洋彼岸的華盛頓,竟然成了中日外交關係的主場呢?”

謝爾思在不可思議的同時,同樣帶著一絲興奮,在他看來這無疑是美國最大的外交勝利之一,美國正在一點點的提高著在世界舞台上的影響力,正在發揮著更為重要的作用,這種作用甚至是英國這個對遠東有著傳統影響力的國家所能相比的。

“特使先生,您的演講實在是太精彩了”

看到結束演講的金子堅太郎朝自己走來的時候,雷恩連忙將香檳酒杯放到服務生的托盤上,朝他走了過去。

“謝謝您,雷恩參議員,我隻是在演講中告訴善良的美國人真相而已”

金子堅太郎麵含微笑的向雷恩說道。

“特使閣下,我想你今天的演講明天或都後天一定會上《華盛頓時報》的頭版,謝爾思先生,你覺得呢?”

轉向謝爾思的雷恩問道,謝爾思是《華盛頓時報》的知名時事記者,

“我想……”

想到口袋內那個信封中裝著的500美元現金,謝爾思猶豫了一下。

“我個人非常讚同,但最終還需要總編來核定頭版的內容”

嘴上這麽說著,可謝爾思卻知道這並沒有什麽可能,《華盛頓時報》每周都會接到中國大使館支付的5000美元“廣告費”,作為回報總編肯定不會冒著失去“大客戶”的風險去得罪他們。

“不過,我至少可以保證,今天您的演講在未來兩天內,登上華盛頓時報的主要版麵”

麵對的謝爾思的婉言,因為知道中國人的“詭計”,金子堅太郎倒是能夠理解他的難處。

“謝謝你,謝爾思先生,祝您玩的愉快”

道謝之後,金子堅太郎轉身雷恩。

“參議員先生,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當然”

從服務生的托盤內又一次取過一杯香檳酒後,雷恩便同金子堅太郎的朝著隔壁的一間小吸煙室走去,那間不大的吸煙室是為吸煙的男士們準備的,門外站著兩名日本人,實際上很多“遊說”正是在這種小小的吸煙室內舉行的。

“參議員先生,如果您能夠在參議院反對退還庚款,資助中國留學生的話,那麽無疑會贏得您的選民對您的支持我想這亦是他們的呼聲”

在吸煙室內,麵對來自加利福尼亞的雷恩參議員,金子堅太郎麵含微笑的說道,在中國人抵製美貨的時候,美國作出的“適當”回應,總能刺激到那個國家的民眾,從而讓中國的反美意識更加激化,而這正是日本所需要的。

“當然,聆聽來自選民的聲音,一直是我的職責也是義務”

雷恩即沒有拒絕,也沒有否決,隻是在說話的時候,似心不在焉的晃著杯中的香檳,或許真的會因為他的搖晃而產生什麽味道上的變化。

參議員的神態看在金子堅太郎的眼中,他明白這個“貪婪的肥豬”需要什麽,

“當然,聆聽民聲是參議員的職責”

在讚同之餘,金子堅太郎便立即拋出了自己準備已久的一個禮物。

“我有一位朋友,他是加利福尼亞人,當然也是一位日本人”

在金子堅太郎說話的時候,雷恩豎起了雙耳,他知道自己的“禮物”正長著翅膀慢慢的飛過來,這或許就是身為參議員最美妙的地方,財富、女人總會不顧一切的撲到你的身邊,也是在第一次收到禮物的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麽父親會不顧一切的支持自己競選參議員。

尤其是在成為西部地區的參議員領袖之後,自己的財富更如幾何數字一般增長著,這就是權力的好處。

“他來美國已經四十年了”

眉頭微微一抬,雷恩並不知道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在美國的四十年間,他努力開辟的一番自己的產業,雷恩先生,不過他很長時間沒有回過日本”

“人都會想家的”

慢慢的雷恩明白了金子堅太郎想要送給自己的什麽樣的禮物。

“是啊”

金子堅太郎點點頭。

“所以,他準備回日本定居,但是,他的產業卻需要進行處理,不過又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人選”

“哦”

抬眼望著金子堅太郎,雷恩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在加利福尼亞很容易就能聯係到經濟人的”

“可值得去信任的卻並不多,雷恩先生,您可以介紹為他介紹一位經濟人嗎?”

在提出請求的同時金子堅太郎從衣袋內拿出了一張紙,同時攤開放到雷恩的麵前,這是一份地契,隻不過是看了一眼,雷恩的眼皮便是猛的一跳,他知道這塊地,因為這塊地並不是其它人的,而是他自己的,一個星期前以5萬美元的高價賣給了一個美籍日本人。

“參議員先生,我想他需要經濟人為自己草擬一份新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