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唐詩然已經做好了被蕭毅扇耳光的準備。
可是蕭毅的手卻懸在了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這一刻,唐詩然竊喜,她睜開了雙眼,難掩興奮的說道:“皇上,您是不舍得打臣妾嗎?您是覺得臣妾說的有道理嗎?”
愛到極端的人,才會對深愛之人產生這匪夷所思的臆想。
蕭毅不禁冷嗤一聲,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頰上寒霜,又凝結了一層。
絕美的唇一張一合的,告知了唐詩然最殘酷的真相。
“然嬪,朕不打你,是不想讓你紅腫的臉蛋被後宮眾人看到,正如你說的這般,演戲要演全套,明日朕會傳召後宮所有美人覲見,到時候,你可是他們眼中,獨受恩寵的然嬪娘娘,恩?”
“皇上,你?”唐詩然氣到胸口發痛,一時間癱坐在了地上。
原來蕭毅隻是想讓唐詩然繼續演出這場戲,人前風光,人後難熬。
然後還要被很多人,白眼相向。
唐詩然很清楚,以她的家室和出身,能在後宮之中有了位分,就已經是皇上的格外開恩。
她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的義女,還不如王府之中的庶女。
現在卻成為了嬪妃之中獨得恩寵的妃子,在後宮之中,不是佳話,而是一個笑話。
“然嬪,朕知道你機關算盡,心狠手辣,你傷害一兩個人還可以,但是這後宮的女子眾多,你又沒有了幫手,想必你是應付不來吧?”
蕭毅已經摸透了唐詩然的能耐,她是有手段,有心計,但是在蕭毅的麵前,隻是一個笑話。
當初蕭毅輕敵,但是如今的蕭毅卻異常的清醒。
“皇上,您……您不能這樣對臣妾,臣妾即便做錯了事情,但曾經伺候您可是真心的!”
傷到極致的唐詩然,哭得梨花帶雨。
這半年來,她飽受折磨,都不曾哭得如此傷心,今夜唐詩然的淚水,如噴湧的洪水一般。
但蕭毅卻早已經厭惡那惡毒女人的虛偽淚水,狠狠的將其推到了一邊,然後冷冷的說道:“好好跪著!”
皇宮的夜,格外的漫長。
但是傑王府之中的墨軒閣之中。
歐陽羽兮卻享受著愜意的夜晚,這幾個月來,她的女紅活做的越來越精進。
“羽兮,還不歇息?”
蕭傑從城外回來,不曾脫下盔甲就風塵仆仆的來看歐陽羽兮。
這位瀟灑的絕美王爺,滿眼滿臉寫滿了深情,不再留戀美人美酒的肆意,而更想安靜的陪伴在愛人身側。
他隻有兩日未見歐陽羽兮,異常的思念。
手中還拿著兩把做工精細的刺繡香扇,一看便是要送給歐陽羽兮的。
“殿下!”歐陽羽兮現在見到蕭傑,雖然稱呼上叫習慣了他殿下,但是感覺上親近了許多。
已經六月有餘的孕肚,微微隆起,歐陽羽兮起身行動不似那麽的方便。
而那張消瘦的小臉,也稍稍有了些圓潤,清麗之中多了些許的甜美,那水靈的美眸,也有了些光澤。
此時白衣裙衫的歐陽羽兮,披散著及腰的長發,在燭光之下依舊美豔動人,而且還多了幾分生氣。
歐陽羽兮的日子有了盼頭,孩子即將出生,哥哥和花如玉悉心的陪伴和照顧,還有眼前這位傑王,對歐陽羽兮更是有著無限的寵愛和疼惜。
“羽兮,不要起身,別累著了。”蕭傑立刻向前走了一步,扶住了歐陽羽兮,兩手情不自禁的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光是這麽認真深情的看一眼歐陽羽兮,蕭傑的心裏莫名的滿足。
“殿下,我臉上有什麽嗎?殿下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歐陽羽兮倒有些小尷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拿小手摸了摸臉。
“本王的王妃美得很!”蕭傑溫柔道,然後拿出了時下最流行的雙麵繡花扇,遞到了歐陽羽兮的手中。
此時的蕭傑,像是一位懵懂青澀的少年郎,把定情信物,送到心愛之人的手中。
那雙深眸之中,裝滿了深情蜜意……
“謝謝殿下。”歐陽羽兮欣然手下,唇角那微微上揚笑,讓蕭傑暖到了心底。
“這麽晚了,為何還不睡?”蕭傑一邊說著,一邊扶歐陽羽兮到**躺下,“你這心口疼的毛病,還沒有治好,就得早些歇息。”
“最近我感覺好多了,每隔三五日才會有疼痛感,不礙事的。”歐陽羽兮應聲道。
“那也得好生休養著。”蕭傑滿眼的憐惜,抬起手,溫柔的將歐陽羽兮的碎發,放在了耳後。
歐陽羽兮也不曾有躲閃,而是在慢慢習慣蕭傑的溫柔。
她不想去糾結自己是否愛過眼前這個男人,但是她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她值得去愛。
正當蕭傑依依不舍起身,準備離開之時。
歐陽羽兮伸出小手,示意蕭傑過來,“王爺,我有悄悄話要對你說!”
這一刻,蕭傑甚至有種錯覺,“羽兮,你說什麽?”
一位叱吒風雲的瀟灑王爺,俊顏之上竟然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感。
“王爺,你往前走點,我得悄悄跟你說。”
歐陽羽兮很認真的說著,再次對蕭傑擺擺手,眸底還帶著I一抹期待。
這一刻,蕭傑不再懷疑了,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歐陽羽兮的身邊。
而歐陽羽兮鑽出了被窩,兩手撐著身子,湊到了蕭傑的耳邊道,“殿下,我聽哥哥說,我肚子裏是男胎!殿下你有兒子了。”
“兒子?本王有兒子了,羽兮……本王……”蕭傑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他小心翼翼的給了歐陽羽兮一個擁抱。
此時,蕭傑已經全然忘記了,歐陽羽兮和蕭毅曾經的那一段過去。
他將誓死保護眼前這個女人和他肚子裏的孩子。
歐陽羽兮和蕭毅分享了這個喜悅之後,就安靜的睡去。
蕭傑在準備回房之前,見到了在正廳外等候多時的李雲澤。
還處在剛才喜悅之中的蕭傑,這次沒有給李雲澤黑臉,“好好照顧羽兮和孩子,本王重重有賞!”
“王爺,樂極生悲這個道理,您應該是知道的。”李雲澤倒是比蕭傑清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