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淺陌的這一聲皇上,叫得莫名的傷心無助……
她的溫暖的夢,好像在一瞬間醒了。
“好好照顧她,朕必有重賞。”這是蕭毅在這個廂房裏,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他走之前都沒有再多看辛淺陌一眼。
這得有多麽的冷靜,多麽的絕決,才可以做出如此的舉動。
辛淺陌躺在**,再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傷口也愈發的疼痛了起來。
但是她更清楚,心底的痛要比傷口疼的多。
“皇上,那群殺手還是沒有下落,但是微臣得知,傑王已經從邊境趕回王府。可能是得知了,您要去傑王府的消息了。”
安九匯報著情況,關於辛淺陌的事情,他隻字未提。
蕭毅的臉頰布滿寒霜,眸底在壓抑著某種情緒,他單手扶額,久久沒有發話。
“皇上!”安九在等著蕭毅給出指示。
“明日一早啟程。”
“那……辛姑娘呢?”安九還是得多問一句。
他們這一走,辛淺陌就一個人無依無靠待在這裏,如若辛淺陌沒有受傷,一切都還好說,但是現在?
蕭毅似乎意下已決,隻是對安九說道:“找幾個可靠的人的留下來,日夜守著她,明日一早啟程!”
“遵旨。”安九應允著。
蕭毅的字裏行間的堅定,似乎在告訴所有人他不會改變這個計劃。
“蕭傑現在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違抗君令,私自回到王府。朕之前還擔心找不到去他王府的理由,現在有了。”
說罷,蕭毅勾唇一笑。
“那這樣一來,皇上您與傑王之間的矛盾,豈不是會更加的激化?”安九擔心道。
“安九,你覺得現在朕和傑王就能和平共處嗎?朕與他注定不是一路人,現在的平衡關係,隻是一個表像,朕與他隻要有一絲絲的摩擦,朕與他的紛爭不會停止,隻是早晚的問題。”
蕭毅已經看破了一切,他早就知道蕭傑的野心,無奈介於那薄如蟬翼的兄弟情,所以遲遲沒有動手。
今日蕭傑回府的舉動如此的焦急反常,可見那位王妃,和歐陽羽兮大有關係。
想到了這裏,蕭毅鬥誌和殺心都達到了臨界點,如若傑王妃真的是歐陽羽兮,蕭毅才不會去管什麽兄弟情深。
他的女人是,誰也不能搶走!
傑王府之中。
蕭傑風塵仆仆的歸來,讓王府上下的人都吃了一驚。
而王府上下的人,也都被告知傑王妃去了城外的蘭心大宅去養胎了。
蕭傑最寵愛的王妃不在,他為何會匆匆而來?
不知情的下人們都會有如此的疑問?
而蕭傑剛回來,也宿在了花如玉的房間,還叫來了不少的舞姬……
王府內又響起了紙醉金迷的絲竹樂聲,這才讓下人們紛紛會意。
這王妃不在,王爺繼續肆意享受美人美酒的生活。
“王爺!再喝一杯嘛!妾敬您。”
美豔的舞姬們開始爭相邀寵,他們以為那位瀟灑肆意的王爺又回來了。
從邊境千裏趕回府的蕭傑,那張俊美的臉頰上,多了些滄桑和疲倦,更顯男人味。
隻是蕭傑行為上雖然是放浪形骸,但是那雙深邃的星目之中,卻少了幾分肆意,多了幾分愁雲。
殷勤諂媚的舞姬們可能感覺不到了,但是最是了解蕭傑的花如玉,卻看出了蕭傑的不對勁。
隻有愛上一個人,才能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
那麽在乎歐陽羽兮的王爺,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的再次陷入這種花前月下的酒肉生活。
而蕭傑現在如此,一定是有事。
而三五杯淡酒,蕭傑就故意倚靠在了貴妃以上,眼神迷離,動作遲緩。
這可不是蕭傑的酒量,花如玉小心觀察到之後,再次認定自己的猜測沒錯,所以聰慧的她要陪著蕭傑繼續演出這場戲。
此時還有不識好歹的舞姬前來敬酒,花如玉就擋在了前麵,一再的強調道:“王爺這都半醉不醒了,你還要敬酒,有些不識抬舉了吧?”
“嗬!姐姐,你這話言重了,我們可不是您,沒有您那個本事,能日日夜夜陪在王爺身邊,我們好不容易見到了王爺,當然要好好陪著王爺了!”
身穿紫衣的舞姬,醋意滿滿的說著,她見花如玉不願意讓開,直接要上手推開。
“我看今日誰敢亂動,讓你們獻藝,不是讓你們來折騰,都下去!”
雖然花如玉的位份隻是侍妾,但還是高於這些沒名沒分的舞姬。
縱使她們心裏在不爽,但再也不敢造次。
而蕭傑完全是清醒的狀態,他星眸微眯,看著花如玉此時所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心底莫名得意,他留在身邊的女人果然沒有錯!
待花如玉支走了那些舞姬時,便蓮步款款的走到了蕭傑的身邊,輕聲道:“王爺,她們都已經離開了,您有何吩咐?”
“如玉呀!本王沒有白疼你!”說罷,便坐起身,“給本王更衣,然後再端來一杯解酒茶!”
深夜時分,蕭傑還是如此講究,完全是因為他要去見歐陽羽兮。
滿身酒氣胭脂味去看愛人,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而花如玉不多言語,隻是按照蕭傑的吩咐去做。
“如玉,今夜之事……”
“妾不會多說一個字,王爺請放心。”
蕭傑勾唇一笑,握住了花如玉的小手,將他攬入懷中。
趁著夜色,蕭傑來到了歐陽羽兮所住的小庭院之中。
李雲澤已經等候多時,神情愈發的凝重,“羽兮怎麽樣?”
“羽兮的身體還好,隻是她總是說在夢中見到了蕭毅,前幾日一直追問我,她和皇帝和皇後之間的關係。”李雲澤說到此處,深深的歎口氣。
“這?”蕭傑的心底一涼,忽有前功盡棄的感覺,“本王去看看他。”
“她已經睡了,動靜小些。”李雲澤提醒著,他知道勸不住這位任性王爺。
蕭傑盡可能讓腳步聲不發出聲音,可是歐陽羽兮卻是坐在床頭,淚眼摩挲的看著窗外。
“羽兮,你?”蕭傑看到此番竟像是,心底好似被人掏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