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這個問題,安九不好回答,隻是他的眉頭緊蹙,因為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

於情上,他是不忍打擾蕭毅,但是……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李雲澤也風塵仆仆的趕來,如玉的臉頰上滿滿的倦意。

“你不能進去?”二寶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直接把廂房外的門堵得嚴嚴實實的。

“我為什麽不能進去。”李雲澤不悅,雖和二寶沒有什麽仇怨,但他總歸是蕭毅的人。

兩人爭辯幾句之後,竟然有了火藥味。

“皇上在和娘娘休息,你這樣進去算什麽?”二寶說出了這句之後,李雲澤怔怔的站在了原地,忽然詞窮了。

在廂房內守著的茉莉,小心翼翼的開門,走到了李雲澤的身邊,輕聲告知:“李太醫,奴婢真的不知道昨晚上皇上怎麽進娘娘的房間了,今早上看到了……”

“我知道了!”李雲澤憤憤的回應,眉眼之間盡顯不悅。

“李太醫,你惱什麽惱,皇上和皇後娘娘共處一室,難道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二寶那張嘴也是不饒人的。

“你……”李雲澤已經緊握住了拳頭。

他是惱,更是為歐陽羽兮不值得了,為什麽又要和傷害自己的男人在一起。

“李太醫,還請你自重,這裏可不是打架的地方。”安九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不喜口舌之爭,但如果要真的動起手來。

安九可不允許李雲澤欺負皇上身邊的人。

“哼。”李雲澤冷哼一聲,“我有事情要和羽兮說,是關於昨天的下毒事件。”

“哦?那麽巧,我也查到了,想必我和李太醫查到的是同一人!還請李太醫稍安勿躁,人已經控製住了,也不需要那麽著急的叨擾皇上和娘娘了。”

安九眉頭一挑,把話說得很明白。

李雲澤略顯無奈,以他現在的身份,隻是歐陽羽兮的無名無實的哥哥,就這麽闖進去,隻會徒增自己的尷尬。

“李太醫,有這個時間,你去管管你自己的事情吧!”二寶撇了李雲澤一眼,不滿的努著嘴。

“太監的嘴,果然……”

“都給朕閉嘴,羽兮還在休息,你們有完沒完。”蕭毅的聲音,隔著木門傳了出來,帶著強烈的不滿,“一大早你們三個大男人能安靜點嗎?”

“奴才遵旨!”

“卑職遵命!”

安九和二寶頓時傻了眼,紛紛閉上了嘴巴,而李雲澤隻能把那股怨氣憋在了心裏。

此時蕭毅護妻狂魔的身份,已經上線,他見歐陽羽兮難得能睡得那麽安穩,小心翼翼的守在其左右。

孩子哭泣,蕭毅竟然學著乳娘的樣子,抱著孩子。

“安安喝過湯藥了沒有?”

“回皇上的話,小王爺喝過了。”伺候孩子的新乳娘怯生生的回應著,她跪在地麵上,猶豫要不要起身,遲疑了片刻之後,小聲的問蕭毅,“皇上,奴婢剛才聽你叫小王爺安安,這是小王爺的乳名嗎?”

“是的!”蕭毅篤定的說著,雖然歐陽羽兮當初沒有用他給孩子的名字,但是蕭毅早就選擇了一個‘安’字給孩子。

“好,好!奴婢以後就叫小王爺叫安安,這孩子雖然未滿月,但是多叫叫孩子的乳名,孩子是能聽得懂的。”乳娘輕聲的說著,這才慢慢起身。

“對了,以後不要叫這孩子小王爺了,要叫他王子,他是朕的兒子,朕是天子,他自然是王子。”蕭毅此言一出。

讓一屋子伺候孩子的下人們驚到了,麵麵相覷,不敢多言語,紛紛跪下,表示接收到了皇上的旨意。

而躺在**裝睡的歐陽羽兮,聽聞蕭毅這麽一說,剛想反駁什麽,但卻沒有勇氣。

她是孩子的母親不錯,但是她有什麽理由,剝奪親生父親疼自己親生兒子。

“孩子,不要怪媽媽,媽媽也有苦衷!”

這個美麗的謊言,說給了蕭毅的聽,他照單全收,甚至願意全心全意的付出。

歐陽羽兮不禁深深歎口氣,把腦袋埋進了杯子裏,小心翼翼的流著淚。

“蕭毅,有你這麽傻的嗎?你在現代社會,就是我們常說的喜當爹,接盤俠,你何必呢……你可是皇上,一國之君,你……”

就在歐陽羽兮滿肚子的嘀咕時,腰間忽然多了一雙炙熱的手掌,然後傳來了熟悉溫暖的鼻息。

歐陽羽兮趕緊用被子擦幹了眼角的淚水,繼續緊閉著雙眼。

“你呀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捂住被子睡覺,這樣會悶著的。”蕭毅溫柔的喃喃,然後輕輕地撥開了被子,讓歐陽羽兮的小腦袋露出來。

這一刻,沒有人會相信,這個男人是萬人之上,手握皇權的天子。

一旁伺候的乳娘和茉莉,都看呆了。

當今的聖上俊逸非凡,她們有目共睹,但是今日一見,當今聖上竟然如此的溫柔。

周圍的下人們都已經感受到了蕭毅的溫柔,歐陽羽兮早已經沉浸在蕭毅的溫柔之中,她不是鐵石心腸的女人,更是不解風情的木頭。

這一刻,她真的動搖了。

她甚至懷疑,之前發生的一切,是有著難以言說的誤會和苦衷。

“歐陽羽兮,你能不能有點骨氣?當初受的苦痛,你都忘記了嗎?”

歐陽羽兮心底陰暗麵的聲音,不斷地敲打著她的心。

被這兩種情緒夾在在中間,歐陽羽兮寧可選擇睡覺。

……

“你們……你們放了我,你們憑什麽抓我?”曾錦西的撕心裂肺的叫嚷聲,打斷了歐陽羽兮朦朧的睡意。

她猛然睜開眼睛,大腦之中立刻想到了昨天調查的投毒事件。

“來人呀!”歐陽羽兮慢慢起身。

茉莉立刻過來,“娘娘,您醒了,是要更衣嗎?”

可是歐陽羽兮卻再環視廂房,她嘴上不說,其實是在找尋蕭毅。

“娘娘,皇上在正廳,他沒有走!”

“我……我不是找他的。”歐陽羽兮口是心非,秀眉還倔強一挑,然後才說道:“給我更衣,我倒要看看曾錦西有什麽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