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就是在這個瞬間，蕭毅忽感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不能再這樣藏著掖著了。

有什麽話擺在明麵上比較好，蕭毅不想讓歐陽羽兮誤會什麽，也不想讓辛淺陌再浪費自己的感情。

“辛淺陌，你坐下。”蕭毅抬眸，看了辛淺陌一眼。

隻是蕭毅的忽然賜座，不像是要好好吃飯的樣子。

歐陽羽兮繼續故作淡定，什麽也不說，繼續埋頭吃菜……

心情本就不好，要是肚子再吃不飽的話，豈不是更鬱悶。

此時辛淺陌懷著忐忑的心坐了下來，兩手緊緊地握住了袖口，始終不敢抬頭看蕭毅和歐陽羽兮。

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卻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歐陽羽兮見狀，心底也格外的不舒服，她知道辛淺陌不是故意裝可憐，隻是她太在乎一個人，反倒不知道怎麽做才好了。

“淺陌……其實你……”歐陽羽兮開口了，但是卻不知道怎麽說下去，隻能略顯尷尬的收了嘴。

“皇上，娘娘，嬪妾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做做錯了！”辛淺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完全不敢抬眸看他們兩人。

“你沒有錯！淺陌，你從來就沒有錯。”歐陽羽兮再次心疼的看向了辛淺陌。

“錯的是我！”蕭毅忽然冷冷的撂下了這一句，他眉頭緊鎖，眸底染上了一抹無奈，他坐直了身子，把視線定格在了辛淺陌的身上。

隻是蕭毅眼中的視線，並沒有溫柔，反倒是多了幾分嚴肅和凝重。

這讓正廳之內的空氣，顯得格外的沉重，二寶很識趣的打發了周圍伺候的人，自己也把門關上，和安九守在了外麵。

這一刻，大抵稍微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蕭毅有話要說。

而歐陽羽兮最是了解蕭毅，他已經猜到了蕭毅大概想說什麽。

一定是關於辛淺陌的，但不用想，從蕭毅嘴裏說出來的話，一定是最為殘忍的。

隻是現在說真的好嗎？

歐陽羽兮心裏沒有底，她雖然吃醋，但卻不想給辛淺陌多一層的傷口。

三人的關係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辛淺陌單戀蕭毅，妾有情郎無意。

但辛淺陌對蕭毅和歐陽羽兮有恩，這種郎情妾意的關係，想要直接回絕，真的會傷人心。

“辛淺陌，朕做錯了一個決定，就是封你為妃，所以現在的局麵，才會那麽的難堪。你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朕卻覺得覺得是負擔！”蕭毅麵無表情說著這番話。

這讓辛淺陌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蕭毅的話好似利劍，直中她的心髒，她的小臉立刻沒有血色，唇角在微微的顫抖。

一旁的歐陽羽兮聽聞這番話的時候，心底都微微一顫，她知道蕭毅是想快刀斬亂麻，但是言語不經過加工，就這麽說出來，真的是……

她輕輕歎口氣，真的不知道如何圓場，但是又得去麵對。

“皇上……您……您為什麽奧這樣麽說？是臣妾做的不好嗎？還是你擔心臣妾會影響你和皇後娘娘之間的感情，臣妾錯了！”辛淺陌的情緒遊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本想站起身來，但這一次被蕭毅嗬斥住了，“辛淺陌，朕在和你說事情，不要哭哭啼啼的。朕說著，你聽這便可！”

“臣妾……遵旨！”辛淺陌這一刻被蕭毅的嚴肅嚇壞了，

帝王的氣場全開，可不是一個小姑娘能承受的了的。

歐陽羽兮在一旁，第一次感覺到有自己插不進去的話題。

蕭毅繼續說道，言語之間並沒有任何舒緩，他今日是豁出去了，長痛不如短痛。

“當日朕立你為妃的時候，並未想到會有如此的情況發生。你對朕的情義，朕不能以夫君的形式報答你，當然也不可能把你當成是妃子。你是朕和羽兮的恩人，我們要是換另外一種方式，維持這種關係，也許會比現在好。”

蕭毅說出這番話，心底很是掙紮，都說君無戲言，但是蕭毅現在說的話，就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但為了他和歐陽羽兮的而感情，他必須要絕決也果斷。

“皇上。”辛淺陌的聲音在顫抖，她在克製自己的眼淚，也在克製自己的情緒。

她的心好像被人掏空了，還被無情地撒上一把鹽……

此時的辛淺陌了需要捂著胸口，才能坐直身體，額間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眸光已經開始發散。

“皇上，您是要廢了臣妾嗎？”辛淺陌用盡全身的力氣，問出了這句話。

“不……朕從來就沒有想要廢你！”蕭毅無奈歎口氣，看著辛淺陌這樣的狀態，也有些無措。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誰也收不回去了。

歐陽羽兮麵對眼前的這一切，也隻能是一聲歎息。

蕭毅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就是不讓辛淺陌對他抱有任何的希望。

“現在在王府裏，你與朕還有可能見麵，但是回到了宮中，你的生活裏沒有朕！朕的心裏有了一個女人，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蕭毅的堅定，不禁讓歐陽羽兮動容。

原來在愛情裏，被愛人如此的肯定，竟然是那麽欣慰的事情。

可是愛情永遠是單行道，有人進入，就有人退出。

“皇上，臣妾真的和你有緣無分嗎？”這是辛淺陌心底最想問的話，隻是她的心裏還在等著一個奇跡。

“對不起！”蕭毅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所以日後，你也不需要刻意來伺候朕和皇後。”

聽聞此言，辛淺陌隻能用眼淚來回應，而歐陽羽兮則是深深歎口氣。

她看著淚眼摩挲的辛淺陌，心底很不是滋味，但多說一句顯得太聖母，少說一句，又顯得太冷漠。

掙紮，猶豫，忐忑，這三種心境折磨著歐陽羽兮。

最後隻能端起手邊的酒，大口的喝下去，酒精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讓人暫時的緩解情緒上的不穩定。

蕭毅和辛淺陌之間有種撕破臉皮的感覺，但是到了最後辛淺陌也沒有表態。

隻是哭著和蕭毅告辭。

歐陽羽兮本想起身送一送辛淺陌，可是人剛起來，忽然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