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辛淺陌今天來這裏一鬧,歐陽羽兮是不想說出昨晚的行刺之事。

一是不想讓王府裏麵人心惶惶,而是不想給辛淺陌太大的心理負擔。

但現在歐陽羽兮看來,她為他人著想,但他人不為她著想。

反倒給她使絆子……

“怎麽?靈妃娘娘不知道嗎?”歐陽羽兮再一次明知故問,讓辛淺陌清楚明白,她這位皇後娘娘現在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頓了頓,歐陽羽兮見辛淺陌沒有說話,繼續開始她的表演,“本宮沒有在王府內張揚,主要是擔心大家緊張,畢竟刺客是裝女鬼來行凶的,這手段齷齪至極,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最近王府裏也發生了鬧鬼的事情,常嬤嬤之死……”

歐陽羽兮提到了常嬤嬤這個名字,辛淺陌不似曾經那麽的悲傷,反倒是多了幾分莫名的緊張。

這件事從頭到尾,辛淺陌都沒有參與,但是……她和常嬤嬤是主仆。

人死了,還鬧出假鬼行刺歐陽羽兮。

不得不讓人產生遐想……

歐陽羽兮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常嬤嬤的死,本宮也很遺憾的!常嬤嬤是否是自殺,本宮遺址在查,沒想到這個懸案還沒有破,現在就有人用裝神弄鬼的手段,來傷本宮,哎!本宮真的很寒心呀!”

說到這裏,歐陽羽兮故意挑了挑秀眉,繼續低頭品著香茶。

而在正廳內的下人們,聽到歐陽羽兮說昨晚被行刺的事情,各個都是震驚臉……

有人冒充死去的常嬤嬤的鬼混,行刺皇後娘娘?

這種駭人聽聞的無稽之事,瞬間調動了下人們的好奇心和八卦感。

稍微膽子大一點的,竊竊私語道:“皇後娘娘行刺那麽大的事情,都沒有驚動王府,皇後娘娘也不是那種作威作福之人吧?靈妃這等惺惺作態,是何意呀?”

“我也有點看不懂了,敢情皇後娘娘遇到這麽大的事情,也沒有什麽反應,靈妃說來請罪,難道是和行刺皇後娘娘有關係?”

眾人的議論聲音越來越大,當然這也是歐陽羽兮的想要的效果。

她在穿越前可一位雙料影後,被明著黑暗著黑無數次,輿論造勢抹黑人的手段,都是她玩剩下的了。

辛淺陌現在想在眾人麵前裝可憐,裝弱勢,歐陽羽兮次才不會給她機會。

在這種形勢下,都有的目光都定格在辛淺陌的身上。

鬧鬼傷人的事情,雖然沒有調查出格所以然來,但是這辛淺陌可是最大的嫌疑人。

單憑她和常嬤嬤的關係,她最有動機。

破案是講究證據,但是動機也是個很重要的因素。

辛淺陌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她的額間已經滲出了冷汗。

她一直想給歐陽羽兮挖坑,沒想到把自己卻掉進去了。

“娘娘,皇上昨夜和嬪妾說的就是這件事情,您受驚了,嬪妾於心不忍!”

最後的最後辛淺陌隻能不冷不淡的說出這番話,她怎麽說都是錯,不如證正麵應對。

這一切都在歐陽羽兮的掌握之中,她嘴角譏誚不再遮掩,立刻反問道:“靈妃,您怎麽於心不忍了?莫非您知道什麽?”

“娘娘是和皇上一樣,也懷疑這件事情和嬪妾有關嗎?”最後還是辛淺陌沉不下這口氣。

她緊繃著情緒,忽然崩潰,氣息都變得不穩了,“娘娘,不瞞你說,昨晚上皇上就是在質問嬪妾,這事情是否和嬪妾有關係!”

“結果呢?”歐陽羽兮緊緊地追問,氣場全開的正宮氣勢,震懾到正廳裏的每個人。

下人們再無敢多嘴議論,而辛淺陌也不敢繼續耍小聰明。

她深吸一口氣,挪動了一下發麻的膝蓋,緊緊的咬著嘴唇,喉嚨莫名的幹澀,心底更是被人用小刀不斷的刺穿似得疼痛。

歐陽羽兮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辛淺陌,在某一個瞬間,其實她有些心軟了。

可是辛淺陌的臉頰上卻沒有一絲絲服軟的表情,反倒比剛才更加的倔強了。

這種倔強,歐陽羽兮並不排斥,換做是誰被冤枉了,都會很難過。

但是被冤枉了,可以為自己鳴冤,也可以為自己鳴不平。

可辛淺陌今日惺惺作妖的在自己的麵前裝可憐,賣淒慘,敗壞自己的名聲。

這個行為,辛淺陌不能忍!

“靈妃,你想說什麽就說,本宮其實也想聽聽你說心裏話,昨晚上皇上的言辭和行為可能過於激烈了!”歐陽羽兮也把立場擺了出來。

辛淺陌倔強的把頭扭到了一旁,擦拭著不爭氣的眼淚。

這一幕,歐陽羽兮看得既無奈,又揪心。

因為她想到了自己也被人這樣冤枉過,於是又想多說一句,“靈妃,事出有因,皇上欠考慮,才會不小心傷著你,但是你今日對外說是跟本宮請罪的,實際上你來做什麽,你的心裏最清楚。”

歐陽羽兮是把擺在麵前所有的一層紙都給捅破了……

而辛淺陌的臉上火辣辣的,她有種顏麵盡失的感覺,下人們好像也後知後覺。

瞬間明白了辛淺陌剛才是在賣慘,博同情,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眼神之中多了一些詫異和鄙視。

“皇後娘娘,嬪妾和鬧鬼之事,並無任何的關聯。卻被您和皇上一次次的懷疑,換做是您,您會怎麽樣?”

此時辛淺陌也豁出去了,撕破臉皮隻是一瞬間的時間,她心底也不想和歐陽羽兮再有什麽交集。

索性把話也說開了,也把昨晚上自己的行蹤說的很清楚。

歐陽羽兮對她的懷疑麵,在慢慢的縮小,她知道這個姑娘有點小性子,有些小聰明,但是骨子裏卻不是壞的。

“淺陌呀!其實你心裏有冤屈,大可以和本宮說,但是本宮不喜歡你在我麵前演戲。”歐陽羽兮言盡於此,給了辛淺陌留了點最後的顏麵。

但已經被傷透心的辛淺陌,並沒有領情,隻是很機械的磕了一個頭。

並沒有想再說什麽。

“起來吧!”歐陽羽兮對她也隻是略懲小戒,並不想為難她。

一份恩情,橫在歐陽羽兮的心頭,她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