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馬兒像是發了瘋一樣,被韁繩那麽一勒,不斷的開始反抗……
本來是飛奔,這到了後來直接的尥蹶子了,馬車開始左右的搖晃著,隨時都有側翻的危險。
“小櫻桃,你得給我坐穩了。”歐陽羽兮不斷地提醒著她,她不去看,都知道這個小姑娘的魂兒都嚇丟了。
“娘娘,你小心……馬兒的扣在馬車上的韁繩是不是解不開了?”小櫻桃見歐陽羽兮探著身子,一手扶著馬車的圍欄,一手伸了出去,嚐試解韁繩。
可是一切隻是徒勞,韁繩被死死的扣在了馬車車底,歐陽羽兮根本沒有可能把手伸進車底。
車子被馬兒瘋狂的拖著,車輪已經嘎吱嘎吱的響了起來。
再這樣下去,還沒到大夏國的集中營,馬車就會散架。
“小櫻桃,我們現在隻有跳車,願意拚一下嗎?”
“娘娘,隻要能和你一起,我怎麽都願意!”
“好,反正前麵也是絕路,我們就拚一次。”
兩個姑娘扶著左右顛簸的馬車,互相給對方打氣,歐陽羽兮最後一次確定周圍的環境。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異常的冰冷,而侍衛們聲音也漸漸地消失了。
他們是在拚命追趕,可是輕功的速度,沅沅不如飛奔的馬車速度。
歐陽羽兮很清楚,他們隻能自救……
可是讓歐陽羽兮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馬車忽然走上了一條山路,越來越顛簸的同時,四周的小道越來越窄,而且這一路上好像還是在上坡。
“娘娘,這馬車怎麽回事?奴婢怎麽感覺車子在向後仰,這……”小櫻桃嚇得是花容失色,聲音都在顫抖。
而歐陽羽兮也知道她們這次的生死完全靠天命,向前走一定被大夏軍射殺,現在跳車,有可能會跌落山地。
但是她們沒得選……
“小櫻桃,看到前麵那個黑壓壓的樹叢了嗎?馬車要是到了那裏,我們立刻跳車,你拉住我。”歐陽羽兮屏住了呼吸,緊握著小櫻桃的手。
生死成敗就在這一瞬間。
十米,五米,三米!
“小櫻桃,跳!”歐陽羽兮拉著小櫻桃,就在準備跳下馬車之時,馬車忽然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強製了馬車的奔馳。
因為慣性,歐陽羽兮和小櫻桃還是在馬車了摔了個人仰馬翻……
但是飛奔的馬車能停了下來,就已經給了歐陽羽兮和小櫻桃帶來了無限的生機。
“我們得救了嗎?”小櫻桃捂著發腫的額頭,吃力的坐起身來。
而歐陽羽兮的小腹疼痛難忍,身上冷汗直流,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對著小櫻桃擺擺手,示意自己好還活著。
“娘娘,您沒事吧?”小櫻桃吃力的坐起身來,湊到了歐陽羽兮的麵前。
她麵色蒼白,兩手緊緊地握住了肚子,整個人完全的不對勁,這可嚇壞了小櫻桃。
“小櫻桃,我好像……”歐陽羽兮還沒開口,就聽到了馬車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不知外麵是敵是友?”
“娘娘,無論是什麽人,我都守著你!”小櫻桃說著,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傻丫頭,對方竟然能逼停我們的馬車,就有一半的幾率可能是好人。”
可是歐陽羽兮此言一出,立刻就迎來了啪啪啪打臉,因為馬車門被重重的推開,一位身穿大夏鎧甲的侍衛,舉著利劍對準了小櫻桃和歐陽羽兮。
“你們……這是幹什麽?”小櫻桃壯著膽子,大聲的質問著。
此時的歐陽羽兮也挪動了身子,捂著小腹慢慢的坐起身來,仔細的看馬車外的男人。
“這位將士,是你逼停了馬車嗎?”歐陽羽兮盡可能想把兩方的關係緩和,所以說話時也格外的注意,柔聲的說著:“小女謝謝這位壯士的相助,這等恩情,我和妹妹無以為報。倒是小女子身上有幾樣不錯的首飾。”
歐陽羽兮一邊說著, 一邊摘下了她頭上的步搖和手腕上的玉鐲。
“這些首飾,給壯士換點吃酒的錢應該是夠了!還請壯士行個方便,讓小女和妹妹離開!”
小櫻桃也明白了歐陽羽兮的用心,也立刻放緩了語氣,不斷地和那個大夏侍衛說好話。
兩人都希望這大夏侍衛,千萬不要認出他們,可是這種期許,被一個聲音徹底的打破。
“皇後娘娘,別來無恙呀!你應該感謝本王!”
這個聲音……
靈宣?
歐陽羽兮心底一顫,她記得這個聲音,就在幾個時辰之前,她還和靈宣爭鋒相對。
馬車外出現了一個冷峻挺拔的男人,深夜之中好似鬼魅一般,那雙深邃的眸底閃爍著不可言喻的寒光,直勾勾的看著歐陽羽兮,唇角上揚了一抹玩味十足的笑意。
他正是靈宣!
至於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歐陽羽兮百思不得其解。
小櫻桃已經嚇壞了,小身子都在顫抖,但還是擋在了歐陽羽兮的麵前。
“歐陽羽兮?怎麽?被嚇壞了嗎?”靈宣的言語之中並未多少的敵意。
但是歐陽羽兮對他沒有一分的信任,她沉下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追問道:“本宮不知道大夏王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謝,隻是……大夏王為何會出現在荒郊野嶺?本宮甚是好奇?”
“哦?皇後娘娘在,這是在懷疑本王的動機嗎?”靈宣劍眉微挑,伸出了手臂。
明明隻是一個伸手臂的動作,但是卻嚇壞了小櫻桃和歐陽羽兮,兩個人的身子下意識的向後一縮。
“嗬……本王要是想殺你們,何必攔下馬車!羽兮,當年在帝源皇宮長街,本王寧酊大醉,是你就收留本王,本王此生難忘,怎麽今晚本王救了你,你還懷疑本王。”靈宣的言語之中不似之前的狠厲乖覺,倒是有幾分回憶的遺憾。
而歐陽羽兮聽到靈宣用這種語氣說話,心底的不安並無減少多少。
她不禁在想,這靈宣可能不會立即要了她的命,但若是還想著‘很親’那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心在的自己落在靈宣的手中,豈不是如案板上的魚蝦,一點點的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歐陽羽兮定了定神,態度很果斷的說道:“大夏王,你說的那些都是過去式了,其實也沒有什麽是的懷念的。我們隻是萍水相逢……”
“嗬……好一個萍水相逢?”靈宣說到了這裏,唇邊漾出了一絲絲的苦笑。“好了,歐陽羽兮,這馬車你要是再不下來,隨時可能會塌了,本王好不容易救了你,不想前功盡棄!”靈宣提醒著,然後伸出了手,但是歐陽羽兮卻還是躲閃開來。
隻是在小櫻桃的攙扶下了馬車……
可能是剛才折騰的太過於激烈,歐陽羽兮的腹痛依舊,而且雙腳剛剛踩在地麵上的時候,忽然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緩了很久,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
“娘娘,您沒事吧?”小櫻桃挽著歐陽羽兮手臂,一點點也不敢鬆手。
“我有沒有事,還得看大夏王的意思。”歐陽羽兮輕搖了下腦袋,然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靈宣的身上,“不知道大夏王有沒有要放我們走的意思?”
“你就那麽想走?歐陽羽兮,其實你也應該明白,這裏已經是大夏的地界。”靈宣刻意的提醒著,而歐陽羽兮也不是糊塗人,在她的馬兒被那個可疑的黑衣人射中了暗器之後,她就是知道自己已經中計了。
而此時靈宣已經站在自己的麵前,有些話,歐陽羽兮也就不想再蹭著掖著。
“是不是你做的,靈宣?我今晚上要回帝源,是不是你找黑衣人埋伏,然後讓發狂的馬兒帶我到這裏?”
“你覺得本王需要花費那麽多功夫嗎?歐陽羽兮,您是本王心裏的人,本王也想得到你,但並不需要用這種方法?”靈宣的語氣冷了下來,深眸裏閃過了絲絲的不悅。
“那既然是這樣,為什麽讓唐詩然用我兒子的安危威脅我?”作為母親的人歐陽羽兮,孩子的命大過天,靈宣說出的那些話, 簡直就是摸到了歐陽羽兮的逆鱗。
靈宣不禁輕歎口氣,冷峻的麵容之上,竟然有了些許的無奈,薄唇一張一合,似有難言之隱。
“怎麽“大夏王這是撒謊成性,忽然之間讓你說真話,你說不出來了?”
“歐陽羽兮,如若本王告訴你,唐詩然最近做的一切都和本王沒有關係,你相信嗎?”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歐陽羽兮壓下了一口氣,才沒有對靈宣口出惡言,“打住打住!大大夏王,你現在說什麽,做什麽,我都不想再聽,隻希望你能讓我回去。你和帝源之間的戰爭,我一介女子不想過問,但請收起你那些妄想之心。”
“本王就是有了那幾分對你的妄想之心,才想從帝源那裏收回封地,擴大疆土,至於唐詩然那,他是我父王安插在帝源的探子,本王也是最近才得知!而且唐詩然對你恨之入骨,維係你兒子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劃!”靈宣登基一來,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了那麽多話。
可是歐陽羽兮卻選擇冷冷的轉身,撂下了一句,“靈宣,我隻想讓你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