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一三八 再回

鬆音和方楚衡對視一眼,距離他們分開起,已經過了兩三天的時間了,他們躲避黑毛僵就用了一天的時間,再加上從外圍脫身出來,又花了一天多的時間,再怎麽說秦源也是後期的修士,周放也是中期的修士,就算是秦蘭拖了後腿,但是也不應該還未脫身才是。鬆音與方楚衡耐著性子在客棧等了一天,還是沒有發現他們的影子,這才有些著急了。

不過鬆音也沒有閑著,她趁著這兩天的時候,趕緊去補充了一些東西,因為她發現,在飛天穀中,必須要尋到一些苦汁花才行。沒了苦汁花的特殊效果,很容易就會被黑毛僵給發現,不過店中沒有現成的貨,鬆音留下了她在客棧的地址,店主說這兩天如果有了消息就會用傳音符通知她。

而方楚衡也沒有閑著,他獨自一人呆在客棧的客房中。修真界的客房不同於凡俗,凡俗的客房隻要是有些武功內力的人都可以竊聽鄰房的話,對於一些商議要事的人而言,是大大的不利。而修真界的客房自然有其獨特之處,不僅防禦力驚人,就算是數個築基期修士聯合攻擊,都能撐上許久,就連在保密方麵都有其獨到之處。不僅在房間內布下了防音罩,還有數道禁製來防止神識的窺探,除非你的神識會超過布下禁製的人。

當然了,一般有本事開客棧的,總會找來一些金丹期修士進行陣法禁製的布置,在這麽一個修為最高的就是築基後期的中等坊市中,神識能夠超過金丹期老祖的修士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所以在客棧中還算是比較安全的,方楚衡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手中轉著茶杯,正在往傳音符裏說著話,等到那傳音符靈光一閃,就打開了房門,將那加持過的特殊傳音符傳回了龍湖宮。

看到傳音符越來越遠,方楚衡也回了房間,在房間裏等待秦源他們實在是太過無聊,但是他又不像鬆音那樣,因著囊中羞澀,所以儲物袋中購置的東西都有些不足,以他現在的身價,想要什麽東西不行,二來他也不想出去轉悠,以免看上了什麽東西卻又碰到鬆音那樣的糟心事。

坐著坐著不知不覺就把念頭轉到了鬆音身上。這個大衍門修士修行的速度倒是十分的快速,應該是個天資不錯的弟子,隻可惜出自大衍門,與他們龍湖宮實在是談不上友好。不過,身為一個女修士,她在飛天穀裏的表現還算是不錯了,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秦蘭,方楚衡麵色嫌惡之色一閃而過。

平日裏秦蘭對他的那點小心思他不是不是知道,隻是裝著當戲看,好歹他也是龍湖宮的大弟子,怎麽會看上一個小小的散修,更何況這個散修還沒什麽用處,隻是毒僵而已就嚇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沒用,比起鬆音來說都差太多。

果然,散修果然是最沒用的家夥,想了半天,方楚衡不由得感歎道。

又過了半天,還是不見秦源他們回來,而方楚衡好像也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鬆音隻好硬著頭皮敲了敲方楚衡的房門,門“吱呀”的一聲開了,方楚衡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鬆音尷尬地笑了笑:“方道友,已經過了許多天了,秦道友他們還是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我又沒有千裏眼,我怎麽知道他們有沒有出事。”方楚衡一說話就是毒死人不償命,似乎根本就沒有把他們三人的性命放在眼裏。

鬆音一窒,恨得牙癢癢,廢話!我當然知道你不知道,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沒想到這方楚衡連這麵子上的事情都懶得做,直接一句話把她噎得上不上下不下。

隨即,似乎看到了鬆音眼中的不虞,冷笑道:“你不是真的擔心他們吧,散修而已,也值得你這麽擔心。”說完抱著雙臂,依靠在房門,冷淡的笑意頓時將氣氛凝滯起來。

鬆音看著方楚衡的這幅樣子,又不敢反駁,好歹他也是個後期的修士,她一個築基前期的修士哪敢真和他大聲說話。心裏暗道,誰擔心他們了,我隻是擔心他們要是一直不回來的話,儲物袋裏找到的東西該怎麽分。

不過,很明顯,老天還是很眷顧秦源三人的,很快就幫鬆音解決了儲物袋裏分配問題,就在鬆音和方楚衡在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了走路的聲響,而且三個腳步聲中,有兩個腳步聲明顯有些沉重。幾乎是同時,鬆音和方楚衡都轉過頭去,有相互對視一眼,就知道是秦源他們回來了。

鬆音趕緊朝他們走去,而方楚衡也一概剛才的冷漠,麵上裝出一副很是擔心的模樣,看的鬆音悱惻不已,這個虛偽的家夥。

但是眼前的一幕卻讓鬆音大為驚訝,應該在她眼前的這三個人,與他們分開時的樣子實在是大為不同。秦蘭已經醒了過來,不過臉色還是蒼白得很,腳步也有些不穩,但是還是扶著一旁的秦源,秦源身上的衣服滿是黑褐色的汙血,亂糟糟的頭發上海夾雜著不少的枯枝落葉,臉色憔悴中還帶著股青灰色,兩個眼眶深深地陷進去了,嘴邊還有一絲血跡沒有擦拭幹淨,而且身上看起來還有不少的抓痕,應該就是拜飛天穀裏的毒僵所賜。

而一旁的周放雖說看上去也不怎麽好,但是至少可以自己走路,臉上的青灰色也很重,身上雖說有不少汙血和抓痕,但是整體看上去比起秦源來說還是好上不少的。

看到他們三人如此狼狽地回來,也難怪鬆音和方楚衡吃驚,要知道周放可是中期的修為,比起鬆音來說還是好上許多的,雖說多了個見了毒僵就挪不開腳的秦蘭在,怎麽說也不至於落到這般地步。

方楚衡搶先鬆音一步,扶住周放,得來周放感激的一笑,看的鬆音撇了撇嘴,暗道:你要是知道了方楚衡先前的那番話,不知道你還會不會笑得出來!

但是她也不能表現得太平淡就是了,在周放費力地打出法決,解開了客棧的房間的禁止後,她先一步進了房,驅動丹田裏的水靈力,將純淨的水放滿整個臉盆,方楚衡將周放放到**,就開始幫忙療傷,鬆音見這邊有方楚衡照料著,應該出不了什麽問題,就去了秦源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幫上忙。

沒想到,進了秦源的房間,卻發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修士也站在房中。不過房中的氣氛有些微妙,秦蘭紅著眼睛在幫秦源擦拭身上的汙血,而那個沒見過麵的修士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話:“蘭兒,你看看,當初怎麽不等等我,要是我陪你們去了,秦大哥也不會傷得如此之重……”

鬆音見他還有說下去的意思,趕緊一聲輕咳打斷了他。

房中的人早就知道鬆音來了,隻不過秦源現在暈倒在床,秦蘭眼中隻有她大哥,而宋騰是沒在意,所以才讓鬆音在門口站了半天才沒有人理睬。她現在一個輕咳,也打斷了宋騰的說話,鬆音轉過身來,看著鬆音,眼中一陣驚豔閃過,要知道鬆音雖說算不上什麽國色天香,但是好歹也是清麗可人,再加上修仙者都有著一股淡然出塵的氣質在裏頭,所以對於好女色的宋騰而言,可以算是難得一見的女子了。

鬆音沒有理會宋騰,繞過他擋在中間的身體,走進秦蘭,看見秦蘭隻是紅著眼睛幫秦源擦拭身體,身體上的血汙已經被擦拭幹淨了,猙獰恐怖的抓痕已經顯露了出來,在胸膛上顯得格外的恐怖,秦蘭又是眼睛一紅,差點又要開始掉眼淚珠子。

秦蘭雙指一掐,想要用靈力將那些在傷口裏的毒素給逼出來,可是禁不住她前些天才大失血,再加上這幾日為了從飛天穀裏出來也是耗費了不少的精力,此刻體內的靈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她的法決,所以才剛剛掐動法決,腦袋裏就覺得陣陣的發昏眼前一黑,差點就從床沿邊一頭栽下去,好在鬆音眼尖,一把扶住了她。

把秦蘭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安慰道:“我來吧,你好好休息一下。”

虛弱的秦蘭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拿出了幾顆培元丹來恢複。而站在一旁的宋騰見到秦蘭力乏後,趕緊坐了下來,拿出不少恢複精力的東西討好秦蘭。

蠢貨!鬆音瞥了一眼宋騰,要是聰明人這時候就該趕緊上來幫忙秦源將體內的毒素驅除出來了,而不是被美色迷昏了頭。搖了搖頭,鬆音沒有再投關注給宋騰,而是將精力放在了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秦源。

秦源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嚴重的內傷不說,單單說他身上的數道抓痕就非同小可,那毒僵的利爪中滿是毒素,特別是黑毛僵的爪子,裏麵的毒素讓築基期的修士也是頭疼不已,而鬆音能夠那麽快就痊愈,還是托了麒麟小獸的原因,她和秦源有沒有什麽深交情,自然不可能用麒麟獸來幫他療傷,隻用了最為常規的方法。

淡淡的靈光在兩掌之間閃現,鬆音雙手慢慢合上,讓靈力蔓延到手掌,等到差不多了隔著兩寸的距離將手掌慢慢覆蓋上秦源的傷口處。秦源受傷已經將近一天的時間了,毒素已經開始在經脈中遊離,鬆音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大部分的毒素從傷口中吸取出來,這樣一來,才能保住他的命。

沒了那幽藍色的物質幫助,以普通靈力吸附毒素很慢,鬆音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幾縷細細的毒素才被提煉出來,以**的形式在鬆音的掌心出現。看著掌中黑色的**,鬆音喚出一團小火焰,將毒素丟入火焰中,火焰發出“滋滋滋”的響聲,過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才將那毒素焚滅,還散發出了一股惡臭。

但是毒素清楚得並不徹底,還有不少毒素在秦源身體的更深處徘徊,這要靠秦源自身的靈力運轉將毒素排出了,鬆音給他服下了屍毒丹,能夠很好地緩解他現在的症狀,想了想,又往他嘴裏塞了幾顆療傷的丹藥,剛剛在吸取毒素的時候發現他的內傷還挺嚴重的。

秦蘭一直站在旁邊觀看,看到鬆音將靈力收回,這才感激地朝她福了福身,表示感激,鬆音則是擺了擺手手,裝出一副靈力不支的樣子,朝她點了點頭,慢悠悠地回了房間。

出了門就碰見方楚衡,方楚衡也不囉嗦,直接開口道:“秦源怎麽樣,什麽時候能夠康複?”

鬆音想了片刻,估計了一下他的傷勢,道:“大約還需要三四天的樣子,怎麽了?”

“等他們好了,我們還要接著去飛天穀,你做好準備。”

還去?鬆音想了片刻就了然了,他們這次去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那些金丹期修士遺落下來的中品靈器,這次前往並沒有找到什麽,方楚衡自然是不甘心,所以才會再次前往。鬆音也想再去幾次,飛天穀倒是一個不錯的曆練地點,如果能夠找到中品靈器自然也是好的,就算找不到,那些靈植也能夠很大程度上充盈她的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