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一四五 相處

等到鬆音將那簇千刃花處理好之後,她才心滿意足地從樹上跳下來,這千刃花看似隻有小小的一抹,但是實際上是由無數的小花朵組成的,所以處理起來頗為麻煩,但是單單這些的量,就夠這幻瑩蝶好久的口糧了。

為了幻瑩蝶,就算是頂著方楚衡不爽的眼光,她還是要繼續摘下去。好在這方楚衡就瞪了她一會兒,在接下來的趕路中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

飛天穀之所以被稱為這個名字,除了傳說中被鎮壓在這裏的修羅飛天屍,還有一個“穀”字,這個字說明了飛天穀乃是一個穀地,而這片穀地中,滿是大片大片的森林,這片森林在這片綿延數百裏的穀地中占了絕大多數的地方,剩下的則是一些高山峭壁,常人難以攀登。而大多數的毒僵也都在森林中遊**,反倒是高山峭壁上要安全得多。

想要在這片望不見盡頭的森林中尋找到幾個修士,無疑是在大海中撈針,但是也隻能硬著頭皮接著找,又因為隻有兩個人,戰鬥力不比從前,所以這兩人隻能盡量避著毒僵,這一來一去,速度就慢了許多,如果碰上了數量眾多的毒僵,就要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弄得兩個人實在是憋屈得很。

一天傍晚,方楚衡找到了一個可以過夜的小山洞,鬆音盯著這個小山洞看了許久,方楚衡看見鬆音那眼神兒,惱怒道:“有什麽好看的,不就小了點麽,有地方呆就知足吧!”說完直接進了那個小山洞。鬆音站在洞口又看了一會兒,才感歎道,還真是“小山洞”,說是狗洞都有人信吧,不過大的山洞也不是隨時都能夠找到的,鬆音也不是什麽嬌氣的人,彎下腰來剛準備爬進去,又停了一下,雙手往儲物袋中一探,拿出了那塊早就準備好了的雪蠶絲,看似不經意地一揮手,那雪蠶絲就慢悠悠地飄到了洞口處,在落日餘暉中一點都不顯眼。

夕陽的光芒一點一點地被山巒吞沒,鬆音椅坐在洞中,伸出手,餘暉在手上撒下了一片燦爛,方楚衡不滿道:“還傻愣著做什麽,還不趕快把陣法布下。”

鬆音這才如夢初醒,把手收回來,法決一掐,幾隻小小的陣旗從儲物袋中飛出,非別飛向幾個不同的方位,清光一閃,陣法就布下了,阻擋了外界的侵擾。而陣法內的兩人也沒有閑著,這些天他們根據他們走過的地段畫出了一些地圖,並且在上麵標注出了一些名稱,方楚衡正以指為筆,在一塊堅韌的羊皮紙上畫著什麽,鬆音探頭看了一下,是他們今天走過的路線,上麵還有不少標注,比如說在什麽地段發現千刃花,留其種。鬆音看了一會兒,覺得沒趣,也就不再看了。

第二天清早,鬆音搶先一步彎腰出了山洞,趕緊將昨晚被她留在外麵的那塊雪蠶絲收入儲物袋中,隻不過經過一夜瘴氣侵襲的雪蠶絲此刻被山上了一層淺淺的綠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塊雪白的布料發了黴。而鬆音也不敢用手觸碰,隻感用神識將布料收入儲物袋。

這是新的一天,鬆音和方楚衡行走在這片茂密無垠的森林間,鬆音假裝把小龜從衣兜裏拿出來,方楚衡看了小龜一眼,發現它的不同之處後,多打量了幾眼。鬆音把小龜緊緊捂住,不讓他多看,小聲地將當初說給秦蘭聽的那套再次搬出來。

方楚衡也不知信了沒有,嗤笑了一聲,摸了摸小龜微微透明的龜殼,對鬆音鄙視道:“無聊的同情心,連一隻有問題的烏龜都買,傻透了!”

鬆音一窒,扭過頭去,不想與他爭辯,也摸了摸在她肩頭的小龜,實際上則是在識海中不停地安慰。

“什麽!那個臭小子居然說我有問題!誰有問題了,他才有問題呢!”怒氣衝天的小龜根本聽不進去任何的勸解,隻感受道一陣陣的怒氣被衝上腦門兒。

“別……別呀,他,他隻是隨口說說。”到了這份兒上,鬆音也隻能說一些幹巴巴的話,天知道她腦袋有多疼,小龜的吼叫聲在鬆音的腦海中回**不絕,如魔音三日繞梁不絕。

“我,混蛋,他可知道我是誰麽,我可是上古靈龜,鼎鼎有名的,他居然敢說我有問題!簡直就是不可饒恕!放開我,我要去一腳踩扁他。”小龜抓狂到有些語無倫次了,作為上古靈龜一族,它的一切都是以主人以及靈龜一族榮譽為主的,雖說現在的主人還未成長到讓所有人畏懼的存在,但它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輕它靈龜一族,小龜想著想著隻覺得萬丈豪情從心底油然而生,幾乎立刻都要化作一座大山,將這個看輕它靈龜一族不知好歹的的家夥踩成一塊大餅。

沒想到這個時候,一隻幹淨的大手將小龜從鬆音肩上拿了下來,將它翻了個身,查看起來。

鬆音愣住了。

小龜也愣住了。

方楚衡似乎對這隻所謂受到了奸商試藥而異變的烏龜挺感興趣的,在檢查了小龜的性別後,又將它翻來覆去摸了好幾遍,這才心滿意足地將小龜又放回了鬆音的肩上,看見鬆音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皺了皺眉道:“這麽小氣做什麽。”他還以為鬆音不喜歡他動她的烏龜。

小龜不說話了,呆愣愣地縮在鬆音的肩膀上,什麽動作都沒有。

鬆音窩著拳頭輕咳了幾聲,隨即就麵色如常地跟在了方楚衡的背後,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可憐的小龜,居然被人……咳咳,還是不要說了,要是被肩膀上這個家夥知道了,又是一陣鬧騰。

過了好久,小龜似乎才醒悟過來,“嚶嚶”地開始哭了起來,鬆音實在是沒辦法了,無奈道:“男子漢大丈夫嘛,這有什麽,而且你又不是什麽小姑娘,放寬點心啊。”

小龜還是不理她,依舊哭個不停,鬆音沒辦法,隻能由著它,到最後,它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一連走了好幾天,他們都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而此刻,他們也遇到了一個不小的難題。他們剛剛從茂密涼爽的森林裏出來,走出沒多久,地上原本還顯濕潤的土地就變得幹燥起來,而且地勢也變得越來越高,鬆音心裏知道,他們現在應該是進入了一座高山上,這種高山在飛天穀中並不常見,現在還沒什麽危險,但是往往危險與安全都是相鄰的。一路前行,一隻毒僵的蹤跡都見不到,隻有一些常見的毒蟲蛇蟻在地上亂爬。方楚衡原本還算是輕鬆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他一揮手,攔住了身後的鬆音。

鬆音往前走了兩步,總算是見到方楚衡停下腳步的原因了。眼前一片空曠,陡峭的懸崖高聳入雲端,遠處的森林隻是一片綠色的布料籠罩在前方,在這裏,他們幾乎可以望清小半個飛天穀的景色,鬆音輕輕呼出一口氣,隻覺得心中的煩悶頓時消弭無蹤,多日來在森林中行走,夜宿在低矮的山洞中,雖說極少碰見毒僵,但是心裏總是有什麽東西壓在心頭,此番見到如此美景,那股抑鬱之氣自然也就消失不見了。

方楚衡用手肘碰了碰鬆音的胳膊,示意她往下看去,並且用食指抵住嘴唇,讓她安靜。鬆音慢慢地探出身子,景色隨著目光的改變而轉變,但是在看清了下麵的景色後,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剛想說話,就被方楚衡止住了,拉著她靈力流轉,兩人憑空升起三寸,腳不沾地往後退了好幾丈的距離。

等到了相對安全的距離,鬆音才低聲道:“飛天穀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我怎麽知道,你要去問這群畜生的祖宗才是。”方楚衡同樣壓低聲音,很明顯,他對剛剛看到的東西也很是忌憚。

鬆音打了個手勢,食指隻中指在來回交叉:“能不能繞過去?”

方楚衡拿出那張羊皮紙,在上麵看了許久,臉色有些難看,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們已經走了這麽遠的路,如果要繞過這裏的話,我們至少要退回十天前的那個岔道口哪裏,從另一條路走。”

鬆音默然,且不說要重新回到十天前的地點,這十天內飛天穀內變化莫測,他們來時已經安全的路,此刻未必會安全,或許一群沒有神智的毒僵受到了什麽吸引,已經從其他地方跑過來了,暫且不論回去的危險,且說回到了十天前的地點,誰又能保證另一條路不會遇上危險呢,或許又是一隻新的銅甲屍在等著他們,所以說繞過去的辦法並不可靠。

現在,擺在兩人麵前的就隻有接著往前走,但是接著往前走,一個不小心,有可能連命都丟了,所以他們需要小心策劃一下,保證他們能夠在火炎鶴的利爪烈火與極快的飛行速度中逃脫。

一時之間,兩人都安靜了,開始開動腦筋,想著一切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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