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一4六三力量
她跑過去一看,當真是欲哭無淚,原本一片銀光燦燦的鐵葉林此刻已經被星辰之力給劈了個七七八八,大部分的枝葉都被劈落,就剩下光禿禿的枝幹,而且那枝幹也是焦黑一片,這還算是好的了,有些更慘,根部直接被摧毀,整棵樹被打得四分五裂。鬆音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真的是悔不當初,要等這片鐵葉林恢複過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不過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先裝了幾大箱子的鐵葉刀,足夠用上許多年了。
那道缺口此刻已經越來越大,更多的火紅熔漿從裏麵噴湧而出,鬆音隻能離開了這片區域,隻希望時間能將它們平靜下來。但是她也在反思著,在擁有力量的那一瞬間,她沉迷了,因為那種掌握力量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她仿佛變成了高高在上的掌權者,麵對著一切的隻能抬頭仰望她的卑微臣民,掌握住他們的生命脈絡。
就在那一瞬間的沉迷就造成了鐵葉林的損壞,不知多少年才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當初在飛天穀的時候並沒有使用出全力,所以引下的星辰之力也沒有那麽浩大,將那些毒僵殺死後也就沒多少剩餘的了,自然不會被力量所迷惑。而這次,她幾乎是將身體裏的全部靈力都用於引下星辰之力了,其中的力量自然是非同小可,至少她能夠將周天小星辰都凝結於掌心,這才是九星連動的開始。
有了這前車之鑒鬆音自然不敢再次衝動,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將近百裏外的一處荒山,附近少有人煙,隻有在荒山西北方向三十裏處有一個小小的村莊,是個隻有兩百多人的小山村,裏麵的人世代耕田為生,很少出村,所以鬆音很放心。
她在山腳下用飛劍開辟了一個小小的洞府,不過三丈深,半丈高,也沒有多做整理,隻是在岩壁的彎角處放了幾顆夜明珠用於照明,再將陣旗布置好,附近的什麽野獸就不會來打擾了。鬆音也就放下心來開始試驗各種法決。
五行真訣中鬆音目前能夠看到的也就幾個,有些隻不過才學了些皮毛,九星連動鬆音是不敢再試了,就怕又出了什麽問題,所以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的法決上。
她琢磨著,這些法決因為修為的進步似乎能夠看到的地方越來越多了,從前隻能看見法決的前三層,但是現在已經能看到前五層的內容了,就是這多出來的兩層內容讓鬆音花費了大量的心力,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在研究這些法決,因為是上古法決,所以措詞什麽的更是需要注意,必須多加揣摩。
到了冬季來臨的第一個月,外麵飄起了揚揚灑灑的鵝毛雪,寒冷的氣息在外麵肆虐,卻不能闖入洞府中。鬆音被外麵的風雪呼嘯聲攪得心煩,剛想下去走動一番,一股異樣的感覺卻從身下傳來,她皺了皺眉,在儲物袋中翻找著什麽,但是最後卻是泄氣了,這次她出來的比較急,所以一些日常用品並沒有帶足,有些東西在上個月就消耗完了,隻不過她那時候忙著揣摩法決要領,沒有注意罷了,現在她葵水來了,卻少了一些布料,看著外麵風雪交加,再想到數十裏外的那個小山村,想了片刻,推了推小龜一番,問它要不要跟她出去。
小龜這個懶鬼正睡得正香,又怎麽可能跟著鬆音出去,況且外麵這冰天雪地的,肯定沒什麽好吃的,出去了也是活受罪,還不如在山洞裏美美的睡一個好覺,外麵還有陣法守著,是再好不過的了。嘟囔著鬧了幾下,又沉沉睡去。
鬆音沒辦法,隻能一個人獨自出去,又把陣法加固了一番,剛剛踏進雪地裏,就能感受到那股不適感,也隻能強忍著,鵝黃的長裙在雪地裏輕輕飄起,幾下便消失了蹤影。
三十幾裏的路程並不算遠,沒多久,鬆音就見到了那座小山村,或許是因為外麵冰雪風大,有些漆黑,所以有些人家在院子裏中點起了柴火,能夠照明一方,偶爾有一兩個男人從房中出來,也是包得嚴嚴實實,破舊的長袍一件包著一件,整個腦袋縮在領口中,大雪落在他們的頭上,眉毛都有些結晶。
鬆音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自己,他們是凡人,自然是穿的又厚又多,自己是修士,姿勢不懼寒暑,隻是一件鵝黃長裙,自己要是這番打扮進去,肯定被人看作是雪中的妖怪了。
她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件大麾,這件繡著精致寒梅的大麾還是上次回家的時候買的,原本想給娘用,結果娘說什麽都不要,說是太鮮豔的顏色不適合她,況且鬆音給了他們不少的銀子,他們可以自己買,鬆音一聽也就沒有堅持,便一直留到了現在,現在剛好派上了用場。
用大麾披上,柔軟舒適的布料遮蓋住了原本看似單薄的長裙,紅色大麾上鑲嵌了不少的珍珠,襯著鬆音那張清麗出塵的臉蛋,仿佛是一個來自凡塵的公主。
她進了村口,看著周圍遊戲破舊的房子,她剛剛在村口觀察了一會兒,好幾個男人都朝著村東口的一座大院子走去,而那座大院子並不像其他的院子那樣用茅草或者土牆,用的都是青磚大瓦,裏麵燈火通明,偶爾還能聽到幾句聲音從裏麵穿出來。
“裏正……我們村……實在不好。”
“是呀,稻子……壞了。”
“想……辦法……”
鬆音聽了一會兒,覺得這應該是裏正的房子,周身靈力運轉,臉色頓時青白了起來,她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或許是外邊風雪呼嘯的聲音太大,並沒有人聽見,鬆音隻能稍微加大了力度,終於,有人似乎將房門打開,大聲問道:“誰呀!”
“嘎吱”一聲,木門被打開,一個婦人穿得嚴嚴實實,探出了腦袋,卻被眼前的人兒給驚呆了。
鬆音有些無措地抓緊了大麾,細聲問道:“大娘,你這兒有布料麽?”
那婦人仿佛被驚醒了一般,臉上也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身子往裏麵縮了縮,有些小心地將門稍微合上了點。
“布料?我這兒哪有布料,你找錯地方了。”就算有,也未必要拿出來,這冰天雪地的,突然冒出個漂亮的姑娘,還說要布,沒說她是妖怪就算是給麵子了。”
鬆音並不著急,而是將手掌攤開,露出了緊握在手心裏的東西,一小錠銀子。
婦人見到這雪白的銀子眼睛頓時瞪得老大,看著那銀子,口水幾乎都要流下來了,一時之間也忘了什麽正不正常,臉上馬上又換了一種神色,滿是笑容地把鬆音拉了進來,口中還殷勤地道:“喲,這麽冷的天,姑娘快進來坐坐,裏麵熱乎著呢,來來,快進來。”
鬆音也不推辭,順勢就進去了,她今天來可不是單純為了布料的,小龜早些天就在那邊瞎叫喚,說是要吃東西,鬆音給它鬧得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想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弄點口糧回去,也好安撫安撫小龜。
裏麵果然是溫暖了許多,而鬆音也因為身子被那婦人一拉,那件鑲嵌著大大小小珍珠的大麾自然也是落入了那婦人的眼中,腿下一軟,差點就被那一顆顆珠光圓潤,晶瑩份透的珍珠給亮瞎了眼睛。
哎喲,老天爺,這一顆顆珍珠看著都冒著金光呢,隨便摳下一顆來,都夠她的孫子一年的上私塾錢了,這姑娘居然把它縫在大麾上當裝飾,而且看樣子,這大麾的布料也是她從未見過的,這可真是碰上貴人了,想到這裏,婦人的臉上頓時冒出了一種神奇的光彩,幾乎頓時就讓她的臉色好看了起來。
裏麵還有幾個村婦,見到裏正婦人這麽畢恭畢敬地帶著一個人進來,還真是開了眼,但是很快,她們就陷入了和裏正婦人一般的神色。
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鬆音大麾上的珍珠挪開,她們在聽到了鬆音的需要後,趕緊為她忙活開了。
“李家的,你不是說你灶上有剛剛蒸的豌豆黃麽,趕緊給這位姑娘拿來。”
“三兒,快去,把娘箱子裏的那幾匹布拿來,快去。”
“黃家的,快來幫忙,把東西上鍋。”
……
有了銀子,事情總是辦得很快,至於他們那點子的警惕心,鬆音隻不過隨便編了一個理由,便把他們糊弄過去了,鬆音說自己隨父母上山摘取藥材,準備運到城裏販賣,隻不過爹娘有些風寒,哥哥在為他們熬藥,自己隻好進村取些吃食和一些布匹,準備重新做一些衣物禦寒。
這些婦人沒見過什麽大世麵,再加上鬆音在聲音裏加了一些靈力,影響著她們,她們很快就相信了。
東西準備得很快,鬆音將身上收拾幹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就坐在廳裏,喝著熱茶,等待一些吃食的準備。裏正夫人很殷勤,一會兒一會兒就來添茶,鬆音微笑以對。
最後,鬆音手裏提著幾個包裹,裏麵的熱度很舒服,是一些農家的糕點,雖然說外表上看上去不怎麽樣,但是用的都是好料,味道自然也不差,另外就是一些布匹,鬆音拿著這些東西,居然沒有像她們想象的那樣弱不禁風。鬆音給每個人都付了錢,她們幾人歡天喜地,說是要幫鬆音把東西提到村口,但是在靈力的影響下,她們什麽問題都問不出來,自然也不可能把東西提到村口。
而且,她們很快就會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放假完了,俺在期待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