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二一七 任務
被蘭唯晨一陣狠瞪的鬆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訕訕的。蘭唯晨似乎也輕鬆了許多,雙手抱胸,看著鬆音,口中揶揄道:“怎麽,你想成親了?”意思就是說怎麽會有這個心思去關注自己。
鬆音扭過頭裝作認真看雲的樣子,對於蘭唯晨的話一概不接。兩人一路前行,穿越過層層雲海,燦爛的雲霞將天際染紅,一輪紅日已經高掛在天邊,這般波瀾壯闊的景色讓鬆音發出了一聲喟歎。
蘭唯晨帶著鬆音去了一處偏殿,偏殿的位置處於醴泉大殿的東南方,那裏有著眾多的亭台,精巧的樓閣隱沒在雲朵中,隨著雲朵的漂浮時不時露出一角。在瑤池,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精美得不像是人間,隨處一瞥都是精巧絕倫的布局,有時候隻是一株生在在石縫中的一棵樹,都能看出那股噴發的生命力。
路上碰見了不少弟子,很多都是蘭氏一脈的,平日裏,那些金丹期的修士除了一些大事發生外,很少會出洞府,再加上現在築基爭奪戰已經結束了,所以很多的弟子又開始重新修煉,此刻在外麵行走的多是築基期的弟子。他們見到蘭唯晨都會停下來,朝他施上一禮才退開。
鬆音有些無措,她跟在蘭唯晨身邊,看著那麽多弟子朝他施禮,總是有些不自在。原來還想避開一些,卻被師兄一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師兄……這樣不好吧。”鬆音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他們是築基期的弟子,自己也是築基期的弟子,這輩分可是一樣的。
蘭唯晨斜睨她一眼,有些奇怪道:“這有什麽,你很快就要進入金丹期了,他們遲早都要這麽做,你也遲早都要習慣的,現在隻不過是先預熱一下罷了。”鬆音一窒,師兄呀,你怎麽知道我很快就要進入金丹期了……
她很想避開,可是蘭唯晨一路拉著她往一座精巧的閣樓走去,目不斜視。而在經脈小空間中的小龜似乎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在經脈裏頤指氣使的,一會兒一會兒就讓鬆音和它多學著點。
直接忽視小龜,鬆音跟著蘭唯晨進入那座精巧的樓閣,這裏幾乎涵蓋了蘭氏一脈所有的日常事務處理,鬆音見到了幾乎將近三百人組成的巨大團隊,此刻正在這不大的閣樓中有條不紊地處理著事務,不禁有些吃驚,這三百人幾乎都是築基期的弟子,還有不少的金丹期弟子,空中四處漂浮的玉簡看似雜亂,但是實則不然,每一塊玉簡在被拋上空後,幾乎是立刻就被傳送到了相對應負責的弟子手中,在處理完後,再次拋上空,傳給下一個需要玉簡的人。這麽一來,蘭氏一族龐大的事物處理,在這些弟子手中也變得簡單不少。
蘭唯晨一進來並沒有如鬆音想象的那樣引起巨大的響動,鬆音瞥了一眼這裏麵的弟子,似乎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女弟子,以她一路上的見聞來看,師兄應該是很受歡迎才是,怎麽到了這裏就遇冷了呢?
蘭唯晨扯了扯鬆音,鬆音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在一個弟子麵前站定了,但是很令鬆音覺得奇怪的是,他們就站在這弟子麵漆,隻是隔著一張玉台而已,那弟子眼神再怎麽差,也是個修士吧,怎麽會什麽感覺都沒有呢,仿佛麵前是空無一人一般,,還在迅速地處理著手中的事物。
仿佛是明白了鬆音的不解,蘭唯晨將桌上的玉簡拿起,似乎不甚滿意,神識從玉簡中退了出來,將玉簡放回又拿了一塊新的,口中解釋道:“別看了,他們是看不見我們的。”
鬆音這下子真的是有些好奇了,看了看正在繁忙運作的大廳,再看看眼前的那個修士,剛想問出口,在經脈裏的小龜就“嘖嘖”了兩聲。鬆音一聽就知道有門路,趕緊詢問小龜是怎麽回事。
小龜也不扭捏,道:“你看看這些修士,再看看這樓閣周圍的布局,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
鬆音聽罷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卻發現在這些弟子的周圍似乎有一條透明的絲線將他們分隔開,但是又不明顯,所以鬆音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還以為是這群人是在一起做事,實際上他們每個人都被分隔開了,每個人擁有一個獨立的小空間,那些細微的絲線將他們隔在了不同的空間中。
“你也看出來了吧,這座閣樓中被施以了極為繁複的疊加陣法,每個人的身邊都一個小陣法,這裏有將近三百人,就是三百個小陣法的疊加,三百個小陣法再加上這外圍的陣法,組成了一個龐大的陣法,嘖嘖,但是又十分有序。”小龜讚歎了兩聲,這可很少見,“他們看似空間十分狹小,但是這隻是受到了我們自己的眼睛的限製,實際上他們能夠活動的空間比我們看到的要大得多,他們看不見我們也是因為這陣法的阻斷,換一種說法,他們與我們並不在一個層麵上,有點像是空間擴展術的眼神,不錯不錯,這瑤池的陣法還真是不錯。”小龜說著說著,就開始誇起來,讓鬆音有些驚訝,小龜這貨平時從來不隨便誇人,這隻不過是一個管事處的陣法疊加而已,居然就能取得小龜如此誇讚,看來實在是了不起。
蘭唯晨冷不丁將一塊玉簡遞了過來,他的手掌修長有力,不見一絲厚繭。鬆音趕緊接過,將神識往裏一探,發現這似乎是一塊地圖,上麵詳盡地繪製一個小島上的地形,十分美觀,並且十分地形象,乍一看還以為是有一座小島在裏麵呢。而且最為神奇的就是這塊玉簡的內容大小會隨著鬆音神識的大小進行調節。每當鬆音的神識變小的時候,這塊地圖就按照一定的比例變小,從空中俯視而去,這座小島就好像是一塊翠綠色的寶石一般,當她的神識增加,那小島也就越來越清晰,她好像被拉近了。
當鬆音再次輸入了大量的神識後,一陣天旋地轉,她睜眼一看,一驚!發現自己仿佛是有了實體一般居然直接被投放到了這個小島上,而且隨著自己的意念甚至可以在這座島上行走,這麽一來,島上所有的洞府就一目了然了。還未有人居住的洞府呈現藍色,鬆音迅速地繞了一圈,發現這座小島似乎很搶手,居然隻剩下幾個還未被調走的洞府了,她掃了一遍,心裏也有了一個大概。
將神識退出,蘭唯晨複手而立,問道:“如何,這是清漣小築上最後的幾個位置了,你喜歡哪個?”他沒有告訴鬆音的是,在這瑤池上,這洞府的位置也是分了個三六九等的,這清漣小築,自然是最為上等的那一類,想要得到這一類的好位置洞府,除了弟子必須有強大的後台,還必須擁有一個身份高貴的引路人。當然了,這些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而且這清漣小築中幾乎全都是金丹期的修士,靈氣十分活躍濃稠,是個居住修煉的好地方。
鬆音不知道這一切,還以為這些玉簡中的洞府都一樣呢,回憶了一下剛剛那塊玉簡中還空著的洞府,有些苦惱,這塊玉簡十分貼心,對於清漣小築的整體態貌全都顯現了出來,和親自到場看過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她還真不知該選哪一個。
看著鬆音皺的的小臉,剛想說話,眼角一瞥,卻發現門口進來了幾個人,而且正在朝他走來,他眉間一凝,臉色立刻就恢複了原本的平淡,似乎鬆音隻不過是一個再不普通不過的弟子一般。而鬆音也注意到了他不同尋常的臉色,眼角一瞥,大概也知道了什麽,趕緊和蘭唯晨劃清界限,悄悄往後站了一步,她才剛入瑤池,哪能和一個從小在瑤池長大的師兄有什麽瓜葛呢?
果然,那幾人果然是來找蘭唯晨的,而且來者不善!
“喲,這不是我們的蘭二公子麽,今天怎麽帶起了小師妹了,這不是我們這群廢物該做的事情麽?”那為首的男子吊兒郎當地攀上了身旁修士的肩膀,而且見他的服飾就提不起什麽好感,原本清爽的藍底白邊瑤池弟子服,被他這麽一穿,硬是生出了幾分猥瑣的氣質,衣服的腰帶隻不過是隨便係了一下,衣裳似掉非掉,隻是靠著皮膚與衣服的摩擦力支撐著,而且發冠也是歪歪扭扭的,衣服幾乎都皺到了一起。
“要你多管閑事,有時間來管這等閑事,還不如趁這個機會把修為提升上去,免得到時候元譚長老出關,你又是吃不了兜著走。”蘭唯晨的口氣也不甚好,對於這個一臉吊兒郎當的弟子似乎很生氣,但是在生氣中又包含著一點其他的東西,鬆音不知道這是怎樣的語氣。
那弟子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蘭唯晨口中所說的那個元譚長老,而是玩味地一笑,看著鬆音,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也不說話,就這麽看了蘭唯晨,一隻腳還在抖個不停,鬆音有些不解,師兄的脾氣她不是不知道,要是有人敢在他的麵前這麽做,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可是眼前的人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蘭唯晨似乎是忍下了這一口氣。
蘭唯晨不多做停留,把早就看中的那個洞府勾選上,再將自己的神識印記打上,說明這是一個有主之地了,再將玉簡丟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小的竹筒裏,很快,那密閉的竹筒就吐出了一塊玉牌,看樣子應該是一塊洞府的令牌。
他將令牌塞給鬆音,帶著鬆音輕飄飄地從那男子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