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奔仙路

回來後的明空等人臉色實在是算不上好看,鬆音自然也不會不長眼地湊上去,隻能與那一同回來的十幾人回了精舍。也許是今天師兄們的作為刺激到了大家,一路上竟然都沒有什麽人說話。到了門口後默默推開房門,鬆音倒在床鋪上,還是放心不下那些沒有回來的同門們。怎麽睡也睡不好,索xing直接起身拿出玉簡來,揣摩起今天在商鋪裏那位師兄所教授的東西。

在有事情做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鬆音隻覺得似乎才沒看多久,天色就已經亮起來了,精舍外也有了些許動靜,整理好東西,鬆音出了精舍,就看到很多人已經起身了,而沒過多久,明空等人也禦劍而來,將大家帶到了棗子舟上。

這裏不是坊市的入口處啊?鬆音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這一片樹林,周圍是一片參天大樹,清晨鳥獸的叫聲舒人身心。王師兄將棗子舟收到袖中後,麵帶微笑看著大家,也不說話,弄得鬆音等人有些惴惴不安,這王師兄怎麽了,不說話隻是在笑,偏偏這笑還挺滲人。

“你們……知道昨天那群沒有回來的人去了哪兒嗎?”半晌,王師兄才慢悠悠地問了一句。

鬆音等人很有眼色的不說話,一個個低著頭看地麵,就是不看王師兄。

“他們幾個啊,自以為了不起,還傻乎乎地以為我們肯定會等他們,哼,他們算什麽,幾個練氣一層的炮灰也敢這麽看重自己。”王師兄臉色一變,狠戾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傳了出來,原本笑語嫣然的表情也變得乖戾起來,語氣更是算不上好。一股築基期修士特有的威壓從他的身上向他們撲去,幾乎每個人都被那股恐怖的威壓給嚇得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雙腿也有些微微顫抖,幾乎是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久,這股威壓才慢慢退去,而鬆音早已滿臉都是汗水了,汗水順著鬢角流下來,流到了鼻尖,有些癢,可是鬆音卻絲毫不敢動,隻能把自己的頭埋得更低。

“今天,我就給你們上一課,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修真之人心、狠、手、辣。”王師兄原本有些柔媚的聲音變得低沉不已。

“昨天那群人,在晚上肯定收到了不錯的‘招待’,雖說沒有xing命危險,但是皮肉之苦還是免不了的,而且,他們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恐怕都不能和你們再見麵了。師兄的修為高於你們,你們就該乖乖地聽話,為什麽非要和師兄們對著幹啊,這還是在我大衍門的範圍之內,那群狂徒還不至於傷人xing命,要是你們今後在外曆練,那可不就是皮肉之苦這麽簡單了,殺人奪寶的事情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你們的皮可要繃緊一點了。”看似說教的話,卻是讓鬆音等人的額頭上又是一層薄薄的汗,看來昨晚沒有準時到達的人,都遇到了一些狂徒啊,就是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

在聽完王師兄的訓話後,鬆音等人還未恢複過來,就見到明雲師兄從遠處遇見而來,明雲那俊秀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也沒有從飛劍上下來,就直站在那上麵,對王師兄道:“找到他們了。”說完便又是禦劍而去。

“跟我走,去看看那群不聽管教的崽子有多慘!”王師兄陰測測的話似乎直接在耳邊響起。看到王師兄大步向前走去,鬆音也不敢多待,也連忙跟了上去,可是不知怎的,王師兄的步伐越來越大,明明還是那個速度,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是越拉越遠,而王師兄卻不管這些,大喝了一聲,要他們跟上。剩下的弟子無法,隻能埋頭狂奔,拉進與王師兄之間的距離,可是還是不減距離拉進,甚至隱隱還有更大的距離。無法,鬆音隻能運起風行訣,果然輕鬆不少,但是鬆音也不敢太靠前,前麵第一個的是慕容淩雲,他距離王師兄最近,第二個則是另一個天資頗好的人,但是鬆音平日裏也與他不熟,第三個就是鬆音了。

當大家緊趕慢趕到達之後,王師兄已經站在眾位築基期師兄中了。而眼前的一幕卻是讓大家驚呆了。在茂密的樹林中間有一小塊空地,附近還有些許低矮的樹樁,看來這塊地平日裏是路過這片樹林的凡人們的紮營之地,而現在這裏並無凡人紮營,原本應空無一人的空地上,現在卻堆滿了人,堆得像小山一般的人。

鬆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堆在這裏形成小山丘的居然就是昨晚那些沒有回去的弟子。一個個鼻青臉腫,身上也有斑斑血跡,雙手負在背後被枝條所捆,身上的藍色道袍已經看不出顏色了,甚至還有被火燒過留下的小洞洞,還有的人衣服好像被什麽劃破了一般,破布似的衣服掛在身上,好不狼狽。

眼尖的鬆音看到了上官雨婷和萬婉兒等人被疊在一起,頭發散亂,已經暈了過去,剛想跑過去為他們解開枝條,而王師兄卻一聲咳嗽,停住了鬆音跑向他們腳步。

鬆音停下了腳步,看向師兄們。而師兄們則像是沒有看到鬆音的眼神一般,明空站了出來,緩步走到那些受傷但是還醒著的弟子身前,冷哼了一聲,道:“怎麽,你們不是很威風麽,可以不聽從師兄的命令,我原來以為你們自己有能力在坊市結束後很好地活下來嘛,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說完更是冷笑連連。

而此刻有幾個聽到聲響的弟子們醒了過來,看到師兄站在身前,還以為自己得救了。

“師兄,快救救我們。”

“師兄,我們快死了,救救我們吧。”明空對著這幾個帶著哭腔的聲音沒有施以任何同情心。

“現在才知道怕了,昨天下午為何不準時到地方集合?”明空厲聲一喝,震住了幾個哭叫聲最大的人。更多的人也已醒了過來。被丟在上麵的人還好,要是被壓在了下麵,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麽多人壓在身上,氣都喘不過來。

“自以為是,狂妄自大,回去後到刑事堂領罰。”明空最後下了結論,這才示意鬆音過來解開大家手上的繩子。

鬆音等人連忙過去先將疊在上麵的人扶下來,再將壓在下麵的人拉出來,解開繩子,再用靈力為他們疏導一下鬱結的血氣,每個人都忙起來,有的拿出止血的傷藥為那些昨晚被藤蔓劃破的人處理傷口,有的人則是用靈力凝結出清水給大家做一些最基本的梳洗,好半天才總算是做完了,受傷的人早就是撐不住了,有的人在一放鬆後便暈了過去,還有的人還在強撐著。

看著鬆音他們昨晚這些的明空冷哼一聲,拋出棗子舟,一打法決,棗子舟就迅速變大,把昨晚那些人丟到舟上後,明空等人囑咐道;“這些人我就帶回門中受罰,而你們可以接著去坊市中看看,還是一樣的時間,我們回來接你們回門的,錯過時間的……你們自己看著辦。”看到今天眾人的慘樣,沒有誰還會繼續把這句話不當回事。

到了坊市之後,鬆音沒有和別人結伴一起走,還是選擇了獨自一個人,明空師兄走之前說要把雨婷和婉兒他們帶回門裏受罰,不知道會受到什麽懲罰,重不重啊,她們身上的傷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想著事情的鬆音並沒有太注意路麵,直到她撞上了一個人。

“哎呀!”鬆音一個趔趄,整個身子向後仰去,差點沒摔倒,還是一隻手抓住了鬆音的小胖手。

“你沒事吧?”一個和煦的聲音響起。

鬆音隻覺得撞到了什麽人,身體堅硬得像一塊大石頭,但是一陣草木清香撲鼻而來,而且那人還抓住了她的手,讓她沒有摔下去,更何況本來就是鬆音自己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路麵上,連忙道:“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下次可要小心些了。”和煦的聲音中不見責怪。

鬆音這才抬起頭來看看她撞到誰了,明明是自己撞到他了,脾氣居然這麽好。抬頭一看居然是昨天買了那塊雷隕石的那人,鬆音有些驚訝,沒想到還能碰見他。

聽到鬆音的驚呼聲,小胖手緊緊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滾大,這人有些好奇到:“怎麽了,我有什麽不對嗎?”

“沒……沒有,我隻是昨天有看見你買了那塊雷隕石。”鬆音看著那人柔和的側臉,有些磕磕巴巴地說道。

“昨天?哦,原來是這樣。”那他笑了笑,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好看。看到鬆音還是一副愣神的樣子,笑了笑,捏了捏鬆音頭上的小包包,道:“下次在路上可要小心些了,不要再這麽莽撞,撞到人了。”說完便離開了。

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不知怎麽的,鬆音又想起了昨天的那種心酸的感覺,沉甸甸地在她心裏,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彌漫了心髒。但是今天才是自己第二次見到他呀,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來的真是奇怪。想不出為什麽的鬆音,沒有多想。集中了注意力,開始觀察起了周圍的商鋪。

鬆音決定今天來試試手,昨天那位師兄給鬆音說了如何辨別符籙的品質高低的技巧,符籙要有三大要素,獸皮、朱砂、獸筆。

符籙通常都是畫在獸皮上的,獸皮的品質越好,做出的效果也是越好,而且對於符籙而言,朱砂有時也是可以用獸血來代替,若是這獸血,獸筆上的毛發與獸皮是出自同一隻靈獸時,效果更好,甚至有加成作用。比如說要製作火係的一階攻擊符,如果這張符籙的獸皮,獸血,與獸筆上的毛發出自同一隻火係靈獸身上時,那麽這做出來的攻擊效果要比普通的火係符籙要高出兩層以上,要知道,就算是同一種的一階符籙,也是有好壞之分的,掌握了這些技巧,在挑選符籙的時候,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而品質好的符籙在對敵的時候效果也是比較好的。

鬆音決定在路邊那些小攤子裏做一些實驗。蹲下身來,這個攤位上全都是一些一階下品的符籙,還有幾張中品的符籙。她假裝是要挑選符籙,實際上是在運用昨天學到的技巧來辨別這些符籙的品質高低。

她手上的這張火係符籙,朱砂紅豔,色彩濃烈,下筆時也是沉穩有力,轉折處圓潤婉轉,隻是在收筆隻是有些許顫抖,這會使得符籙在用的時候靈力有些不穩。而這張用二階鱷甲魚的皮做的防禦符籙,雖說朱砂紅豔,筆鋒也十分行雲流水,但是作為載體的獸皮符籙上在邊緣地區卻有些破損,可見是在獵殺時損壞了皮革,這種符在使用時靈力很快就會散去,支撐不了多久……

鬆音小小的身子就蹲在那裏,仔細觀察這這些符籙,幸好這時候攤位的人多,賣家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那麽多人,鬆音才能在這裏看了那麽久。最後,她挑選出了一張她最滿意的金係攻擊符,據說可以發出練氣七層修士的全力一擊,支付了將近三十塊塊下品靈石,鬆音馬上就感覺到那個裝有靈石的箱子裏,馬上縮水了一大半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