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二二四 寒天郡

他們到達的第一個地點是寒天郡,鬆音有了那塊玉符的保護,在陣法中雖說待了三天,但是卻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所以總體上來說,還算是十分順利。傳送陣的出口在一處穀地中,她一踏出陣法的範圍就感受到了周圍環境的異樣。

周圍一陣刺骨的寒意從四麵八方湧來,漫天的雪花從空中飄落,還夾雜著不少的冰晶,遍地的雪白幾乎有些晃眼,在這片冰寒徹骨的穀底中,似乎任何生物都找不到蹤跡。

鬆音隻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裙,長及拖地的裙擺隻是在雪地中站了一會兒,就被覆蓋上了一層白雪。她周身黃光一閃,一層薄薄的防護罩就在周身亮起,將所有的冰寒與雪花全都阻擋在了外麵。

“這是哪兒?”鬆音從未見過冰寒之氣如此旺盛的地方,有些疑惑,這陣法的出口如此隱蔽,想必應該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蘭唯初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羅盤般的東西,上麵刻滿了神秘的符文,彎彎曲曲地斜刻著,而且上麵的指針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正在四處亂竄,終於在一塊小紅點上停了下來。

“這裏是寒天郡。”蘭唯初很肯定,雖然說他沒來過,可是在星盤上的顯示是不會出錯的,而且……在寒天郡,似乎有一個秘境,而且等級不低,剛好適合鬆音曆練,他瞥了一眼正在伸手接住雪花的鬆音,在心裏默默地為她製定了一係列的計劃。

“啊!”鬆音一呆,手中的雪花受到了體溫的催化而化成了水流,從她的指縫中滑走,寒天郡的名字她不是沒聽過,但是也僅僅限於聽說而已,從前在坊市的茶樓中,她聽不少的修士說過,說是寒天郡位於玄色大6的邊遠地區,雖說郡落的範圍不大,可是獨居一偶,極為有名的除了這裏的寒天秘境外,這寒天郡本身就是一個話題,這裏的修士修行方式十分神秘,再加上這裏的凡人界和修士都極為排外,很少會有外來勢力駐紮在這裏。

據說,在寒天郡中,出現冰靈根的幾率都比其他郡落高出許多,當然了,這隻是一個說法,具體是什麽情況,鬆音沒有實地考察過,所以也不甚了解。

“在寒天郡中有我瑤池的分支,我們即刻啟程啟程。”蘭唯初拿出玉簡,比對了一下周圍的地形,確定了一下方向,邊帶著鬆音朝著東北方飛去。鬆音站在蘭氏賜予的長劍上,隻不過她在這柄長劍的劍柄上雕刻了一個小小的遮光紋,所以這件法器原本很是顯眼的劍身在遮光紋的作用下,幾乎是全都被收斂住了,就連蘭唯初都沒能看出來什麽門道來,原本耀眼的劍芒被遮去,露出了原本古樸細長的劍身。

寒天郡居然也有瑤池的分支?鬆音歪著腦袋,跟在蘭唯初的後麵,感受著這一路的寒意,撲麵而來的風雪朝著麵龐直接襲來,他們身處萬裏高空中,在陰霾的天際中,雲層十分厚實,帶著一絲灰黑的雲朵密密麻麻地堆積在一起,這裏的氣候十分寒冷,偶爾還能從一兩片雲朵的縫隙中看見下麵萬裏的冰原。

前方丟來一塊玉簡,鬆音趕緊接著,蘭唯初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這裏麵是所有瑤池分支的資料,你留著吧,或許有用。”

鬆音謝過後,就在飛劍上開始尋找在寒天郡裏的分支。

碧濤崖。這名字聽起來不像是一個在寒天郡中該有的名字,這麽春暖花開的名字,應該是在天風郡中出現才是。不過這裏麵似乎還有不少對於碧濤崖的介紹,接著往下看,有些吃驚!在碧濤崖中居然由一位元嬰期的真人坐鎮,就是因為這一位元嬰期的真人,所以碧濤崖在整個寒天郡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地位。

或許真的是郡落間實力不同的原因,在天霜郡魏國中,三足鼎立的三個門派中金丹期的修士便算是頂天了,在臨近的幾國中,她還沒有在明麵上聽說哪個門派有元嬰期的修士,但是暗地裏是怎麽樣的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就是有了這元嬰期真人的原因,在寒天郡中,敢和碧濤崖叫板的不多,蘭唯初或許是真的沒有來過這寒天郡,就算是有了玉簡地圖,居然也是迷路了。

鬆音從天際上落下來,有些無語地看著蘭唯初,這師兄最初給她的印象,全部都顛覆了,什麽深沉,什麽淡定,在迷路麵前什麽都不算。而她則是在祈求,希望能夠在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前能夠找到正確的路,因為他的迷路,從下午的陽光揮灑到現在的天昏地暗,而且遠處隱隱還有暴風雪隱動,似乎是有風暴要形成了。

或許是她的祈禱起作用了,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時,蘭唯初臉色露出了一絲喜色,一直關注他的鬆音也是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是找到路了。行了一整晚的路後,他們到了碧濤崖的山門前。

在山門前有數個臉色冷凝的練氣大圓滿修士在把守著大門,而且當鬆音從飛劍上下來的時候,看著碧濤崖的山門,不由得感歎一句,這碧濤崖的名字還真是名副其實。這碧濤崖乃是依山而建,山門高聳,門派幾乎全都影沒在了陰霾的雲朵中,隻能在雲朵漂浮之際從一些縫隙中依稀看見一些景色。而且遠處濤聲陣陣,她的神識延伸出去,隨著她進入金丹期,她已經能夠探查到將近數百裏外的東西了,很快就發現了在碧濤崖後的大海,在後山全數是筆直光滑的懸崖,如鏡麵一般光滑的懸崖上,還長了不少的雜草,底下的陣陣海濤在拍打著懸崖,卷起點點水花,砸在石頭上激起一陣波浪。

那些練氣大圓滿的弟子見到鬆音與蘭唯初在靠近山門,臉色一變,幾乎就要伸手相攔了,但是在他旁邊的一個修士神識一掃,發現這兩個修士身上的氣息深不可測,看樣子是高階修士,趕緊攔住了他,自己則是向前走了一步,擋在了鬆音與蘭唯初的麵前,頗為恭敬道:“不知兩位前輩來我碧濤崖有何要事,晚輩可以代為通報。”這話說得極為漂亮,即把鬆音他們攔了下來,也挑不出什麽錯處。

蘭唯初在這碧濤崖中還真有熟人,不過他沒有說出來,隻是衣袖一甩,從袖袍中激射出一張銀色的傳音符,那傳音符直接越過了眾人,朝著這碧濤崖後山的一處小石洞飛去。

眾人既驚又怒,沒想到這修士居然如此放肆,雖說你修為比他們高上不少,可是這可是碧濤崖的山門,他們碧濤崖的威名在寒天郡中都算是鼎鼎有名,這修士是被這風雪衝昏了腦子麽,竟敢在老虎連上拔胡子。

“前輩!你這是何意,此乃碧濤崖,前輩這是要與我碧濤崖為敵麽?”那打頭的弟子有些惱怒,這修士直接無視他們發出了一張符籙,這符籙要是有什麽問題,對碧濤崖做出了什麽危害,掌門肯定要降罪的。

見到幾人都將靈器拿出來了,暗道不妙的鬆音隻覺得頭疼不已,這蘭唯初是沒和人打過交道還是怎麽著,怎麽……這麽直接,他們離開了瑤池來到下界,便不能再像在瑤池那般自在,小龜也在搖頭晃腦,對於蘭唯初的行為不予評價。

蘭唯初隻是淡淡地掃過那幾個修士,對於這幾個練氣大圓滿的修士,他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怕的,不說反抗,就算那幾個修士全都一擁而上也未必能破的了他的護體真氣。但是他也有些疑惑,自己隻不過是給老友發了一張傳音符而已,這幾人有必要這麽小題大做麽。

眼看著場上的氣氛越來越僵硬,鬆音勉強扯出一道笑容,往前走了兩步,溫聲道:“諸位不必如此緊張,我們前來隻不過是尋找故友而已,我的師……師兄剛剛隻不過是發了一張傳音符,且放寬心,我們沒有惡意。”她的聲音極為溫柔,似乎真的沒有帶著惡意,但是麵對金丹期修士的威壓,那幾個修士又怎麽能平靜下來,手心幾乎都要出汗了,沒有收回靈器反而是握得更緊了。被蘭唯初那冰涼涼的眼神一掃,背後更是一陣發涼。

鬆音見她的話沒有什麽效果,就知道恐怕是背後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兄有些生氣了,但是救兵總是來得很及時。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遠處傳來,一道流光從碧濤崖上飛下來,一路疾行,不過數息的時間流光便停了下來,顯出了身形。

“大長老!”那幾個弟子看見了流光中那人的容顏更是惶恐,趕緊就是一個施禮,此刻也顧不上什麽攻擊了,久未露麵的大長老今天居然出來了,還真是大事,難道是門派出了什麽事情麽!這幾個弟子的額頭都開始冒出冷汗。

但是那元嬰期的真人隻是好脾氣地擺了擺手,示意那幾個弟子下去,那些弟子看了鬆音一眼,還欲說什麽,但是那元嬰期的真人輕咳了一聲,他們也就沒動作了,乖乖地退了下去。

那修士轉身看向鬆音與她背後的蘭唯初,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收斂了。鬆音覺得奇怪,不是說來訪友麽,怎麽把人家的大長老也招出來了,而且這大長老麵容還十分年輕,烏發順滑,隨意地披散在背後,此刻被冷風一吹,被掀起了一陣弧度,身上的白袍倒是係得十分整齊。隻不過臉上沒有一絲神色,猜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