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二九八 特別的法決

長門的典籍殿反倒是十分熱鬧,長門擅長於各種副業的研究,所以這些弟子一天到晚除了實驗就是尋找各類典籍進行驗證,所以整個大殿裏幾乎都擠滿了弟子,這可與醴泉殿的寥寥無幾形成了很明顯的差別,鬆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好不容易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值班的弟子,向他說明了來意,那弟子倒是很熱情,從一堆玉簡裏開始翻找鬆音所說的玉簡。或許是因為長門的典籍眾多,找了許久都沒能從一堆玉簡裏找到鬆音所需要的材料,有些不好意思的弟子摸了摸頭道,“師姐……這裏,這裏的東西太多了,我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找,所以……”

鬆音微微一笑道:“無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一起找嗎?”

那弟子連連點頭,將桌上的玉簡分成三份,有一些他已經找過了,所以鬆音所需的典籍應該就在剩下的玉簡中,而且在這玉簡中,排列也是有規律的,一般來說,越是有證可尋的典籍越是受歡迎,所以玉簡也放得越上麵。鬆音所要尋找的典籍一來沒有考證,二來十分偏門,所以會被人查閱的幾率肯定十分小,鬆音就專挑下麵的玉簡尋找,果然,沒多久就找到了那記載有相關典籍的玉簡了。

推辭了那弟子的好意,鬆音自己找到了剩下的兩卷,回到了洞府後,就開始研究,這關於靈柱的內容還是在最後一部分,第三卷說的是在結嬰時可能會出現的問題。

因為靈柱離體,所以丹田是勢必空空如也,靈力自然就沒有了來源,此刻修士的安危就成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若是在這種時候遭受到了危險,別說是結嬰了,能夠保住性命都成了問題。

就算是在靈柱離體的時候是安全的,但是在金丹離體後,那才叫做危險。沒了金丹的丹田,就與普通人差不多,但是金丹在離開丹田後,是需要控製的,若沒有足夠強大的神識控製,金丹離開了休士頓額身體,很容易就會被那天地間那神秘的天地規則所影響,漸漸消弭了力量,就算最後金丹能夠回到體內,那肯定也會修為大跌,結嬰更是遙遙無期。

這兩點便算是在結嬰過程中最為危險的兩處,將典籍放下,鬆音臉色很是凝重,上次在洞窟中一點知覺都沒有,若不是圓滾滾相助,恐怕她現在早就沒了性命了吧。而且這最後的兩卷並沒有什麽證據說明裏麵的內容完全正確,再加上每個修士的情況不同,結嬰過程中都會出現一點偏差,更是增加了困難。鬆音歎了一口氣,有些頭疼地按住了額角,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多的問題排在眼前,她還以為已經差不多了。

小龜見鬆音這幅樣子也不好受,五行真訣本就不凡,根本沒有什麽典籍對它有所描述,而小龜自己也隻是個半吊子,對於它沒有太多的了解,隻是從記憶中知曉它的作用,現在一點忙都沒能幫上,心裏也不好受,正在鬧別扭,是不是就瞥過眼看看鬆音,見到鬆音朝它看過來了,又像是做賊一般立刻把目光收回來。

不是沒有感受到小龜的目光,而且小龜心裏的感受她也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撫它,似乎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小龜對她進行安撫,她總是在得到,卻沒有付出過。

將典籍放下,把小龜抱過來,雙手撐在床沿上,把小龜的兩個前肢放在手中交握,隨著鬆音的動作,小龜整個身子幾乎都立在一起,綠豆般大小的眼睛裏黯淡無光。鬆音摸了摸它的腦袋:“沒有關係的,上次在洞窟裏結嬰,我也沒能成功,那還是有了圓滾滾的幫助才能安全脫險,這說明了什麽?”

小龜有些傻眼,思路開始不由自主地跟著鬆音走:“為什麽?”

“你不用這般,且不說我,這結嬰乃是大事,無論是哪個修士在他的修煉曆程中,都不可能是一番風順的,大多數的弟子都被困在結嬰之下,終生沒有進展,可是你看看我,我隻個四靈根的修士,別提什麽天資了,連築基都很難進,可是有了你,我現在已經是個金丹大圓滿的的修士了,其中的差距,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距,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給予的,所以,別這樣,就把這當做是一個考驗吧。”

鬆音的一番話,讓小龜好受了許多,但是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讓它從懊喪的情緒裏擺脫出來,小龜隻是把那股情緒深深地藏了起來,它心裏還是有些不開心。

將這些典籍看完了,鬆音和小龜商議著在接下來這段時間裏要做什麽準備,修為已經不差了,在那洞穴裏就已經在靈力之源的作用下到達了大圓滿,可是進階速度過快,有些不穩,而且心境也有些跟不上,最重要的是,鬆音意識到了她現在最為缺少的東西,這東西也是在她結嬰過程中最缺少的部分。

神識。

神識是每個修士開始修煉後才出現的,若說作用,誰都能說的出來,可是神識會隨著修為的進步而有所擴大,修為越高,神識覆蓋的範圍也就越廣,能夠為修士幫上更多的忙。鬆音在那典籍中發現,要精確地控製離體後的金丹,需要強大的神識基礎作為鋪墊,若是沒了神識,或者說是神識不夠,很容易就會對金丹失去控製。

鬆音現在估算了一下自己的神識,雖說自己功法不凡,所以神識比起其他修士而言也高上不少,但是在精英薈萃的瑤池,根本就算不上什麽,神識比她高的人大有人在,比如說蘭唯初與蘭唯晨。

這兄弟兩個也不知道是如何鍛煉的,他們的神識幾乎是同階修士的兩倍之多,所以在同階修士精疲力竭後,他們還遊刃有餘。與小龜商議了之後,決定去找蘭唯晨,看看他有什麽辦法可以對神識進行淬煉。

說明了來意後,蘭唯晨有些驚訝,但是卻沒有說出口,一個修士能夠意識到神識的重要性自然是好的,他取出了三個玉簡擺在了鬆音的麵前,指著第一個玉簡道:“這裏麵提供了一種丹方,能夠在短時間內神識迅速增長,但是需要很長的時間去鞏固。”

小龜立刻搖頭:“不行不行,又是丹藥,你的身體裏丹毒好不容易才排幹淨了,怎麽可以再用藥,而且以丹藥之道,終究不是什麽好辦法。”

見鬆音搖搖頭,蘭唯晨將纖長的手指移到了中間那個玉簡上:“這裏麵是一處秘境,處在浮空島的西南麵,每次隻能進去三個人,三個人在裏麵互相用神識攻擊,時間一長,神識自然有所增長。”

這回小龜還沒說話,鬆音就搖搖頭了,神識攻擊,這看起來簡單,操作起來不知道有多危險,一旦神識被攻擊,輕則神識震**,隻需休養便可,重則神識渙散,很有可能變成傻子,鬆音隻是想結嬰,還不準備變成傻子。

將手指挪向了最後一個玉簡,不知怎麽的,蘭唯晨有些遲疑,鬆音看在眼裏,問道:“師兄,這玉簡中的方法可是不妥?”

蘭唯晨搖了搖頭:“不,不是不妥,隻不過這玉簡中提供的方法最為粗暴,但是也最為有效果,卻也是最危險的。你應該知道在黑海,他們以練體著長,所以他們有專門的練體場所,在那練體場所中,會有先輩留下的無數劍氣作為曆練,淬煉著他們的軀體,我們道修也可以進入,但是與練體不同,我們要直接用神識去與那些劍氣對抗,其中的危險與痛苦可想而知。”

鬆音有些沉默,雖然早知道不會這麽簡單,但是沒有想到這三個辦法一個比一個困難,一個比一個危險,有些猶豫不決,小龜催促鬆音定下第三個,鬆音一瞪,差點就露餡了,但是小龜從來不會這麽魯莽,應該是有一些想法的,自己應該相信它才是。

定了定神,鬆音取走了第三塊玉簡。

看著鬆音離開的背影,蘭唯晨歎了一口氣,怎麽就偏偏挑選了這麽一個有難度的方法呢,第二個方法雖說有些危險,但是論危險程度遠遠比不上第三個,當初他從黑海出來的時候,幾乎被脫去了一層皮,休養了許久才好,雖說神識有了足夠的長進,但是那非人般的痛苦,蘭唯晨是再也不想去回憶了。看到鬆音也選擇了這個,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鬆音在路上就開始問開了,小龜也很爽快為她解釋了一番:“我原本想讓你選擇第二個,可是你不同意,後來聽蘭唯晨那小子說了第三個,我突然就想起來了,在五行真訣李似乎有類似的法決,似乎可以幫上你。”

一愣,鬆音將五行真訣打開,在裏麵找了許久,都沒能找到什麽所謂類似的法決。

小龜提醒道:“你看看,你應該還有一個法決還沒有修煉果才是。”已經說得這麽明顯了,鬆音應該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了吧。

鬆音聽到這個說法,有些疑惑,這五行真訣裏的法決她幾乎全都涉及過了,難道還有什麽是被她忽略了麽,疑惑地看了一眼小龜,鬆音又找了一邊,眼角一掃,卻被一個法決給吸引住了。

“是……這個?”鬆音有些不確定,這法決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對她淬煉神識又幫助的吧,不說別的,名字都搭不上邊。

但是見到小龜肯定地點了點頭,她又有些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