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三三七 往事揭曉

將流葑放在洞府的蒲團上,鬆音的新洞府可是簡陋得很,沒什麽舒適的床褥,就這麽把流葑丟在地上也實在是過意不去,正準備找人送來一些東西的鬆音突然發現有人在洞府門口,猛地想起了蘭唯初說的話。

將禁製打開,一個弟子手中拿著一個玉托盤,上麵放著一瓶丹藥,應該就是師兄說的恢複靈力的丹藥了,將丹藥收下,鬆音順便還讓那弟子送來一些柔軟的床褥等物什。那弟子領命說是一會兒就會送來。鬆音就讓他先走了。

這丹藥裏麵應該是加了不少的好東西,隻是打開塞子,就能聞到裏麵飄散出來十分濃鬱的藥香,帶著輕輕的醉人,而且丹藥呈半透明狀,輕輕漂浮在瓶中,在丹藥的周圍還有一種神秘的絮狀物,鬆音用靈力輕輕引出了一顆丹藥,將它送入流葑的唇裏,可以很明顯地看到流葑周身忽然一亮,接著流葑體內的大部分靈力就開始迅速恢複,讓鬆音直呼神奇。

因為不懂這丹藥具體有什麽功效,或者說是什麽忌諱,所以鬆音也不敢多給流葑服用,隻是一顆丹藥下肚,就能恢複將近三成的靈力,而且流葑體內功法已經開始自動運轉,為她恢複剩餘的靈力了。

小龜反倒是看出了點什麽來,嘖嘖了兩聲道:“這應該是瑤池自己配置出來的丹藥,實在是不錯,你看看,這丹藥的丹毒幾乎沒有,而且丹藥也不是一味地補充靈力,而是在補充了基本的靈力後,讓修士身體功法自動運行,這樣對於修士所受的傷也有療養的作用,一舉多得,不錯不錯。”

說了半天鬆音也沒聽出個什麽來,恰好這時候那送東西的弟子應該是已經來了,鬆音便打開了洞府的禁製,但是卻有些奇怪,沒有見到人進來。

“真人,弟子已準備好,還望真人見諒。”一個女弟子的聲音傳來,鬆音有些奇怪,神識一探,就看見了三個女弟子拿著被褥之類的東西站在門口,鬆音便讓她們進來了。

而且那些弟子們進來後目不斜視,眼睛隻看著自己的腳尖,沒有四處亂看,而且不用多說,自己就開始為鬆音整理床褥,她們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就弄好了,朝著鬆音施了一禮,就從洞府裏麵退了出去。

鬆音將流葑放在床褥上,看著她已經變得紅潤的臉頰,也是鬆了一口氣,這召喚鳳凰的一絲j□j,雖然說聽起來似乎是威力絕倫,但是要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的,流葑勉力而行,還要休養上好些日子。

但是流葑這麽躺著,自己也不好去修煉,要是什麽時候流葑突然醒了過來,自己也不好交代修煉時候的情況。想了想,把流葑往石床裏挪了挪,空出了一些位子來,鬆音也爬了上去。

不知為何鬆音突然想到了剛剛蘭唯初看她的眼神,摸了摸別在腰間的儲物袋,裏麵是一些用於修煉的靈植粉末,對於修煉時的狀態十分有幫助,鬆音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卻驚訝地發現居然是六階的變異靈植繁钜。這東西可不好得到,效果與寧心草有些相似,但是效果確實寧心草的數倍之多,在修煉的時候隻需要點燃一點點粉末,就會散發出粉紅色的一種煙霧,籠罩在煙霧中,修士不僅可以大幅度降低心魔入侵的情況,對於修士吸收的靈氣也有淨化的效果,與小龜的淨化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對於心魔這個問題也有其他靈植可以代替,但是淨化靈氣就不是那麽容易辦得到了,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中,這也是個難題,而蘭唯初居然拿了這麽珍貴的東西給自己,鬆音實在是有些受不起。但是都已經收下了,也不好多說什麽。現在想來,流葑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師兄對自己……確實是十分好。

在瑤池中,人人都說蘭氏大公子是個冰窟窿,還是個沉默的硬石頭,很少會聽到關於他的一些情況,更別提對誰這麽好了。從前鬆音沒有聽聞這些情況,還覺得沒什麽,可是自從聽了流葑的話後,就突然在心裏埋下了一個梗。

是因為蘭唯晨師兄的緣故麽?鬆音想了半天都沒能想出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蘭唯初對自己如此另眼相看。還是說真的有什麽是被自己忽略掉的麽?她把目光投向了在手邊的那塊玉簡,流葑在裏麵刻了仙遊這個小法術的法決,到底該不該去看看呢?

小龜在心裏瘋狂地反對,但是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鬆音拿起了那個玉簡,將神識探入其中,開始查看裏麵的內容。小龜用頭重重敲擊了一□下柔軟的觸感,這裏是鬆音的經脈小空間,自然是柔軟的。

當鬆音開始嚐試著去使用那個法決的時候,小龜已經偷偷摸摸想好了好幾個把流葑滅掉的方法了,解決完流葑還要解決蘭唯初才行。但是考慮到自己身小力薄,小龜總覺得自己的計劃是不會成功的,難道隻能眼睜睜地讓鬆音回憶起在鎮海城外的事情麽?

其實事情沒有小龜想的那麽簡單,這個小法術雖然並沒有什麽攻擊力,但是畢竟是讓人回現當初的場景,往深裏挖,會觸碰到一些天地法則,所以鬆音學的磕磕絆絆的,直到兩天後才掌握了這個法決,但是還不能保證一次成功。而且小龜當初身處局外,自然是知曉蘭唯初在哪裏對鬆音開始改變態度的,可是鬆音對此幾乎是一無所知。

所以鬆音開始回憶師兄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對自己這麽親密的。是在飛天的時候麽?不對,那時候師兄已經開始十分照顧自己了,應該是再往前一些時候,什麽時候是自己頭腦不清醒的時候呢?這可難倒了鬆音,一個修士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自己頭腦的清醒,在流葑清醒過來的前一天,鬆音終於想起來了。

似乎當初在鎮海城的時候,自己與師兄好像是喝醉了,醒來以後就已經身處海底中了,那時候還覺得十分神奇,決定一試的鬆音盤腿做好,雙手垂下,舒適地放在膝上,全身放鬆,感受著自己身體的放鬆,識海的平靜,法決開始運轉,鬆音身上被穿上了白袍,幾乎與周圍的霧氣融成了一體,但是很快,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不斷衝擊著周圍,霧氣被一點一點地驅散。

腳下突然一空,失重感突然來臨,但是鬆音並沒有慌張,在她的眼中,原本的一片霧氣已經被驅散,露出了蔚藍的天空,獨特的海腥味兒從鼻尖拂過,白雲朵朵掛在天空中,而她正在迅速下落,但是等到一定的高度後,突然開始降下速度,等到鬆音在空中站穩的時候,她身上的白袍已經變成了如海水一半的蔚藍。

腳下數十丈就是輕輕**漾的海水,海麵上一片平靜,偶爾還有沙鷗掠過,鬆音看著周圍的環境,突然就想起來了,這裏是天霜郡齊國的海麵,鎮海城就在前方不遠處,鬆音甚至能夠看到城樓上的旗幟。但是這裏發生了什麽?

鬆音試著往前飛去,發現完全沒有阻力,很快就接近了鎮海樓,一種感覺突然出現,好像是福至心靈一般,鬆音將目光移到了一旁的竹樓中。兩個年輕的男女東倒西歪地從竹樓裏下來。年輕的那個男子走在前麵,還不小心被樓梯絆了一下,後麵的女子迅速地用手抓住他的後領,那男子的衣服都被扯變形了,可是他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著自己與師兄當初的這幅蠢樣,鬆音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說這裏就自己一個人,開始看著當初的那幅模樣,還是覺得很羞愧,沒想到兩個人在喝醉酒後居然如此不修邊幅。

兩個人撞撞跌跌地朝著城外走去,看樣子是醉得不輕,鬆音看著當時的自己卻升起了一股十分詭異的感覺,自己現在等於是回到了過去,自己站在這裏,其實是處於另外一個小空間中的,自己與自己麵對麵的感覺總是有些奇怪。等到出了鎮海城,蘭唯初取出了飛劍,直接把鬆音拉上了飛劍,鬆音連忙跟了上去,蘭唯初的速度很快,鬆音始終保持在一個十丈的距離。

看著蘭唯初停下來,他的臉很紅,再加上周圍彌漫的一點酒氣,鬆音也是低垂著頭,似乎處在一個半醒半昏的狀態,清涼的海風吹來,吹起了鬆音的頭發,兩人的發絲交纏,黑與黑的纏綿總是帶著些許的旖旎氣息。鬆音突然踉蹌了一下,蘭唯初一手攬住她的腰,順便把鬆音往前一帶,鬆音就整個人倚靠在蘭唯初的身上了。

兩人都沒有用靈力去驅散體內的酒氣,鬆音現在是後悔不已,這舉動未免也太過親密了一些,兩人在飛劍上靜靜待了一會兒,蘭唯初突然在鬆音的脖頸間埋下了腦袋,手臂也環上了鬆音的纖細腰間,鬆音看的是目瞪口呆,而幾乎被蘭唯初半抱在懷裏的那個自己也微微側開了頭,讓海風直接吹上了自己的頭發。

在鬆音的脖頸裏埋了半天的蘭唯初突然放開了對飛劍的控製,兩個人直挺挺地往海麵上墜落,但是在碰觸到海水的那一瞬間,蘭唯初又放出了一個紅色的光罩,堪堪容納兩個人在裏麵。鬆音好像已經沉睡去了,蘭唯初則是如同逗貓一般把鬆音整個人都攬在了懷裏,兩個人沉沉睡去。

海麵上恢複了平靜,剛剛落入水中的波紋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鬆音一個人看著那越來越下沉的光罩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