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三六九救

那些人一衝進來就發現了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兩個女子,還有一地的鮮血,君德已經倒在血泊中了,絲毫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很明顯,有人在他們反應過來極短的時間內解決了君德,為首的那個人十分震怒,在他們的地盤居然殺掉了一個金丹期修士,這不是明擺著往他們臉上打臉麽?

為首的人一把抓過了那還瑟縮在角落中的少女,惡狠狠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早就被剛才發生的一切給驚呆了的少女自然是哆哆嗦嗦說不出什麽話,隻能發抖,那人見問不出什麽,惱怒地將手中的少女往旁邊一丟,吩咐下去進行搜查。倒不是因為君德這個人,而是因為他們的拍賣坊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雲亭直到現在還有些頭暈腦脹,他還有些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他剛剛才解決了君德,已經聽到了外麵的聲音,不少人已經趕過來了,他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應該是逃不出去了,且不說外麵有那麽多的修士,而且在這拍賣坊中還有結界,他是怎麽都逃不出這個牢籠了,不過能在自己死前為自己死去的親人報仇,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隻不過是再也不能回到瑤池了,不能再見到對自己悉心培育的師兄了。

自嘲一笑,自己做了這種事情,師兄應該會很震怒才對,不對現在大仇已報,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他撤去了全身的靈力,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那群人衝進來,可是還沒等到那群人衝進來,他就敏銳地感覺到了後頸一涼,好像是有誰站在身後一般,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去看,就眼前以前發黑,暈了過去,在暈倒前的最後一個想法就是:誰的手勁這麽大……

鬆音看了看此刻被她提在手中的雲亭,他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鬆音提著他的衣領搖了搖頭,這家夥應該是吃了不少的苦頭,雖然說此刻看上去似乎是把慶鈴固體丹給吸收了,可是鬆音還是感覺到了,他的體內靈力紊亂,好像是被一股十分強勁霸道的力量給硬撐起來的,應該是強行吸收了丹藥的後遺症。

外麵的人已經要衝進來了,鬆音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顆白色的珠子,靈力輸出,很快就在手心裏閃起了一陣的白光,那珠子在鬆音手中迅速轉了三圈,隨機立刻就發射出一道透明的光柱,那光柱直投上方,幾乎是立刻就將原本完整的陣法給鑽出了一個空洞,扯著雲亭的領子,鬆音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屋內,而那個空洞在鬆音離開後瞬間恢複了原裝。

雲亭閉著眼睛,感覺體內的靈氣已經開始躁動了,似乎在經脈裏打架,幾乎都要將他的經脈給撕扯開了,這極致的痛苦幾乎讓他神魂欲裂,可是每當他要忍不住哼哼出來的時候,總有一股神秘的氣息從他的周身拂過,好像是荒漠中的水源一般舒適,而他體內的痛苦也在片刻後得到了極大的舒緩。

他似乎是躺在沙地上,粗糙的沙粒刺在肌膚上,帶著幾分酥麻,可是不遠處卻從傳來了一絲香甜的氣息,帶著無數鮮花的香味兒,十分誘人,好像是幼時姐姐釀的百花蜜。雲亭模模糊糊地想著,可是他現在應該是被那拍賣坊的人抓到了才對,照理來說應該是被關押了起來,可是照在身上的太陽十分溫暖,再加上那香甜的氣息不斷在躥在鼻尖,實在是不想被關押起來的環境。

掙紮地睜開了眼睛,體內的灼燒感提醒著他現在的情況,想象中的看守並沒有出現,他似乎處在一個荒郊野外的地方,四周沒有一點人煙,隻有一陣若有若無的輕哼聲響起,這個調子他很熟悉,正是湖城采花女常哼唱的曲調。

鬆音忙著給小龜弄百花蜜,感受到雲亭已經清醒了過來,不由得讚歎道,真是個好苗子,體內的靈力紊亂已經到了一種境界,她用春風化雨訣暫時穩定住了,在她的估計中,應該還要將近一天的時間才能醒過來,沒想到這麽快就蘇醒了,看來這些年還真是沒少下苦功夫。

“你醒了。”鬆音把手中調和好的百花蜜放在小龜的麵前,小龜伸長了脖子開始喝,發出了一陣陣“咕嚕咕嚕”的聲音,雲亭一時半會兒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聽到了那聲音,恍惚以為是哪裏的流水聲,再加上他現在因為體內靈力交錯縱橫,極為混亂,身體幾乎與凡人差不多,而且鬆音為了不讓這些靈力損傷他的丹田,順便還封印了他的丹田,雲亭雖然能夠感受到體內的靈力異動,可是卻不能驅使半分,已經與凡人無異了。

極為渴水的雲亭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嘴巴裏已經開始嘟囔了:“水……水,我要水。”喉嚨裏幾乎都要冒煙了,鬆音也不是什麽心狠手辣的人,見小龜碗裏還有小半的水,把它腦袋一抓,將它帶離了碗沿。

“幹嘛呢,幹嘛呢!”小龜眼睜睜地看著鬆音端起那小碗,朝著雲亭走去,看著鬆音將剩下的蜜水全喂給了雲亭頓時就不開心了,可是那雲亭絲毫沒有聽到小龜的不滿,感覺到一股清涼泛著百花香的蜜水進入了喉嚨,頓時就舒緩了那股灼熱感,又沉沉睡去。

又給小龜泡了一大碗的蜜水,才算是堵上了它一直喋喋不休的嘴。夜幕漸漸降臨,鬆音看著還在沉睡中的雲亭,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了幾十年前剛剛見到他的模樣,那時候的雲亭還是個孩子,瘦小的身軀卻能爆發出數倍的力量,實在是令她感到吃驚,可是轉眼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身軀挺拔了,雖然不見長高,可是厚實的肩膀與剛毅的臉龐,都說明了這個孩子的成長。

隻不過……黑海對雲亭到底是什麽態度呢?雖然說雲亭偷了丹藥下界了,可是黑海的人似乎是並沒有表現出十分震怒的樣子,反而是十分鎮定,頂多是表明對雲亭這一舉動的不解,而且在玉簡中的措辭也十分有一絲,說是把雲亭這孽徒帶回來,這可是個有一絲的字眼。

“帶”似乎並沒有十分嚴重,甚至沒有用“捉拿”這種字眼,說明黑海的人還是很看重雲亭的,想想也是,畢竟是擁有狂獸血脈的修士,而且還是塊可造之材,換做是鬆音,她也不會舍得就這麽毀了一個好苗子,而讓她出麵,恐怕是因為黑海的人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置雲亭。

鬆音對雲亭隻有數十年前的一麵之緣,這麽多年沒見,也沒有去特地搜集她的資料,對於他所有的認識都是來自這塊玉簡,從玉簡中可以看出,從築基後期到金丹中期,用了將近一百年的時間,在瑤池並不能說是很快,但是鬆音明白體修一道的苦難,他們修煉的速度比不上道修,他們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對於身體的淬煉上,讓身體保持在一個巔峰的狀態中。

在今天雲亭與君德對戰中就能看出來,剛開始的時候雲亭處於下風,但是君德也沒有占到好處,特別是君德的小劍被雲亭損壞後,形勢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扭轉了,缺少了下品法器的君德幾乎是沒有反手之力就被殺死,足見體修的恐怖之處。而且今天雲亭被那小劍攻擊到了數次,也隻不過是傷到了皮毛,不用多久就可以痊愈。

看來自己在回到瑤池前,還是要把他“伺候”好才是,鬆音決定還是保守行事。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雲亭終於悠悠轉醒,體內依舊疼痛,可是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好轉了,已經有力氣能夠從地上掙紮地坐起來,鬆音正在閉著眼睛似乎在修煉,他還有些茫然,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見到鬆音後第一反應就是警惕,可是現在他身體的狀況,能爬起來就算是不錯了,稍稍移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就渾身無力,盯著鬆音道:“不知前輩是何人?為何要救我出來。”鬆音雖然安靜地坐在那裏,可是他還是能夠感受到那股令人膽顫的氣息,這無疑是一個修為十分高深的修士,至少也是元嬰期的修為,會突然帶著他離開並且出現在這裏,實在是可疑。再說了,他身上也沒有什麽價值,久居瑤池,下界根本沒有什麽認識的人,鬆音的舉動在他看起來就顯得尤為可疑。

“我乃蘭氏鬆音,受秦師兄的委托,帶你回去。”鬆音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淡淡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見到他頓時一縮,想要使用體內的靈力,可是丹田已經被封住了,現在的他與凡人無異,根本沒有辦法,反而是因為用力過猛而一個趔趄翻倒在後。

周圍一陣安靜,雲亭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居然丟了這麽大的一個臉,鬆音則是輕笑出聲,更是讓雲亭臉上無光了,他居然會像是一個正在學爬的娃娃一般,實在是丟臉。而且他也發現自己身體的問題了,丹田被封印住,周身的靈力還在到處亂撞,卻一絲都不能使用,這種感覺實在是糟糕不已。

小龜也在竊笑幾聲。

“是師傅讓你來的,他一定很生氣。”雲亭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那一瞬間,秦休對他的照顧頓時就浮現在眼前,一幕幕閃過眼前,讓他十分愧疚,可是他此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自己還未元嬰,秦休不會讓他離開瑤池的,而他的功法還差一點便可突破了,他害怕,害怕他要是再晚些,就不能為親人報仇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後台打開倒是順暢,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放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