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練體終章

鬆音回到房間,就發現**多了一瓶藥膏出來,打開瓶塞,一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膏體細膩順滑,鬆音忍不住多聞了聞,比阿娘的胭脂還要好聞。

鬆音先挑了一點擦在酸痛的關節部位,一會兒就有了效果,涼涼的藥膏呈碧綠色,十分好看,一盞茶的時間未到就可以感覺到好像有小蟲子在皮膚上爬,探入深處,好像在啃噬,但卻不痛,隻有些許麻麻的感覺,卻舒緩了酸痛感。瓶子裏的藥不多,隻夠塗滿雙腿,感覺到有效果後,鬆音立馬就把膏體全都挖了出來,細細的抹在腿上。

鬆音等三十一個新進弟子,就在這個名為跑圈的地獄裏轉了無數圈,其□□來了四位監督的師姐或師兄,除了第二位杜師姐性子未定還有些跳脫外,其他位無一不是性子沉穩,處事老練。而鬆音他們也在接連不斷地訓練中有了足夠的長進。一個月後,每天至少跑上小五個時辰,也不會再出現動不動就昏倒的狀況了,就連年齡最小的萬婉兒基本都能堅持下來當然了,也真夠難為她們這群孩子了,在這段時間裏師門還分發了一些溫和的丹藥來提高他們的體質,半個月就準備一次藥浴,幾次下來,說他們已經與凡人的身體有了本質的不同也不為過。在這三個月中,除了體力有了足夠的增長外,最重要的是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在修真界裏最基本的道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去幫助你,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努力。

兩個月後,鬆音已經能夠在一天的訓練後還有餘力了。

三個月後,鬆音在一天的訓練後能夠與朋友去相互串串門了。

“哎,鬆音,你說明天師姐會讓我們做什麽啊,三個月的跑圈早就膩了。”上官雨婷躺在鬆音的**,撐著頭,小嘴嘟著,一臉抱怨樣。這妞估計忘記了剛開始跑步那幾天的狼狽樣。

“做什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們呀,隻要聽師姐的話就行了。”鬆音將衣服疊好,放到小桌子上,又倒了杯水,轉過頭對賴在她**的上官雨婷說道。

“你就是這樣,一天到晚都不說話,問你一句才回一句。”聽到這個回答,上官雨婷頓時不滿了,無意識地翻著身,把鬆音鋪的好好的被窩弄得活像狗窩。不過鬆音可真能幹,什麽都會,上官雨婷離開仆人後,一切都要學著自己做,第一天晚上來到精舍的時候,甚至連床都不會鋪,隻能挨著床睡了一晚。好在與鬆音熟了以後,鬆音教會了她怎麽鋪床。

“好了,很晚了,該睡了。”意思就是說你該回房了。

“鬆音,好鬆音,你就幫幫我吧。”上官雨婷坐起身來,小眼睜大企圖用小狗般水漉漉般地看著她。

“快回去,我已經教過你怎麽鋪床了。”看到上官雨婷這幅樣子,鬆音也笑了,但還是不留情麵地把她趕回了房。

鬆音將床重新鋪好,躺下來,把小龜放在心口上,摸著它背上的花紋,開始了回想。自這三個月以來,她的人生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先是被告知有靈根,可以去修仙了,來到了大衍門後,又開始了慘無人道的練體,可是,她也收獲了友情。

從前在村子裏,鬆音在家裏不受重視,大部分的家務活兒都是她幹,她平日裏也沒什麽要好的朋友可以說話,讓她看起來更是沉默寡言。可是來到了大衍門後,上官雨婷首先對她伸出了手,剛開始讓她覺得有些惴惴不安,總在擔心她會不會覺得自己與他們的差距很大,也許是上官雨婷天生的大條,反而讓她們倆互補起來,連著上官雨婷,鬆音又認識其他人,平日裏也能說上兩句話。

鬆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半夜裏,她的胸前亮起裏熟悉的黃光,小龜又開始辛勤勞作了。

第二天,鬆音神清氣爽地起來了,不知怎麽的,這三個月來鬆音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外表看不出什麽,可是內在裏,鬆音的身體水平已經超出了其他人太多太多了。

三個月後,炎熱的夏季也已在大家的汗水中過去,秋天的涼爽,讓人心情也跟著好起來。精舍外的紫竹卻依舊恣意生長,絲毫不受四季輪回的影響,令人嘖嘖稱奇。

今天是那位秦師姐來監督他們進行新的練習。鬆音他們坐在地上聽著秦師姐講述接下來的安排。

“從今天起,你們要進行新的練習。看到那些石頭了麽,那就是你們接下來的工具。”秦師姐淡淡道。

“什麽?石頭,這,這要怎麽練習啊。”

“這些石頭有大有小,該怎麽做啊?”眾人的議論聲頓時不絕於耳

“哼!”秦師姐的一聲哼聲暗含真氣,像驚雷般在耳邊炸開,大家的討論聲一下子就消失無蹤,差點忘記了秦師姐可不像杜師姐那麽好說話,各個開始追悔莫及,秦師姐喜靜,這下要是把她給惹火了,會不會使勁兒折騰我們呀。眾人低著頭不禁在心裏揣摩著。

其實能夠修煉到築基期的秦師姐,也是從練體開始一步一步走下來的,那會這麽容易就被惹怒了,弟子們純粹是想太多了。

見大家安靜下來,秦師姐的臉色才緩和下來,心裏暗道:看來這些天杜師妹沒少來啊,否則這些小弟子們又豈會這般沒大沒小,回去後要好好敲打敲打杜師妹了。秦晴在心裏給杜師妹暗暗記下了一筆。

“從今日起,你們就要開始掌握自己的身體,熟悉身體的每個部位,控製它,操縱它,做到真正的身心合一,才是連體的精髓,這些好處等你們以後正式進入修煉後就會慢慢體會到。好了,每個人撿起你們身前最小的石頭,捧在胸前,蹲五個時辰的馬步。”一身令下,鬆音她們就看到秦師姐一揮袖,那堆石頭裏飛出了石塊,落在了每個人的身前。

鬆音撿起石塊捧在了胸前,按順序站好,開始紮馬步。先前還覺得沒什麽,畢竟這三個月練習下來,體力是大大的提高了,可是三個時辰後,鬆音隻覺得有些手腳不靈活了,身體也有點不協調,下半身穩住重心,而上半身的手臂卻微微發抖,人也開始有些站不穩,身體有些晃動。

再過了兩個時辰,鬆音隻覺得身體分為了兩半,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不協調,隱隱有些明白了秦師姐要他們這麽做的原因了。

小時候鬆音在家裏也曾聽阿爹說過,在山上打獵的時候,想要獵到好東西,就必須要學會等待與忍耐,山上的動物往往都是靈敏的,它們會通過周圍環境的不同,來判斷是否有危險,如果沒能很好地控製住身體,很容易就被發現,丟了獵物是小,甚至有時候還會惹來生命危險。鬆音頭上的汗一直往下流,閉著眼睛,腦袋裏的這番話卻前所未有的清晰。那是年歲小,不懂是什麽意思,現在終於明白了,也不算太晚。阿爹還曾說過,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是弱肉強食的,隻要你變弱了,就會被人毫不留情地吃掉。修真之人,不也是如此麽?

身邊經常傳來石頭落地的聲音,看來是有些人堅持不住了,體力雖然還有,可是身體實在是協調不過來,總感覺身體要分成兩個部分了。

最後,五個時辰過去了,秦師姐並沒有讓他們馬上回精舍,而是對他們講述了這種練習的作用:“修真之人,今後要麵對的不僅是進階的困難,還有其他窮凶極惡的人,你們若是連身體都掌握不了,談何使用法寶,又談何滅敵,如果連最基本的練體都過不了,你們還是趁早回家吧!”說完就失去了身影。

聽了這番話後,第二天,大家果然都用功多了,沒有多餘的話,早上一出房門就自覺地抱起石塊開始練習,躲在暗處的秦師姐不禁暗暗點了點頭。,但是練習馬步與平日裏的跑步本就不一樣,主要是要協調他們的四肢,就算是堅持不下去了,稍稍一會兒恢複了之後,還是會搬起石頭接著練習。

時間就這麽過去了,秋季的涼爽在石塊的變化中度過,冬季的寒冷就來了。天氣越來越冷,瀑布也結成了冰淩,尖銳的冰淩在岩石中顯得晶瑩淨澈,石頭也變得寒冷堅硬,鬆音每天開始練習的時候,都要先讓自己的身子暖起來,才能去紮馬步。

九個月後,春天過去,初夏的炎熱又開始席卷而來。鬆音已經從原來最小的石塊變為原來最大的石塊,她身體的協調度也越來越高,也許是身體有鍛煉,這大半年中她抽高了不少,原本有些暗黃的笑臉也慢慢白皙起來,身上也有了些肉,此時的她,身上已經沒有了剛才小山村出來的鄉土氣息,在上官雨婷的不斷念叨下,一舉一動之間,已經少了很多的土氣了。

夜晚,鬆音坐在房裏,服下了最後一顆辟穀丹,辟穀丹化為暖流湧向了全身的經絡。今天是練體的最後一天,今晚過後,他們就可以進行真正的修煉了,上官雨婷她們幾個從前幾天就開始激動了,晚上甚至睡不著覺。鬆音也有些激動,曆經了近一年的練體,她們的心性已經定得差不多了,但是麵對這樣的消息,鬆音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歡喜了很久。

她把小龜捧起來,道:“小龜,從明天起,我們就要進行真正的修煉啦,你高興嗎,我很開心,那些法決,法寶,我都想現在就看到,不知道我會有什麽樣的法決進行修煉呢,而且我最近身體好了好多呢,好像和其他人都不大一樣,會不會被發現呢?”點了點小龜露在外麵的小腦袋,卻意外地看到小龜似乎翻了翻白眼,定眼一看,又發現什麽都沒有,不禁有些奇怪:難道是我看錯了,一隻小烏龜都會翻白眼了?小龜現在若是會說話,肯定是一聲嗤笑,這個家夥傻乎乎地,小爺我這一年來給你灌了多少靈氣進去,你以為是白工的啊。

可惜鬆音聽不懂它的話,一切也就作罷。在鬆音心裏,離開了家,世界上隻有小龜和自己才是最親的,上官雨婷她們雖好,但是終究隔了一層膜。說來也奇怪,鬆音在四歲的時候在山上撿到了小龜,那時的小龜連塊小石子都比它大,若不是鬆音眼神好,差點就踩上去了,後來才發現這是隻小烏龜,便瞞著阿爹把它帶回家了。這麽多年過去了,鬆音馬上就要九歲了,可是小龜才半個巴掌不到,這令鬆音有些奇怪,這麽久了,才長了一點點,很擔心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但是小龜又是健健康康的樣子,鬆音也不是大夫,隻能去精舍找了些小蟲子喂給小龜,日子一久就讓它這麽長下去了。

其實鬆音卻沒想過一個問題:在一個深山老林裏能撿到一隻烏龜,這本來就不是什麽正常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在深山老林撿到烏龜這回事,大家還是不要深究,畢竟是金手指嘛....烏龜的品種神馬的真心分不清楚....求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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