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代替之法

“你知道麽,從前體修除了服用幽蘭草,還能用一種叫做箐子的東西用來代替幽蘭草,有著同樣的效果,甚至是更上一籌,隻不過這名為箐子的東西必須用煉丹的形式去服用,否則藥效發揮不出來。”小龜瞥了一眼放在鬆音腿上的鈴音草。

鬆音的臉頓時就苦了下來:“煉丹?那不是又要喝靈液!”對於靈液這玩意兒,她真的是怕了,喝過一次,就不想再碰第二次。還以為不服用靈丹來修煉就可以避開這東西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後還是逃不開這一關。

“有什麽好怕的,喝靈液還能讓你體內的靈力運轉得更順暢,這麽好的東西,有什麽好說的。”小龜實在是看不上鬆音這幅模樣,一說到靈液就好像是沾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般,多好的東西啊,要不是它用不上,它也想嚐兩口。

“那你還是沒說這鈴音草和箐子有什麽關係。”鬆音問道。

小龜控製著靈力,將玉盒打開,裏麵的十株鈴音草依次在半空排開,看了一會兒,又把它們給收了回去,道:“箐子是一種生長在荒漠地域的一種特殊靈植,在從前是四階的靈植,至於現在麽,我就不知道了。”小龜撇了撇嘴,想起了上次見到的天心草,原本還以為對靈植的了解成竹在胸,可是經過天心草這件事情之後,就沒那麽多把握了,隻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接著道:“而箐子最為特殊的地方就在於它並不生長在地表,而是生長於幾十丈深的地下,一般的修士沒有特殊手法是找不到的,就算是找到了箐子他們也沒有辦法是用,隻能白白浪費掉。”

鬆音原本隻以為這箐子隻是一般的靈植,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的事情在裏麵,對箐子這靈植也有了幾分好奇,但是她能夠確定,在她知曉的靈植裏,沒有一樣能和這箐子對上號的,所以說這箐子要麽在時光長流中改了名字,要麽就是因為用處稀少而被人們忘卻。

“那我們要怎麽找到箐子,特殊手法指的是什麽?”鬆音問道,很認真地想要學習如何取得箐子的辦法。

“我們?學什麽呀,誰說要我們動手找了?”小龜嗤笑一聲,笑話鬆音。看到鬆音還是一副什麽都沒明白的樣子,隻能給她解釋道:“我們需要找的就是能夠箐子的一種靈獸,至於怎麽找,就不用我們操心了,那些靈獸的看家本領就是尋找箐子,也隻有它們能夠在數十丈深的地下找到箐子,並且把它們磨成極細極細的粉末,那才是我們所要的。”

鬆音這才有些明白了,示意小龜接著往下說。

小龜接著道:“那靈獸喚作尋箐鼠,個頭小動作靈敏,最為奇異的就是那鼻子,能夠在地表上就能聞到數十丈深下的箐子,並且把它們挖出來,再用爪子將尋找出來的箐子磨成細細的粉末。尋箐鼠一直隻生活在炎熱的荒漠地帶,最好是附近有地火的地方,那可是他們最近常出沒的地方,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說不定就能找到了。”

鬆音換了一隻手撐著下巴,道:“那鈴音草呢,這又和尋箐鼠有什麽關係?”

小龜不知為什麽嘿嘿賊笑了兩聲,連聲音裏都帶了幾分的猥瑣;“這尋箐鼠最愛的是什麽?鈴音草啊,它們生活的地帶水分極為缺乏,很少有水分充足的靈植能夠生長下來,所以它們對鈴音草可謂是情有獨鍾啊,等我們找到尋箐鼠的時候,隻要用一些一階的鈴音草就能換回一大堆的四階箐子,這可是好買賣啊!”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是嘿嘿嘿的奸笑。

鬆音恍然大悟,難怪小龜要她發布這個任務下去,還有這麽一個原因在裏麵,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這些都是上古時代的記憶,滄海桑田,日轉星移,現在是否還存在尋箐鼠這種靈獸還是一個問題,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淚痕山被封,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進入,但是她的練體卻是托不了,手中的幽蘭草隻夠小半個月的量了,若是在這半個月中還找不到替代之物,練體可就要斷了。自己都堅持了這麽多年下來,鬆音可不想白白浪費。所以隻能先去尋找,剩下的隻能聽天由命了,若是尋箐鼠這一個族群沒能熬下來,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那也隻能另想她法,鬆音不願意去猜測這個最壞的結果。

接下來就是選擇尋箐鼠可能出現的地方,這尋箐鼠一般生活在火靈力比較充足的地方,而充滿火靈力的地方一般都是什麽特殊地域,這麽一來,就縮小了範圍。

鬆音想了半天,想到了一個地方,那是距離雲景山脈最近的一個峽穀,因為地火熔岩常常噴湧出地表,所以那個峽穀無時不刻不充滿著充沛的火靈力,而且那地方氣候炎熱幹燥,平時沒什麽人前去。

想要找到尋箐鼠,自然是越快越好,但是又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有它的存在,所以必須多選擇一些火靈力充沛的地方,以防萬一。鬆音想了好幾個地方,按照距離雲景山脈的距離排列下來,以她現在的腳程,轉一圈下來,最快也要一個月,而她手中的幽蘭草最多隻能撐上半個月,也就是說,如果尋找得不成功的話,鬆音很有可能在幽蘭草用完後還是沒能找到箐子,更何況,尋到箐子後還要將箐子煉製成丹藥才行,這麽一來,也要花費上兩三天時間。鬆音掰著指頭算來算去,也得不到什麽更好的結果。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如果在十二天之內找不到箐子,那麽她的練體就要斷了,雖說少了一兩天的練體,不會造成太大的問題,但是能夠早些找到就為自己的未來多了一份的保證。想到這裏,鬆音趕忙將儲物袋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看看還差一些什麽東西沒有準備。這次的出行不同於上次的淚痕山,鬆音隻知道在地火噴湧之地必須準備足夠的冰蓬絮,以防隨時隨地噴湧的地火灼燒自己。剩下的就不怎麽清楚,但是鬆音也沒有心急,想了片刻,就帶著小龜出了洞府,準備上巨合峰找錢乾去,希望錢乾這會兒已經回來了。

駕著仙鶴不過兩刻鍾的時間就到了巨合峰上,或許是下仙鶴的時候,太心急了不小心刮倒了仙鶴的尾羽,那隻仙鶴很是不滿地朝鬆音高鳴了幾聲,可惜沒有人理會。

找到了錢乾的洞府,她輕觸洞府的禁製,心裏也是暗暗發急,時間緊迫,最好在今天之內就能把出門的東西準備好,若是今日找不到錢乾,她可就要另尋方法了。好在上天還是眷顧鬆音的,在禁製被觸動了幾息之後,洞府裏麵就傳來了動靜。

錢乾看見鬆音,眼睛一亮,趕緊寒暄道:“喲,師妹啊,好久不見,最近可好,快快,進來進來。”

鬆音有些莫名其妙,這錢乾今天是怎麽了,有些不對勁啊,兩年未見錢乾,他的身形大了不少,隻不過似乎是好些天沒有出去了,臉上的胡渣布滿了整個下巴,衣袖上也染上了不少的朱砂,衣服也是皺巴巴的,而且今天的態度很奇怪,不像平常的他,鬆音實在有些摸不著頭他今天的舉動。

“怎麽了,這是。”鬆音有些好笑地看著錢乾,錢乾的洞府與她的洞府樣式是大同小異,在洞府中央都有一張石桌,隻不過這石桌上堆滿了符籙,而且看上麵朱砂的痕跡,都是近期才畫好的,而且這符籙似乎也不是什麽正式的符籙,因為並沒有使用常用的獸皮,而是普通的黃紙。

雖說在符籙一道上,鬆音並沒有太深入的了解,但是一些常識還是懂得的,一般來說,符籙都是花在獸皮上,輔以獸血朱砂,畫出來的符籙效果遠高於那些用黃紙的符籙。但是錢乾在符籙一道上的天資她是知曉的,他要畫的符籙,就算是再難,都不會說畫到這種地步,鬆音看到不僅在桌麵上有,就連一旁的地上都散落著厚厚的一層黃紙。

錢乾此刻眼睛亮的發光,看著鬆音似乎是找到了什麽一般,鬆音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發寒,不自在地開口道:“師兄,今日前來,我是為了……”話音未落,就馬上被錢乾給打斷了,而錢乾也頓時變了臉色,袖子猛地捂住臉頰,兩道細細的靈力幻化出兩道小水流抹到了眼眶底下。

鬆音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說錢乾了,同樣的招式,一定要用上兩遍才甘願麽,從前為了交換任務的時候,錢乾也上演過這麽一出,就是不知道今天他又準備演哪一出了。

“師妹啊!”錢乾一聲哀嚎,幾乎整個人都要撲到了鬆音身上,鬆音眼明手快一個閃身,就躲過了錢乾的一撲。但是錢乾也不在意,轉身又是一撲,撲到了鬆音腳上,任鬆音怎麽抽腳都抽不出來,沒法子的鬆音隻能猙獰著麵孔,粗著嗓子問道:“說吧,又是什麽事!”

錢乾如深閨怨婦一般用袖子捂著臉龐,好像是發生了什麽傷心事一般,抽抽搭搭地道:“師妹,你可要救救師兄我,師兄我……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鬆音再次抽腳,發現錢乾的力氣還是不一般的大,也就放棄了。

“師妹啊,師尊這次太狠心了,居然逼著讓我去探聽壽華長老的近日行程,說是談聽不到就要把我趕出師門啊,師妹你得幫幫我。”錢乾說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什麽,探聽長老?不行不行。”鬆音連連擺手,站了起來,表示這活兒自己做不了。

可是錢乾又豈是那麽容易打發的人,生怕鬆音就這麽跑了,揪著她的衣袖說明了這事兒的前因後果。

再過幾個月就是龍湖宮與千鶴門要舉辦的雙修大典了,在魏國與齊國境內,各大門派無論大小,肯定都要派人過去觀禮,這可是一個燙手山芋,至少對於大衍門來說肯定是的,龍湖宮與千鶴門的聯姻對於大衙門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倒是對媚色坊影響頗大,原本大衍門不欲攪進這一攤渾水中,但是上次金掌門親自前來,似乎與掌門說了某些話,這下子大衍門可就不能完全抽身而退了,至少要幫媚色坊一把才行,所以誰前去觀禮就成了掌門與三大長老的心頭病。

誰都不願意去啊,誰會放著門內那麽悠閑的生活不過,而去攪那攤子的爛事。偏偏巨合峰的執法長老倒黴啊,抓鬮抓到了這個機會,剩下的長老自然是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執法長老也不是什麽安分的主,他也不想去啊,所以就想了個招,準備找個人當替罪羔羊。很明顯,這個人就是壽華老祖。

而他想到的招數也並不高明,用的就是符籙來探聽壽華老祖的近日行程,這種符籙一旦畫成功,幾乎沒有靈力波動,隨便找個地方一貼,就可以將訊息傳到主人那裏。這幾日為了防止執法長老使壞,剩下的三個金丹期修士可謂是草木皆兵,每天都開著神識亂掃,就怕哪天睡過去,一覺醒來就發現已經在前往雙修大典的路上。所以執法長老隻能讓錢乾盡快將符籙畫出來並且悄悄地貼到壽華老祖的洞府。

錢乾符籙是畫好了,但是對於把符籙貼到壽華老祖洞府上,實在是沒辦法,急得差點頭發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