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狼牙城。

所有人的注目之下,葉晨領著近千名葉家軍的將士返回,又一次帶來了不小波瀾。

“唐校尉。”

葉晨縱馬慢行,忽然看向了身邊的唐石,似笑非笑道:“那樣東西,已經拖了那麽久,今夜,你可要記得為我尋來。”

唐石眼中泛出了一絲疑惑,下意識便想要問,隨後領會到了葉晨的意圖,馬上應下。

“諾!”

“好了,帶著弟兄們回去吧。”

葉晨微微一笑,而後擺了擺手,下達命令。

唐石頓時反應過來,領著所有葉家軍將士前往演武校場,雙方人馬逐漸錯開,嚴銘等人此時也是跟著離開,沒有再來葉侯府。

葉家侍從帶著劉雲留下的長朔和盔甲,恭敬地跟在葉晨身後。

不久之後。

葉晨便回到了葉侯府的正廳。

葉堂見狀,馬上前來相迎:“晨兒,怎麽樣,可有什麽意外?”

其他夫人也在旁邊,就連原本正在臥床休息的秦雪也已經起身,臉上寫滿了擔憂。

“一路順利,想是因為看到了劉雲已死,那些劉雲的舊部便是有心謀反,也不敢在這時候出現,往後還需要敲打敲打。”

葉晨微微一笑,簡單回應了兩句,安撫擔憂的眾人,這才吩咐葉家侍從:“你們將劉雲的盔甲和兵器,拿去我房間的門口,然後可以下去休息了,今日有勞諸位了。”

“少主言過了,這是我們應盡之責。”

跟在後麵的一個個葉家侍從領命退下,正廳便隻剩下了葉晨、葉堂以及幾位夫人。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夫君,劉雲之事理當立刻處理。”

秦雪馬上便擔憂道:“你們出去的時候,城裏已經議論紛紛,猜測我們葉家恐怕發生了什麽可怕的大事,當真可謂人心惶惶。”

“我知道,已經在處理了。”

葉晨笑了笑,吩咐道:“方才回來的時候,我便已經命唐校尉寫好告示,公布全城,屆時人人都知道劉雲是叛將,而且已經斬除,想必便不會胡亂猜測,心中不安了。”

眾人聽到這話,這才安心下來。

陳簫悅一路跟著葉晨,又是好奇道:“夫君,你方才讓唐校尉入夜之時,為你送件東西,卻不知你讓他送些什麽?”

“哪有什麽東西?不過是讓他暗中來一趟,不要引起他人注意罷了。”

葉晨擺了擺手,聲音淡然:“看他當時露出的表情,應當是領會到了,此人是我們葉家軍駐守在狼牙城的軍隊之首腦,地位僅在劉雲之下,想要將那些蛀蟲找出來……”

“有他幫助,自然事半功倍。”

陳簫悅聽到了這話,眼神頓時亮了起來,有些興奮道:“夫君,果然跟我想的一樣,不過你打算怎麽將那些人引出來?今日你說不怪罪他們,他們都沒有出現!”

“不急,一會你就知道了。”

葉晨沒有多言,笑著回應了兩句,而後便吩咐眾人,暫時先回去好好休息。

他自己勞累了一天一夜,同樣有些疲倦,就連說話都沒有多少氣力,就算還不能睡覺,也想回到房間稍微休息一二。

眾人看出葉晨的疲累,紛紛出言寬慰。

沒過多久,葉晨便在幾位夫人的陪同之下,回到了房間。

“夫君,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宋亦瑤看到葉晨麵色微白,擔憂道。

陳簫悅則是將放在門口的兵器和盔甲,全部都搬進了房間,嘖嘖稱奇道:“你們葉家軍的盔甲和兵器,造藝實在不俗,沉得很!”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將之拿回來了。”

葉晨笑了笑,隨後道:“諸位夫人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便可。”

“那好吧。”

幾位夫人見狀,隻好依依不舍地離開。

葉晨目送夫人們離開,關好房門,目光便看向放在牆邊的銀白盔甲以及長朔,頗為喜歡,隻見那銀白盔甲的胸口雕刻著一尊狼首。

正是聞名天下,劉雲的吞狼甲。

據說此甲當年是葉堂看在劉雲屢建奇功,所以特意請來天下最好的名匠,特意為劉雲製作的一件盔甲,重達88斤,絕對算當世之最,因此仿佛能力也非常強大。

比之葉家五位將軍的盔甲,亦是不弱。

葉晨的五位兄長各自有盔甲與兵器,隻是人死如燈滅,五位將軍隕落之後,各自的隨身盔甲以及兵器全部都一起下葬了。

今時得到這件盔甲,倒也算是不錯。

葉晨與劉雲血戰,深切體會到了優秀的裝備有多麽重要,他其實中了劉雲幾槍,卻因為這吞狼甲太過厚重,無法洞穿,致使劉雲隻是受到了一點衝擊力,沒有當場殞命。

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說到武器,劉雲的長朔也非常不錯,同樣名震天下,喚作磐山破雲朔,足有60斤重,這比葉晨當時隨手找來的一柄長槍厲害了不少。

一番交手,生生被長朔給震退了。

葉晨正是因為看重了劉雲的兩件寶貝,這才會刻意帶回來,為自己所用。

往後也算是有些作戰的寶貝了。

葉晨縱然疲憊,看到了兩件寶貝,心頭發熱,一時按耐不住,馬上取來磐石破雲朔,稍微揮舞了一陣,便感覺身體發熱,虎口微微發麻,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舒爽感覺。

“好兵器!”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長朔,暗讚了一聲。

不過也是累得夠嗆,沒有著急研究,暫時將之放在牆壁,躺著眯了片刻。

不知過去了多久。

葉晨已經快要入睡,迷迷瞪瞪,卻是忽然聽見門外響起一道敲門的聲音,立刻睜開了雙眼,低聲喝問:“來者何人?”

“葉家軍校尉唐石,領命來見少主。”

門外立刻傳來了一道聲音,顯得非常尊敬。

葉晨心下稍安,馬上打開房門,果真發現唐石換上一身黑衣,站在門口。

月光之下,看得不甚清晰。

“少主。”

唐石馬上拱手行禮,態度尊敬。

“不必多禮,進來吧。”

葉晨笑了笑,稱讚道:“不過是隨便與你說了兩句,你便知道我是有事找你,看來唐校尉也是個聰穎之人,實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