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臨機生變和琳裝病

禿子領著兩人去追先前藏在柴垛中的那人,剩下矮個子老五與那名刀疤臉對付和琳。眯著眼打量,借著不遠處漸漸微弱的火光,和琳發現那矮個子還差些,圓臉蛋兒,鬥雞眼,渾身上下跟冬瓜彷佛,感覺自己一個回合就能結果了他。倒是那個刀疤臉,雖然個子也不是特別高,身在還有些瘦弱,垮著個長臉,臉色蒼白,病懨懨的,卻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好像麵對一隻病虎,稍一不慎,就能要了性命。

這個人很危險!

和琳堅信自己的判斷,這是一種隻有對戰經驗達到一定程度之後才會產生的玄妙感覺,與功夫深淺無關,與年齡更是無關——鹹安宮官學本就教授行軍打仗等一應事宜,加之和珅拜在富察門下之後,棠兒給他請來的名師悉心教導,他本就喜好武學,進境自然一日千裏,與阿桂明瑞身旁那些究竟陣戰的親兵對戰都能鬥個旗鼓相當,這才能得到阿桂明瑞等人的一致推崇,以區區十四歲弱齡,便被派到了敵前。

不過就算如此,適才他畢竟受了風寒,又冷又餓的情況下,渾身的力道不足平日七成,加之對麵兩人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又抱必殺之機,此刻雖然不動,稍等打將起來,必定出招狠辣,招招斃命。若是平日,和琳自信即使同時麵對這兩人,也可周旋一番,或有取勝的可能,現如今卻不得不考慮各個擊破的方法。

隻是先殺誰卻讓他有些遲疑——先殺那個刀疤臉吧?看他眼珠子亂轉,即使麵對自己這樣的半大孩子,都是一副警惕的神色,萬一不能一擊斃命,被其躲了過去,那矮個子隨後跟上,自己必定陷入苦戰,時間稍長,自然是吾命休矣。可是若選擇那個矮個子,雖然敢保一擊必殺,不過那個時候自己必定空門大開,那刀疤臉隻要動作夠快,一定能夠抓住機會斬殺自己。

和琳將視線移往刀疤臉手裏握著的長可盈尺的匕首,隔的雖遠,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味,寒光閃閃,不知道飲過多少人的鮮血。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同時,一個念頭瞬間自腦海掠過,讓他非但不去控製自己顫抖的身體,反而愈加劇烈的顫抖起來,雙拳緊握,暗暗續了一口吐沫,順著嘴角吐出,同時身子一躬,用力的捂住了肚子。

“刀哥別動……這小子打擺子,像是得了瘧疾,萬一染上,荒山野嶺的,咱哥幾個都得交代在這裏!”膽小之人必定心細,矮個子提前一步發現了和琳的異狀,說出和琳希望他說出的話的同時,一把拽住了刀疤臉。

雲貴緬甸這邊氣候濕熱,乃是瘧疾高發的地帶,打仗初期,那些內地來的兵士們為此吃了不少苦頭,為此丟命者不知凡幾。所以一聽矮個子說出瘧疾二字,饒是刀疤臉膽大包天,仍舊吃了一驚,急忙止步向和琳看去,發現他麵色潮紅,口角流涎,鼻孔上隱見鼻涕冒泡,馬上就信了矮個子的話,渾身一泄,罵罵咧咧的道:

“日他仙人板板的,龜兒子瘧疾發了,不知道啥時候挺腿兒,你在這兒看著,萬一死毬,一把火點了,省的沾上瘧邪……老子去幫幫三哥他們!”

那矮個子連忙抽身後退了幾步,囑咐道:“今晚邪性,你們小心著些!”

和琳自然見過發瘧疾的人,加之光線昏暗,居然成功騙過了兩人,暗籲一口長氣,等到刀疤臉出了廟門少頃,趁著矮個子撥弄火焰之際,暗暗從靴子裏抽出匕首,忽然一躍而起,一個蒼鷹搏兔之勢,將手裏的匕首狠狠插在矮個子的脖頸子上,順勢一劃,那匕首削鐵如泥,居然將矮個子的脖子劃開一半,鮮血四濺,連氣兒都沒吭,身子就軟倒在地,至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殺人之後,和琳毫不停留,急忙奔向廟門,正要逃離此地,卻被一股冷風裹著寒雨卷了回來,打個冷戰,他猶豫了。

又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題。躲出去,雨急風驟,自己本就受了風寒,若是找不到其它避雨的地方,勢必病情加重,荒山野嶺,送命也是稀鬆。可是若不走,等那些逃兵們回來,發現自己殺了矮個子,必定猜出自己乃是裝出來的瘧疾,四人圍攻之下,即使自己再多生上兩條胳膊,估計也得做了他們刀下亡魂。

怎麽辦?

雨點好像越來越密,風也越來越急,廟門口,和琳緊張的思索著,居然急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畢竟剛剛十四歲,到底還是小些,用力揉搓著飄**在身前的鞭子,居然發現自己麵對此情此景,竟然無計可施了——若是大哥在這兒就好了!

和琳忍不住想起了聰明的和珅,一時間愁腸頓起,分外的思念起家中的親人來:大哥,額娘,姨娘,你們在京中一切都好嗎?可知我今日麵臨這生死攸關之局麵麽?還有引娣,若是今日我不幸死在著些逃兵手裏,他日你得知消息,會為我傷心嗎?

想到經過城池關隘時那些搜查過路行人的兵士,他突然苦笑一聲,暗暗想道:今日老子萬一不幸蒙難,逃兵的黑鍋算是洗不脫了,先不說為祖宗蒙羞,便是引娣又會怎麽看我?老子拚了命的爭上前線,還不就為了在她心裏留下個英雄的形象?不就都成了無用功麽?在她心裏,我更加比不了大哥吧?

如此想著,他心裏突然無可抑製的湧上一股嫉妒之情,心說大哥啊大哥,兄弟承認你比我厲害,可是,你有那麽多的女人喜歡,就連那個洋鬼子女人都對你另眼相看,引娣也……琳達!

他的腦子裏突然湧上這個人名,頓時麵露喜色,若非情勢危機,差點縱聲大笑一番——他突然想到了當初琳達逃過舒敬奸殺時的那個辦法,此情此景,與她當時的情景何其相似?

當下不敢怠慢,匆忙返回火堆旁邊,先將矮個子的衣服拔下來細細擦拭地麵上的血跡,待得一切收拾幹淨,這才拎死狗似的將矮個子拖出了大殿,冒雨繞至殿後,撿一個樹叢茂密的地方將屍體和血衣藏好,匆匆返回大殿——天可憐見,那些逃兵並未回轉。

回到大殿,趁著那些人還沒回來,和琳脫下剛剛幹燥一些,又被淋的透濕的衣服,用力擰了一遍,四下打量,發現適才藏人的那堆柴垛雖然炸開,剩下的居然還有四五尺高,連忙抱了些幹枯的樹葉,扒開柴垛,用樹葉將自己圍好,小心的將柴枝覆蓋到自己身上,雖然未必與以前一樣,想來當初事發突然,那些人定然無人理會這柴垛的模樣。

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柴垛裏已經跑出了一個人,那些人勢必不會想到裏邊居然又藏了一個。如此想著,和琳忍不住一笑,徹底放下心事,頓覺一陣疲憊襲來,雖然刻意提醒自己不能睡,到底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和琳是被一聲女子的驚呼驚醒的,急忙睜開眼睛,透過自己特意留下的縫隙向外邊望去,發現大殿當中的那堆火焰已經快要熄滅,隻餘一些尚未燃燒盡的火炭。幽暗的大殿中,影影綽綽,雖然身形難辨,卻也明白定是那些逃兵回來了,而那女子聲音——莫非剛才逃走的那個居然是個女人?如此漆黑不見五指的夜裏,這女子居然仍舊沒能逃脫幾人的追捕,和琳都不知道該說是她倒黴,還是那些漢子追蹤功夫利害了。

“老五,老五,龜兒子死哪裏去了,火都快熄了,不知添些柴火?”禿子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刀疤臉的一聲清喝:“不對!三哥當心,梆子,你點火,先往上弄點樹葉……”

“刀哥,你不說那小子得了瘧疾麽?五哥不會是睡著了吧?”

“那倒也沒準,娘希匹,龜兒子最他娘的愛睡……”刀疤臉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彷佛刻意提高了音量,惹得和琳不禁暗笑,心說這人倒是個人物!

大殿中驀然一亮,接著亮光越盛,殿中的四人得以看清周遭情勢的同時,和琳也得以看清楚了外邊,發現火堆不遠處,一個身段妖嬈的女子被四馬攢蹄的捆著,側躺在地上,背朝自己,看不到長相,不過背影倒是曲線玲瓏,頗為迷人的樣子。

“小子裝的,被他跑了,老五定是去追了……咱們從南邊回來,他們定是往北跑了……”刀疤臉臉色陰鬱的分析道,麵現懊惱:“都怪我,一時不查……”

“仙人板板,說這有個屁用,瘧疾誰不怕?老子也怕!梆子,你小子機靈,這妮子有些難纏,你留下看著,咱們去接應老五……龜兒子,日弄老子,讓老子逮住,非一刀一刀淩遲了你!”說罷當先出了大殿,刀疤與另外一人連忙隨後,果然如和琳所料的,並未看柴垛這邊。

留下來的梆子長著一雙三角眼,顴骨高聳,雙頰塌陷,一看就是縱欲過度之人。目送禿子等人重新進入漆黑的雨幕,先還老實了會兒,脫下衣服擰幹水分,用樹枝搭個架子晾上,自己則把火堆弄的旺旺的,赤條條在旁邊烤火。視線突然掃至地上躺的女子,渾圓的臀部頓時映入眼簾,忍不住咕咚咽了口吐沫,跨間鳥兒頓時挺了起來,起身緩緩往那女子走去。

和琳看的清楚,發現梆子走了沒幾步,那女子身子就是一緊,然後不安的扭動了幾下,大概是猜到了梆子的用意,奈何被捆的結實,根本無法反抗。

眼看著梆子已經走到了女子旁邊,探手一搬,就將女子翻了個身,然後嘿嘿一笑,不顧女子驚呼,一把撕開了她胸口的衣服。於此同時,和琳也看清了女子的長相,頓時身子一僵,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匯聚,拳頭捏的戈巴做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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