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悟空傳（牛魔王篇）
風呼嘯，天陰著，花兒在地上抖動。豬八戒“啾啾”地喊著，把紙錢高高撒向空中，高興地看著，好像在做，一件好玩的事。小白龍半跪在唐僧的墓前，風吹動她的頭發。
豬八戒追著紙錢跑來跑去：“飛啊……蝴蝶……白蝴蝶……黑蝴蝶……”
小白龍：“豬八戒！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麽？”
豬八戒：“啪”地摔倒在地。
他抬頭怔怔地看著紙錢飛走：“安靜……”
他翻了個身攤開身體躺著：“豬死了，豬就安靜了。和尚死了，和尚也安靜了。原來你喜歡安靜……好，豬也死吧。”
他一歪頭做死去裝。這下真的安靜了，隻聽見風聲，小白龍抱緊了身子。
一會兒，小白龍說：“為什麽他死了，你們好像一個都不難過？你們每個人都隻想到自己的事，孫悟空想的是：他不能成正果了；你想的是：可以回高老莊了；沙和尚想的是：到天庭去告孫悟空；唐三藏對你們來說，好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豬八戒閉著眼，聲調變得鄭重：“因為……對我們來說，一個凡人的性命，實在是太不重要了……”
小白龍：“這不是真的，你們不是真的沒有感情的。”
豬八戒仍閉眼不動地說：“不，我們恨著他，如同我們恨著這命運，他帶我們向西天走，我們卻恨著他，因為他逼我們去麵對現實……”
一會兒，豬八戒又說：“……你比我們更了解他吧，他是怎樣一個人呢？”
小白龍把頭枕在手上，陷入沉思：“他……”
老龍王的聲音忽然響起：“我知道，那是他，還有他們必然的歸宿，因為他們是逆天者。懷疑神的法度，想自己找到新的世界……這樣的人，能走多遠呢？”
狴犴也是說道：“你錯了，你知道他的前世是誰？又做過些什麽事？”
小白龍的眼淚流下來。眼前石碑上“西行者唐三藏之墓”幾字在淚光中蒙朧。
“呦，呦——放假咯——”豬八戒在唐僧的墓碑後跑來跑去，追著風中飛著的紙灰，像個快樂的孩子。
小白龍抬起頭望著他：“豬八戒，你真的什麽都不在乎？”
豬八戒望著風中越飛越高如蝴蝶般的紙灰，癡癡地念叨說：“好美。”
雪，已開始落了下來，在叮咚如泉的美麗音樂中。
所有人都恍然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豬八戒會恨唐僧？唐僧的墓都立出來了，他真的死了？那麽這西遊到底還有什麽意義？他們下麵還能怎麽辦？
由於小白龍在預告中已經相當於告訴所有人是個女子了，這下倒是沒有引起很多人的意外，當然，她那純潔美麗的容貌還是引起了觀眾們不小的讚歎——要知道悟空傳這部作品是純粹的半古風性質的。更增添了玄幻仙神的素材，人物的形象，氣質的設定也是更貼近傳統的神仙的幻想。而這時仙女般的小白龍，甚至是先前那個和孫悟空對話的不知名的絕美仙女都是給了不少人深刻的印象。
山崗上。
天空蓋著極厚的雲，正式夕陽西下時，遠方的雲如火燒。
紅孩兒，那個紅色長發少年，他的頭發在風中搖動如火。
“孫悟空？父王曾經和我說過，孫悟空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英雄。”
奎木狼坐在他身邊的石頭上不說話。
過了很久。
“英雄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他終於開口。
“英雄的時代……告訴我當年那個時代的事情好麽？”
“紅孩兒殿下，你的父親——魔王大人他從不肯告訴你麽？”
“強？哼。”奎木狼冷笑著，“你並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強大。真正強大是讓人感覺絕望的。”
“孫悟空有這樣的力量麽？我感覺不到。”
“那是因為你從未看見過當年的他。”
“告訴我當年的事情！當年我父親和孫悟空一起與天神作戰不是麽？他們還殺上了天庭，那會是多麽激動人心！為什麽他從不肯和我說他當年的經曆？”
“當年？”奎木狼望向深色天空陷入回憶……
天空猛地撕裂，無數閃電劈向大地，擊起巨大火光，無數的神族戰車從雲的破口處衝出，地麵上，覆蓋大地的妖族舉刀呐喊，千萬帶羽翼的妖精飛上天空迎戰。
“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時最悲慘的時代，光明與黑暗爭戰，憤怒與希望交織，人們承擔了痛苦，卻擁有著理想，他們從不退讓，從天神之手，奪回屬於他們的每一樣東西。血與劍是那個時代的象征，隻有勇士才能生存，那個時代人們還相信著信仰，相信著可以用自己的手贏來一切，為著自由可以不惜以生命去換取，那是英雄輩出的時代，天地在神與魔廝殺的怒吼中顫抖，改換著容貌……”
五百年前。
花果山的風光，奇山。清流，瀑布，各種可愛的妖精在山間飛翔嬉戲。
花果山山頂，鐵扇與孫，牛三人站在這裏，望著仙境一般的青山綠水，鐵扇驚歎道：“真美啊。”
孫悟空：“這就是我的家園———花果山了。”
鐵扇看著山間自在飛翔的精靈：“我從來沒有想過妖精也能這麽快樂地生活。”
孫悟空驕傲的昂著頭：“隻要我還是花果山的王，我就會讓這裏永遠是人間仙境。”
鐵扇：“可是……天神是不會容許人間出現妖精的樂園的。”
牛魔王：“為什麽？這些妖精在這裏快樂地生活，並不會去打擾人類與神仙。”
鐵扇：“可是……妖精是天地化生的靈物，不是由天神造的，命運也不受天神的掌管，天神是不能容忍這世上還有他們所不能管到的世外桃源存在的。”
孫悟空眼望前方，神色堅定：“我說過，隻要我還是花果山之王，這裏的妖精就會永遠快樂。”
牛魔王：“小扇子，留在這裏和我們一起生活吧。”
鐵扇笑著點頭。
五百年後
摩雲洞中，鐵扇想著過去的事臉帶微笑，她手習慣得舉起扇子，在胸前一拍……
“啊！”風瞬間湧出來灌滿了山洞，各種東西亂飛，湖裏的胖魚隨著浪一起撞向鏡頭……
風過去後，頭發全吹向一邊狼狽的鐵扇公主站在那兒，楞了楞說：“全是猴子惹的禍！”
阿瑤走進摩雲洞時，鐵扇正在梳頭。
“是你？你來做什麽？”鐵扇冷冷道。
“他就要來這裏了。”阿瑤靠在洞口，憂鬱地說。
鐵扇猛地站起，又坐下，故作平靜狀說：“你說誰要來了啊？”
“你知道他是誰的，你我都知道。”
鐵扇眼睛轉動，繼續梳著頭，可梳子卡住了。
“不要緊張。”阿瑤看著他說。
“你說什麽？我緊張？我為什麽要緊張？”
“你見到他的時候，你一定會驚訝，但你不要顯得太驚訝。”阿瑤低著頭說。
“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讓他再想起更多的事，我不想看見他痛苦。”
“難道你不希望他醒來麽？”
阿瑤咬了咬嘴唇：“如果他記起自己，緊箍咒就會立刻殺死他……我寧願他永遠都不再記得我們。”
摩雲洞內滴著水。
“我來借芭蕉扇，打開通向火焰山魔界的大門。”
“我不敢抬頭，我不知道會看見什麽樣的你，也不知道看見你我會做什麽事……五百年來我們日夜想見到你，可你來了，我卻不知道要怎樣麵對你？該把你當作朋友還是敵人？”
“對不起，我沒有朋友。”孫悟空出手了。
……
倒下的鐵扇被扶起。
孫悟空：“喂，交出芭蕉扇再死啊。”
鐵扇睜開眼，眼中沒有恨意，她開始氣息微弱地說話：“當年……他有個理想，想讓神不能再掌握三界的一切，包括風雨雷電，所以……他去借芭蕉扇要調和天地的氣候，這樣天下的精靈生物有適宜的環境生長，就不會變成邪惡的妖靈。他以為這樣天下妖精就會快樂地生活……”
孫悟空：“他？他是誰？”
湖裏的小怪魚自得地遊著。
鐵扇：“但是他錯了，弱肉強食是神的法則，神不能容許三界變得同樣地美好，眾神要毀去芭蕉扇，但為了他的理想，我們這些剩下的人會拚死地戰鬥。直到……最後……”
陽光照上她的臉，她看見崩碎的雲在天空散開，變成陽光白雲藍天的美好天氣。
孫悟空：“他是誰？”
鐵扇看見孫悟空頭上的金箍。逆光下孫悟空的樣子看不清。
鐵扇：“他……是誰？光……有些……刺眼了……”
她死去了。
摩雲山像雪一樣崩塌下來，雲濤向大地四處彌漫。
急促的鼓聲和樂聲響起，雄壯的和聲，如聖歌也如魔鬼的合唱，無數妖魔從群山各處湧出，匯成黑色洪流，蔚為壯觀。號角高揚，群妖拍成浩大整齊的陣形，漫山遍野，卻又竟然有序，在萬眾注目之中，山頂一麵大旗徐徐升起，高高飄揚，上書四個大字：
齊———天———大———聖。
大旗之下，百萬妖軍浩浩****，在齊唱進軍戰歌的樂聲中，黑色洪流與紅色熔漿並進。
音樂轉換，緩慢婉轉。孫悟空在山水間行走。雲氣在遠山間吞吐。山色壯麗。阿瑤在他的身後向遠處望著，但他一直沒察覺。
火焰山
群妖已開始聚集，地上天空都是妖軍在布陣。
“齊天大聖”的大旗在飄揚。
牛魔王站在點將高台上，身邊有小妖舉著他的旗號——“平天大聖”。
小妖：“報，天兵正向我火焰山而來。”
牛魔王：“天兵？哈哈哈……”
台下一片震天笑聲，漫山妖軍鋪天蓋地無邊無際。
小妖：“報。‘覆海大聖’蛟魔王帶十萬妖軍前來相助！”
“覆海大聖”旗下，蛟魔王走上台來：“二哥，聽說天兵來攻火焰山，我把人馬全帶來了。”
牛魔王：“好兄弟。”
小妖：“報，‘移山天王’白象王帶十萬兵前來相助。”
牛魔王：“好！一邊請坐！”
牛魔王：“嗯，兄弟們都回來了，好啊好啊。”
牛魔王大笑著，卻有些蒼涼。
望下方火焰山，還在不斷有隊伍加入龐大的妖軍陣。
牛魔王走上前兩步，感慨萬千，對身旁眾妖王說：“五百年前，自花果山被燒後，大家各自一方，好久沒有聚到一起了。”
蛟魔王：“當年那時候……四海千山皆拱伏，九幽十類盡除名！我們妖族何等豪情快意！可惜……好日子不會回來了……”
白象王：“今天我們不是又聚到一起了麽？”
牛魔王：“是又聚在一起了，唉，可惜……當年的七魔王，如今……”
眾人忽皆沉默。
牛魔王回頭，望那“齊天大聖”旗。
大旗飄飄，忽然一時極靜。
牛魔王：“那個人，他也會來的。”
……
牛魔王：“你真的相信殺了四魔王，你就能成正果？哈哈哈哈……你殺得了我，可是殺得了齊天大聖麽？”
“我會殺了他。”
牛魔王的臉上帶著嘲笑：“不……你連麵對他都不敢……”
“住口！”
他的麵孔變得猙獰扭曲，猛衝了上去。
牛魔王架住他的兵器：“孫悟空，你是花果山的妖王，回到我們中間來……”
孫悟空手撫頭上的金箍，它在漸漸收緊：“不要說這些廢話！”
牛魔王推開他：“廢話？記起你的過去……記起你真正應該做的事！”
“我要做的就是殺死你們？然後成為佛！”
“成佛？”牛魔王冷笑起來：“成佛後，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孫悟空就死了，五百年前說過的話，全部都忘記了麽？”
金箍越來越緊，孫悟空痛苦地踉蹌著，幾乎站立不住。
大山搖晃，兩個巨人鬥在一起，兵器的每一下撞擊，大地都劇烈地抖動。
孫悟空揮棒橫掃，牛魔王騰空落到遠處，孫悟空又迅疾地出現在他旁邊，他怒吼著全力掃去，棒風帶起地麵的無數碎石升起。牛魔王也暴吼著，大地升起紅光，他的身影掃過處山石崩碎。
倆人的身影在山間飛縱追逐，動作讓人看不清，隻見山體上劃出一道道巨大的裂隙，或是某處如被炸一般迸發出一片石海。
戰鬥漸漸分出了勝負……
孫悟空猛地再次高舉起棒，重傷的牛魔王丟下叉子抱住頭，放棄了抵抗。
他慢慢抬起頭：“好了……別打了……你贏了……”
孫悟空舉棒楞在那裏。
牛魔王歎一聲，意味深長地說：“你贏了。”
聽到這句話，孫悟空像再沒了力氣，手臂垂了下來，金箍棒的一頭垂落在地上。
他隻剩下沉重的喘息，轉過身，拖了棒子，疲憊地開始走。
牛魔王看著他的背影：“你終於又贏了，又戰勝了，可是你又是為了什麽在戰鬥呢？”
孫悟空眼神茫然，卻沒有聽見一般走著。
牛魔王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聲音變得激動：“從前在花果山，從天宮到地府，你戰勝了無數的鬼神，每一次我都能聽到你縱聲狂笑。可現在你又是在為了什麽拚命？你勝了，你為什麽笑不出來？你笑啊，我想再聽到你的狂笑聲！”
孫悟空仍然木然地走著。
牛魔王大吼：“齊天大聖孫悟空！”
孫悟空站住。
“你叫我什麽？”他沒有回頭
牛魔王忽然狂笑起來，笑得歇斯底裏，幾乎快要斷氣。
孫悟空站在齊天大聖的旗下。
猛然天空中巨雷驚炸，孫悟空抬眼，電光那“齊天大聖”四字刺入眼中。
像什麽穿入他的頭腦。金箍猛地縮緊，他丟了棒子痛苦地抱住頭。
誰，是誰！
他慢慢抬起頭。
前方不知何時燃起了輝煌的火焰。
火光中似有無數精靈在蹦跳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發足力一躍而上，卻躍入了黑暗中，金光消失。山頂複變成空無一人，那一棒打在了齊天大聖的旗杆上。
“你打不敗他的……他是永遠不可能被打敗的……嗬嗬，咳……”重傷的牛魔王在另一邊用最後的氣力笑著。
旗杆上有了裂縫，發出“哢哢”聲，終於在狂風暴雨中倒下來了。
孫悟空抬頭怔怔地看著這旗直倒下來。
巨大旗杆轟然倒在了他的身旁，他怔怔地站在雨中。
遠處戰場上，妖族戰士們回頭，驚愕地看著那麵旗倒下去。
妖王們的表情呆了。
天神們的表情愣住了。
孫悟空怔怔地立著。
然而，沉默中，那旗杆竟又一點點地抬起了身軀。
孫悟空猛回頭，驚愕地看見，牛魔王艱難地頂起那旗杆，把它立回去。
“孫悟空……就算你可以忘記一切，就算你想拋棄過去的一切……我卻不能，我們都不能。也許五百年前的那個孫悟空，永遠都不在了……可是……我想，也許，他還在某個地方活著。也許有一天，他會回來，看著這旗，想起當年的理想，想起當年的朋友……孫悟空，你明白嗎？我們為什麽要與神族戰鬥？因為當年有一個人，告訴我們一個他的夢想……”
孫悟空忽然想起了什麽。
“當年……他有個理想，想讓神不能再掌握三界的一起，包括風雨雷電……他去借芭蕉扇要調和天地的氣候，這樣天下的精靈生物才有適宜的環境生長，就不會變成邪惡的妖靈。他以為這樣天下妖精就會快樂地生活……”
“他是誰？”
“……但是他錯了，弱肉強食是神的法則，神不能容許三界變的同樣美好，眾神要毀去芭蕉扇，但為了他的理想，我、我們會拚死地戰鬥，直到……最後……”
牛魔王抬頭望著那麵旗：“那是多好的時代啊，那時候有那麽多的朋友，那時候每一個人都那麽年輕，無所畏懼……也許，我真的老了……”
牛魔王漸漸不支，旗杆又傾了下去，他的雙腳在泥中後退著，卻又掙紮著頂住。
牛魔王猛然大喊：“如果他在，是不會屈服於神族的，他不會的！”
大旗在風雨中一點點升高，俯視著整個戰場——火焰山上的戰鬥，天空掠過的戰車，天兵與妖族肉搏在一起，魔王們與天神們的對壘……
“如果他在，他會屈服於命運麽？不會！他會為了成佛而放棄自己的理想麽？不會！”牛魔王瘋狂地大喊著，大旗重又升了起來。
戰場上，妖族們看著奇跡般重立起來的大旗，狂熱地呐喊著。
“孫悟空……我沒力氣了，幫幫我……”牛魔王轉眼看向孫悟空。
孫悟空呆立在那裏。
牛魔王的眼神漸漸呆滯，失去了光芒。
大旗斜立在風中。
.
（嗬嗬，我不否認我是粘貼了不少的原版，不是偷懶——要是的話，我每章隻弄3000字，多餘的後麵湊字數再來一章就更好了！我隻是自認為趕不上今何在（《悟空傳》作者）的實力，不敢隨意的篡改，我隻會加上一些自己的見解，同樣也是為沒看過悟空傳的讀者們講述一下這個故事）
（O(∩_∩)O哈哈~是不是被《悟空傳》的邏輯混亂給搞糊塗了呢？小雨當初也是一樣呢，大家要是有興趣的話一定要去看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