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生日禮物
歡笑稍停,阿麗森抱住洛娜衝埃瑞克嚷了起來。
“頭兒,今天可不是隻有壞消息,還有個好消息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呢。”
“是什麽?”埃瑞克詫異的問道,然後男生們才反應過來,他們顧不上回答,連忙跑了出去,先是關上燈,然後在黑暗中捧出了一塊插著十幾根蠟燭的蛋糕,在齊聲歌唱中,洛娜默默許了心願,一口氣吹熄點點燭光。
接下來眾人輪番祝福,同時贈送準備好生日禮物,輪到埃瑞克時阿麗森壞笑著,拖著洛娜走過來,讓埃瑞克代替父親的角色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埃瑞克先生。”撲在埃瑞克懷裏,洛娜細聲細氣的說道。埃瑞克摸摸她的頭發,安慰了她一會。
今天對別的學生來說,或許通過救下很多人的性命,展示自己的力量獲得了成就感,雖然不免為災難而沉痛,但總體來說還是喜悅較多。
惟獨洛娜,在生日這一天親耳聽到父親說出那麽冷酷的話,想來心裏也不會舒服。
還是個小女孩呢。
埃瑞克微歎一聲,從手上取下了一件東西。
“送給你洛娜,這是我的生日禮物。”他溫和的說著,把那件東西放進了洛娜的手心,這本來是他預備對付萬磁王的最後的武器——一件微雕版增幅器,現在時過境遷,這東西可以當做禮物送給他的女兒了。
學生們看見這件禮物都有些好奇,阿麗森看了更是眼神詭異,和凱蒂交頭接耳幾句後兩個人詭異的笑了起來。
“頭兒你不會是要向洛娜求婚吧?”阿麗森壞壞的笑了起來。“怎麽送戒指?”
埃瑞克搖搖頭不理他們,給洛娜帶上了那個銀色指環,小女孩正羞紅了臉不知道該不該推卻,很快發現了不一樣的感覺。
“這是……”。洛娜迷茫了一會,在埃瑞克指點下找到了用途,於是長桌上的金屬餐具開始變化起來。像被熔烤得軟化的蠟液一樣變幻成各種形狀,一會兒變成圓球。一會兒變成動物,隨著她使用愈發熟練,變化出的形狀也逐漸細膩起來。很快洛娜忘記了白天的煩惱,全神貫注的指揮著自己的力量塑造金屬,高興得臉蛋紅撲撲的。
看到這一幕,洛娜的同學們張大了嘴巴,然後一起看向了埃瑞克。
這裏大都是朝夕相處的同學,洛娜的能力是什麽水平。在場隻有彼特不知道,忽然一下子就攀升了這麽多,不用說顯然是埃瑞克給她的戒指幫的忙,這枚戒指就如他上午用過的增幅板或是教授的腦波搜索機一樣,是件神奇的輔助工具。
學生們被洛娜的炫耀刺激到了,紛紛露出企盼的目光。
“其實我的生日也快到了……”,率先說話的竟然是巴比,這個大男孩羞澀的摸著後腦勺,眼睛裏卻放著渴望的光。
“還有我,還有我。”凱蒂在榜樣帶領下也叫了起來。
埃瑞克笑著答應下來。當然他並不能保證每個人的力量都能像他一樣得到很大的增長,這種調節磁場進行增幅的方式對擁有磁場能力的變種人幫助最大,對於其它人而言隻是一種外力的幫助。想要變強最重要的還是要靠自己。
雖然是這麽說,學生們還是感到很開心,坐在一邊的彼特看著他們又跳又笑的樣子,感覺更羨慕了。
他也希望得到可以增強本領的禮物,得自超級蜘蛛的能力並不穩定,時常射不出蛛絲,有時甚至在空中有掉落的風險。
可惜他不是變種人,否則就可以得到埃瑞克的指點了。
小小的生日聚會結束,埃瑞克回到頂樓。報了仇的藍瑟還在上麵等他安排工作。
“這是什麽?”一見麵,藍瑟就遞過來一份報紙。埃瑞克翻了翻,沒有找到什麽特殊的地方。然後在藍瑟的指引下,在十二版的角落裏發現了一條報導。
“幽靈盔甲確認正常,或因其他原因導致失控——前空軍上尉遺孀討回丈夫遺物,決意擇期下葬。”埃瑞克抬頭看看藍瑟,那張慣於麵無表情的臉稍微出現了一些變化。
“你想參加百奇的葬禮?”埃瑞克試探著問道。
“我就是百奇。”液態生命用沙啞的聲音回答,一口咬定了自己的身份。經過這幾天的成長,他的記憶越發鮮明起來,今天親手複仇之後,他的心情就再也壓抑不住了,現在更是向自己的造物主提出了要求。
埃瑞克指了指椅子,讓他在桌前坐下,順手打開微亮的小燈照亮彼此的表情,然後他考慮起來。
藍瑟的發展令人驚奇。他本來隻是一塊靈魂碎片,甚至沒有保留最重要的精神核心,但是經過埃瑞克的保護與培養,他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成長起來,現在他不僅恢複了大半的意識,甚至連印象最深的記憶也在逐漸覺醒,這種情況完全不合乎情理,卻真實的在他眼前發生了。
埃瑞克不是教授或琴,他對靈魂隻是一知半解,對這種發展趨勢無法得出確定的答案,所以他決定暫時放下,重新審視藍瑟的要求。
“你是說你打算去見你的妻子?”埃瑞克沒有理他之前的說法,那明顯隻是個花招。
藍瑟想都沒想就重重的點頭。
看他這副樣子,所謂參加葬禮顯然是個借口。
“然後呢?”埃瑞克沒有為藍瑟的隱瞞而生氣,他把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靜靜的問道。“從此和她們生活在一起?”
同樣的肯定回答,埃瑞克輕聲笑了起來。
“藍瑟,或者說百奇。”他把雙手按在桌子上站了起來。“不管你怎麽打算,是我給了你新的生命,這一點你不會否認吧?”
藍瑟猶豫了一會,點頭承認。
“那麽作為回報,我要求你為我工作過不過份?”埃瑞克繼續問。
藍瑟隻能繼續點頭。
“我不要求你為我工作一生一世,我隻需要你為我工作一段有限的時間,但這段時間中,但我要求你具備起碼的職業道德,你必須完成我交付給你的任務,當這一切結束,你可以去任意過你想要的生活——隻要不與我為敵。”
藍瑟考慮了一會,嘶啞的問道:“多久?”
“三年。”埃瑞克給了他確定的答複。
隻要藍瑟以拉脫維尼亞人的身份取得他同鄉的信任,未來用一個國家回報自己,那麽給他自.由有什麽大不了的?
很快前空軍上尉考慮清楚了,他答應下來,在出席完“自己”的葬禮後就按埃瑞克的吩咐行事,直到任務達成或期限到來。
乘著一片烏雲遮住月光,藍瑟打開窗戶迅速離去了,看著樓下漸漸遠去的身影,埃瑞克忽然很想知道另一個百奇會不會也成長起來,現在它還在杜姆的肚子裏,也許有一天它也會像自己的另一半一樣,恢複了全部的記憶。
不知道那時會出現什麽結果?
一邊是兩個百奇.柯蒂斯,另一邊卻隻有一個雪莉.潘多拉。
這種發展真是有趣。
關上了窗戶,埃瑞克把心收回來,開始思考另一件事,這是件差點要了他命的事情,未來甚至可能關係到全體變種人的安危。
如果說有什麽事情可以把他的努力毀於一旦,那就是這個人——馬裏亞諾的小侄子吉米。
靠近他身邊六英尺,強如埃瑞克也失去了力量,幾乎被天上的墜物砸死。那麽他不得不防,未來一旦人類得到吉米,他們就有了一件針對變種人的利器,而想要完全掩飾下來不為人類所知是很難辦到的。今天發生的事被記者全程記錄下來,難保有心人不會從中看出痕跡。
想一想就知道這男孩有多麽危險。
可以號令磁場、威風八麵如萬磁王,能直視人心、洞察記憶如x教授,可以呼風喚雨、指揮雷電如奧羅羅,這些強大的變種人擁有近乎無窮的力量,卻可能在一枚突如其來的注射針劑下失去反抗能力,然後任人宰割,從此變種人又回到黑暗的歲月,甚至比之前還不如。
一想到這裏,埃瑞克就不由自主生出了殺意,這種殺意凝聚而凜烈,幾乎令整個頂樓大廳中的空氣都發生了波動。
這是他轉生以來首次對一個同胞產生殺機。在廣場時他親身感受到了絕境的恐怖,幸好瑞雯奮不顧身撲過來拯救了他。隨後由於一連串的事情,他沒有時間做出應對措施,但這種被人把刀子架到脖頸上的感覺從來沒有消除。
哪怕是為洛娜慶祝生日時,他的腦子也在默默運轉。
他必須找到一個方法,既不違背自己給自己定下的原則,又能把事情圓滿解決。
但是這種要求實在太過艱難,長於謀算如埃瑞克也感到棘手異常,兩種意見一直在腦子裏激烈的鬥爭。
屬於前輪回者的求生欲望不停的鼓動著他去抹除危機,但今世的理智又在警示他——如果放任行為不受約束,那麽新萬磁王和綠魔又有什麽區別?
在這種內心激**中,埃瑞克提起了筆,卻一直沒有落下,直到很久以後才關上了燈。
他決定回學院一次,和教授探討應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