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覺醒

人體終究有多少細胞組成,科學家們也無非說得出幾千種甚至上萬種的接過,畢竟他們無法每個人都去研究,每個人挨個的細胞去清點。

韓軍的長針在秦鍾的幾處大穴中紮根,回頭又用幾十根小針在幾十處小穴中不停的轉動。

秦鍾的身體逐漸在恢複,每一處針孔中都在不停的滲透著黑色的血液,銀針漸漸的變黑,那每一根銀針上都似乎有一個猙獰的麵孔在不斷的發怒,飄忽不定,而銀針在秦鍾的身體上莫名其妙的組成了一個十分龐大的陣法,這個陣法卻結結實實的將那一個個猙獰的麵孔控製住,每一個麵孔都無處遁逃,漸漸的融入那流出的黑色血跡中,慢慢的消失無蹤。

秦鍾的身體上開始放射出一陣陣的白色煙塵,而他的呼吸漸漸的加快,大量的汗水也隨著這些黑血的流出變得更加猛烈。

汗水浸透了秦鍾身下的被褥,那臉上痛苦的神情一會兒變得舒展,一會兒變得更加聚積的痛苦。

“秦鍾還能行麽?”陳沐似乎有點擔心。

韓軍沒有說話,依然反複的閱讀著自己施展的這段針法要領,似乎要認真再認真的確定自己的下針沒有半點失誤。

郭大富瞪著大眼睛,那滿臉的胡茬與他一身的西裝十分的不想對稱,可他還是憨厚的回答了陳沐:“切,老大什麽時候出過事,就上會那麽大的事兒他都安然無恙的活了回來。”

“可是他失憶了啊,這回能不能醒來之後比之前更加嚴重了?”

“不會,應該不會,先前他不是好了一些麽。”

在眾人的對秦鍾的結果爭執不下情況下,韓軍長歎一口氣,組織了所有人繼續說話:“好了,這些不用說了,如果嚴格按照書上所說的,他的情況誰都不能確定,這要看他的造化了,如果說他有可能的話會恢複的很好,甚至超過之前的能力,因為這些下針的地方很有可能刺激他衍生出超強的體能,可如果這次下針失效的話,那麽他的情況都要比他之前還要差勁。”

“那豈不是老大的安危與健康好像是在賭博一樣?”郭大富說著心情有些激動,他甚至想立刻的將秦鍾身體上的所有銀針全部拔出來,立刻看到結果,這郭大富猴急的不得了。

夢娜安安的默念聖經的祝福文,他在祈禱秦鍾的身體一切安康。

時間飛快,整整一個鍾頭,秦鍾身上的血光是向外滲出也得不少,看他那蒼白的臉色,青紫的嘴唇,並不是十分的健康。

郭大富滿腦門的汗:“韓叔,你的針法靈麽?”

“靈,不過還有一種可能。”

“什麽?”

“這也是我才看到的,也就是說沒有任何改變,隻是將他的體能體質,身體內的潛能完全激發出來,可是他從前的記憶並不一定能能夠得到恢複。”韓軍極力解釋著。

郭大富急的在地上亂轉。

“如果他記憶真的恢複不了,那按照鬼醫手冊上所說的,他的魂受到了嚴重的損傷,需要經曆一件事情來激起他的記憶來,這個事情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或許馬上碰到什麽人就可以恢複,或許碰見什麽事兒也就可以恢複,這個確實是個謎。”韓軍相當詳細的解釋,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無語問蒼天,這終究要玩兒死一個高手麽?

胡大軍的軍車在韓軍的別墅外轟轟作響,而韓軍院子裏的大陣似乎又比從前的陣法更加猛烈,那每棵樹上都結出了土生土長的避鬼珠,這可絕對不是韓軍一個個的掛上去的,而是他研究來研究去,索性將避鬼珠嫁接在自己種植的落魂鬆上。

秦鍾的呼吸越發的加快,好似人死之前的最後一次掙紮一般。

“老大!”

“秦鍾!”

“鍾哥!”

夢娜等人一個個驚訝到了極點,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在這樣等待下去,還是立刻停止這次治療。

郭大富伸手就要拔針,可他卻被韓軍一把攔住:“不行,不要動,這個時候拔針他必死無疑,就十分鍾,在等十分鍾,療程真正結束之後,我們在用正確的辦法起針。”

“可是!”

“可是什麽,你真的想讓他死在你的手裏麽?”韓軍斥訴著郭大富。

這十分中過的超級快,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感覺到時間在運行,似乎就在這一刻,他們已經靜止了行動,靜止了呼吸,漫長的一分一秒,似乎每個人都無法承受。

“起針!”韓軍拉開胡大軍,郭大富,讓兩位姑娘幫忙用一些藥棉準備擦拭秦鍾身體上從針孔上流出的些許血跡。

一針,兩針,三針,針針不落的從秦鍾的身體上被拔出,那藥棉一塊塊的被用掉,隨著插在秦鍾百匯大穴的那根超長銀針的拔起,一注烏黑的鮮血如湧泉一般猛地射出,夢娜用藥棉將其接住,隨之陳沐用另一塊更大的藥棉堵在秦鍾百會穴流血的針孔處,半天,血跡不流,他們終於收工。

“下麵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而在秦鍾的體內,每一寸細胞似乎都在發生覺醒,每一個細胞的覺醒似乎都歡快的不得了,一個細胞享受著覺醒的新生,兩個細胞攜手跳起舞蹈,來迎接他的壯大,三個細胞在一起商量如何更加膨脹,四個五個細胞聚積在一起呼吸著覺醒帶來的超級的能量。

這一個秦鍾的身體卻發生了超強的變化,這一個變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發愣,他們不知道這秦鍾此時此刻發生的變化為何如此的龐大,也不知道這變化為何解釋為覺醒,而覺醒這個詞兒完全來自於鬼醫手冊裏的薩滿術語。

漸漸的,秦鍾的每一寸肌肉開始跳動,而在他的身體外圍的輪廓上,泛出一陣陣的白光,隨之他整個人的皮膚似乎漸漸的變得飽滿,變得紅潤,那青紫的嘴唇變得紅潤,呼吸變得愈發的平和,心跳恢複了正常的速度。

“好了!”

“他活過來了,看他的手,好像是嬰兒一般的肌膚,可那血管卻在膨脹,那裏邊流動的血液,難不成是最為新鮮造成的?”陳沐猜想著。

胡大軍看在眼裏,下巴拉得老長,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唯物主義者,可見到韓軍如此的手段,他也不得不對這民間的古老技法高挑大拇指。

韓軍立刻端來一碗暖暖的熱湯,放在秦鍾跟前:“你們誰幫忙把這些湯藥慢慢灌下去。”

“我來!”郭大富搶著要伸手。

可卻被韓軍一把攔住:“拉倒吧,你上手還不如讓我來呢,要來個動作舒緩的,細心的,慢慢的往下灌去。”

“這個!”夢娜遲疑了。

陳沐眉頭皺了皺:“我也還差了一些,這灌藥的要求也那麽高?”

“必須要高,藥隻有這些,多一點不行,少一點不行,晚一點不行,早一點不行,熱一點不行,涼一點也不行。”

“這麽要命,他媽的,這是誰發明的?”郭大富那暴躁的胡子又開始跳舞。

可此時從韓軍門外有人說話:“這是我們的祖先發明的,遠古時期的薩滿,他們雖說冠以奇妙的稱呼,其實他們在做的都是一些最為樸實,最為誠懇的事情,看他們的祭天,照顧的病人,每一個對他們來說都是如神一般的高尚,而他們對每一個事務都十分的恭敬,天地萬物之間,哪怕是空氣,都蘊含著無數的生命,包含著我們薩滿祖先的恭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