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刺客
“萬歲爺,起來了!”皇貴妃柳含煙媚笑著用手指在皇帝的鼻子上捏了一把,然後櫻口一張,噴出一股醉人的香氣,也讓酣夢中的張由鬆頭腦一清,醒了過來。
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養心閣外的陽光火辣辣的,曬得灌木叢萎靡不振,張由鬆一看到這情景就急了,“糟糕,今天還沒上朝呢!”
“萬歲爺,還上什麽早朝呢?早朝早就散了,臣妾已經派人到前朝和四位閣老給皇上告了病,皇上隻管小心歇息。”柳含煙依然是滿頭珠翠,將一頭烏發裝點得美不勝收,更將一張桃花麵,襯托得俊俏異常。而她今天居然沒有穿外衣,隻著淺薄緊身內裝的樣子,格外吸引人。
真是如柳美人,嬌嫩的皮膚,苗條的身材,抹胸,短褲,幾乎形同現代開朗女性!那鼓囊囊緊繃繃的抹胸處,讓人浮想聯翩。
“胡說,朕不上朝怎麽行?”
“萬歲爺,有四位閣老主持,您就是不去,也沒有什麽啊,嗯,萬歲爺,您是不是嫌棄臣妾醜陋,不堪入目啊?”說著,觀察著張由鬆的臉,隨即,委屈得小聲抽泣起來。
碰見這樣的老婆,誰不心疼?張由鬆不由得軟,信手一攬,將她抱到了懷裏,頓時,一陣滑膩滋潤的滋味刻骨銘心地傳感過來。
“萬歲爺,臣妾昨夜盡心盡力伺候您,現在,您該歇息了,否則,傷了龍體,倒是臣妾的大罪了!”
張由鬆的手,滑向了她的胸脯,卻被她震驚地遮掩住,小聲地附在耳邊兒說:“萬歲爺,宮人們都在外麵看著呢,千萬不要出臣妾的醜,您要是願意,今天夜裏,臣妾還在等待著承受皇上的龍馬之歡。”
張由鬆覺得這皇貴妃,又滑又刁又媚,簡直到了女人的極致,忍不住抱著撫摸了一會兒,卻發現她總是小心謹慎地躲避,“怎麽了?愛妃?”
“臣妾不堪萬歲爺的駕馭了!”說完,她的臉紅了,驟然一閃,居然逃脫了皇帝的控製!
一刻鍾以後,張由鬆乘上了步輦,向乾清宮走去,也可能是昨天夜裏太過瘋狂吧?現在還覺得疲憊,直打嗬欠,也沒有那麽多的邪惡心思,否則,剛才一定再將柳含煙扳倒疼愛一回!想到那麽嬌媚絕色的女人成為自己的獵物,還悉心承歡,不禁感到由衷的得意。
她為什麽總是躲避我?張由鬆對柳含煙的某些舉止感到奇怪,據說,柳家也是大明的勳貴一族,其某祖柳升在成祖時封為侯爵。難道僅僅是羞澀?敏銳的情場老手有一些警覺。
“哦,這可惡的家夥終於走開了!”當張由鬆的步輦離開以後,柳含煙俏立養心閣外,怒目而視,狠狠地朝著地上唾了一口。
“姐姐,沒事了,隻要我們在,狗皇帝永遠欺負不了你的。”昨夜,伺候張由鬆喝湯的宮女微笑著說。
“這算什麽事兒啊!”柳含煙輕輕搖頭,歎息一聲。
不用上朝,不用理政,又是白天,不適宜種馬活動,那能幹什麽呢?對,出宮外逛逛!老子要看看三百五十多年的中國古都生活,到底是怎麽樣兒的!
“皇爺,不可,絕對不可!”秦清立刻阻止道:“國家新立,局勢尚不安穩,據說,李闖和張獻都派遣殺手來南京圖謀不軌,便是城中之人,也須謹慎提防。”
張由鬆一笑:“哈哈哈,李自成嗎?他三月十九日陷我神京,一個多月即被滿清韃子驅趕出來,自顧不暇呢,哪裏還有功夫到南京搗亂?殺手?你以為他們會培養職業特工啊?你以為他們手裏有金陵十二釵啊?”
秦清聽不懂話,苦笑:“皇爺,您要是煩悶,可以再招劉宗周大人談論學問啊。聽說,今天早朝時,劉大人在朝堂上大大誇獎皇爺呢。說皇爺深知國家興廢根本,為千古不遇的明君!史大人和馬大人聽說皇爺以吏治和平均為當國急務,也都讚賞不已呢。”
張由鬆一聽,都想吐,“朕要出去,你不想欺君吧?”
秦清急忙叩頭,無可奈何:“要不,皇爺,老奴去招集些衛士,保護皇爺。”
一個小時以後,穿透了重重宮城,張由鬆和秦清來到了南京城的普通街區,隻見街道狹窄,青石鋪墊,兩旁店鋪林立,天熱的緣故,行人無多,高大的樹木遮蔽著蔭涼,讓人還能喘息片刻,本來,張由鬆想到雨花台或者長江邊看看風景的,甚至,想暢遊長江的,可是,才走了七八裏,就感到渾身乏力,汗流浹背,他本來身體健壯,現在突然用了朱由崧肥胖的身軀,在陰曆五月天,長江三火爐之一的南京街頭,實在無法堅持。
“礦泉水有木有?”
“冰激淩有木有?”
“王老吉,可口可樂,冰紅茶有木有?”
心裏暗暗念叨著現代生活的最基本冷飲享受,張由鬆感慨得幾乎窒息,穿越皇帝怎麽了?很牛?老子都快渴死了!
“黃大爺,老奴請您到茶坊裏乘涼道。
“好!”兩個人走了一程,隨即發現一處裝飾精美的三層木樓,高挑茶肆的旗幡,不時有人進出,也就進去了。
和以前電視裏看的差不多,隻是,店小二的衣著打扮相當工整,和現代娛樂也場所的門童有得一拚,茶樓裏雕梁畫棟,相當高檔,往來的客人也都衣著綾羅綢緞,非富即貴。
秦清很熟練地叫了茶,又叫了酒菜,其實,這兒是酒樓茶坊綜合地點,難怪比較熱鬧,時間已近正午,當張由鬆端茶猛灌的時候,客人開始增多,在三樓的雅間裏,轉樓兒二十餘張桌子,有客人若幹,都自顧自喝茶品酒,或者享用桃李水果,說些閑話。這一麵臨街的桌子,就有各色人等,男女都有,還有兩家唱曲兒的。
“啊,真爽!”張由鬆狠狠地喝了一肚子的涼茶水,心神才安定下來,不由得將眼睛往下麵瞅,俯視街區,看著逐漸增多的行人中時而有幾個俏麗的女子身影,很有欣賞價值,也很養眼。當然,就是茶肆裏,也有不少的風景,客人們都很安祥,愜意,沒有人會意識到遙遠的北京城那翻天覆地的故都之變,想象到滿洲鐵騎的兵鋒所向,這兒簡直就是一片世外桃源,溫柔安寧之鄉。
茶樓裏距離最近的唱曲兒的,該是一對母女,母親小三十歲,風韻嫵媚,女兒大約二八,清麗可人,兩人都長得出水芙蓉,嬌媚萬千,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臉龐,唯一可惜的是,這母親雙目緊閉,該是個瞎子,她們好象是剛進來的,那清亮的嗓音,剛一開口,就引得大家一陣驚呼:“呀,京師正音啊!”
從北京來的?眾多感興趣的客人紛紛轉向傾聽,並且,有幾個掏出了碎銀子鼓噪,要她們好好唱,小姑娘照辦了,唱了幾曲,引得眾人一陣喝彩聲。
“嘿嘿嘿,這樣唱有什麽勁兒?不如到大爺的府上唱如何?”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員外腆著超時代的啤酒肚子,眯縫著眼睛,不懷好意地說。
“劉大爺,您恐怕不是聽唱曲兒的吧?”幾個熟悉的人揭露了真相。
“嘿嘿,我劉孔行大爺雖然倒黴,沒有得到皇上的封爵,可也是開國勳臣之後,不管怎麽聽曲兒,都無妨吧?”
“對對,無妨!”
在一陣哄笑中,劉孔行走到這對母女跟前,邪惡地瞪著眼睛:“怎麽樣,小姑娘,跟你劉爺回家享福去,願意不願意呀?”
張由鬆看著他那血紅的酒糟鼻子,一陣陣反胃。開國勳臣姓劉的?難道是劉伯溫家的後人?老劉的基因不會退化得這麽厲害吧?
那對母女見有人搗亂,趕緊起身要走,卻被劉孔行扯住了袖子,努力掙紮之時,隻聽哧的一聲,小姑娘的袖子已經撕破。
“無恥!”那母親突然怒目一睜,居然犀利閃亮,也水汪汪的美不勝收,身體沒怎麽動,就聽劉孔行殺豬般慘叫一聲,往後麵便倒。
所有的客人都悚然圍觀,尤其是早就近前觀看的客人,更是認真,有的嫉妒劉孔行,覺得解氣,哈哈大笑,有的佩服這美女母親,伸出了大拇指,有的則賊溜溜兒地緊叮著她們母女倆,飽餐秀色。
“大膽!堂堂帝京腳下,居然敢傷我大明勳臣之後?”兩個年輕力壯的人,戴著黑色結頂的家丁小帽,氣勢洶洶地從旁邊閃出來,直接撲向那對母女。
張由鬆看見,不由得為這母女捏了一把汗,可是,轉眼之間,倆家丁就被母女倆一人一個,拳打腳踢,直接踹得翻了幾個大跟頭。
“好!”有人情不自禁地喊。
張由鬆也很想喊好,可是,公務員的職業使他鍛煉出了冷靜和謹慎,隻在心裏暗暗讚歎。
“還不上來?”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兩年輕家丁也相當了得,話音剛落,就有四名家丁模樣的人拔出腰刀堵截在樓梯口,一步步往上逼近,斷了母女倆的後路。
張由鬆看得緊張,很想幫忙,要是將這對母女救到宮中,這姿態顏色,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兒。哦,不不,我隻說那閨女,俺還不是豬八戒,丈母娘通吃。
“萬歲爺?”這母親忽然對張由鬆喊了一聲!
張由鬆一愣,喜出望外,天呐,想不到在這兒,還有人認出朕來,哈哈哈,朕得出頭露麵了,憑借著朕的權威,一定會讓該死的權n代立刻收手滾蛋!
但是,脖子上忽然一涼,回頭看時,已經疼痛,隻見一道寒光閃閃的刀鋒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你是小福王朱由崧?”一個麵目清秀,皮膚紅潤的書生用劍逼迫住了他。
“去,你才是小福王,你們一家人都是小福王!”張由鬆情知不對,立刻耍賴反駁。
那書生一愣,不由得認真打量張由鬆。
就在這時,隻見身邊那個死人妖秦清,已經閃到了那書生的背後,伸出二指,輕輕一撚,抖出了一把軟繩鞭,啪一聲朝生相當敏銳,隻得放棄了皇帝,以劍阻擋,鞭劍相撞,那把長劍驟然顫起了清越的鋼音。
張由鬆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就見秦清和那書生鬥在一起,兩人你來我往,怒喝聲聲,不時有許多什麽東西破碎飛濺出去,也有其他的人慘叫不迭。茶坊裏馬上打亂,那對母女已經搶了家丁的短刀,迫退了家丁,驚慌失措的劉孔行已經直接從樓上翻下了街道,生死不明。張由鬆正在為那劉孔行的報應高興時,那母女已經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