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水鬼 7 業火浮沉海,人心叵測神鬼驚

我抓住了這個“勾”字,對他們說道:“眾所周知,水猴子隻能把人勾到河裏殺死,又或者是勾河岸上的人。但金龍是死在水塘邊的,而銀龍卻是死在這屋子外麵的草坪上,雖然種種跡象看來,他們都是被水猴子勾去了魂。但謝先生和謝夫人也知道,水猴子是不能離開河岸,更別說直接進到鎮裏殺人的。隻能用他的天賦把人迷向河邊,再把他們拖下水。金龍和銀龍如果是被水猴子殺死的,那他們的屍體應該是在河裏,而不是在河岸上和屋子草坪上。”

停頓了一會兒,我又說道:“當然,不排除金龍的屍體是在水裏飄到岸上的,那銀龍呢?是死在屋子草坪上的。在這點上,就是一個很大的疑問。而且,警察在水塘上已經撈出了水猴子的屍體,證明那晚水猴子已經被我殺死了。難道水猴子的鬼魂也會勾人?謝先生不覺得奇怪嗎?”

此時,謝才東也覺得大不妥,仔細的回想了整件事情的經過,然後給我說了出來。

那一晚上,也就是李大哥過來告訴我鎮上有水猴子勾魂的那一晚,謝才東讓司機把我和李大哥送了過去山上。約莫是淩晨四點的時候,謝才東聽到張凡(也就是當晚被水猴子勾魂的小夥子)回來的消息,因為那工廠謝才東也有股份,也就是說,張凡也算是謝才東的員工。於是謝才東便前去鎮裏探望張凡。

待到7點鍾回來的時候,傭人告訴他金龍不見了,謝才東就派人去尋找,並且報了警。一個小時後,在水塘的北邊發現了金龍的屍體,死狀猙獰,腳板上有兩個大血洞,是流幹了血而死的。

由於警察說要把銀龍的屍體拿去化驗,謝才東便跟著警察把金龍的屍體送去了太平間。當晚也沒有回來,待到謝才東第二天早上回來的時候,卻已發現,三子銀龍也以同樣的方式死在了屋子旁的草坪上。

連失兩子,謝才東當時就昏厥了過去,醒過來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所以也忘記了到警察局保釋我。

我向謝才東提出想看一下金龍銀龍的屍體,誰知道謝才東對我說道,金龍和銀龍的屍體都被警察局拖走了,理由是死因可疑,警察局要帶走化驗。

我心中一陣失望,看來想從屍體上查可疑已經不可能了。

於是,我讓謝才東把我帶到發現銀龍屍體的地方,也就是屋子旁邊的草坪上。

我蹲下來,仔細查看著每一次地方,皺了皺眉頭,我問道:“在銀龍的屍體被帶走之後,可有人清理過這兒?”

謝才東回答我說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我疑惑更甚!要知道,就算銀龍是水猴子在草坪上殺死的,可也不可能一點血跡都沒有呀?就算水猴子喜歡吸血,那吸血的時候總會滴落幾點血滴在草坪上吧,就好像平時我們喝酒喝飲料,也不可能說全部都吸進肚子裏,總會有兩滴露出來,而草坪上幹幹淨淨的,別說血跡,連血滴都沒有。由此,我想道:“難道,這草坪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我心裏一陣思慮,轉過身,對謝才東凝重的說道:“我要招魂。”

招魂術法,各派不一,陰山有利用魂符招魂。而我茅山亦有招魂法術。

其結果都一樣,就是把死去的鬼魂給招出來。隻是這招魂法術,對做法之人亦有著小小的傷害。但如今,為了把金銀雙龍的兩個孩子的死因查清楚,哪怕是折壽,也要行這招魂法了。

謝才東聽聞我想用招魂法術招他兩個孩子的靈魂來問清楚,自是應允,他也想看看他的孩子在下麵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缺不缺什麽東西。

我歎了口氣,讓謝才東去給我準備招魂法術所需要的東西,行這招魂法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行的。首先必須在人死之後的三天才能進行,為什麽呢?因為人死之後頭兩天陰魂要去地府報道一遭,就好像我們剛出生的時候,要把戶籍記錄好。隻不過一個是陽間,一個是陰間。而且,七月十四還沒過,我怕萬一招來了其他鬼魂也就不好了,所以,唯有等到明天晚上,才能招金龍和銀龍兩個孩子的魂。

而今晚和明天,就要把東西準備好。首先要準備香燭,供香、香爐、引路米,白燈籠、往生紙、冥錢、過路錢、這幾樣東西。香燭和供香往生紙都是我們平時常見的,所以這沒什麽問題。

但是這引路米就有講究了,很多人都會以為是糯米,因為茅山術法中常用到的就是糯米。但我告訴你們,其實不是!引路米就是我們平時常用的米,但是要一粒一粒的選。米粒必須是長的。兩頭要尖,不能一頭圓,一頭尖。也不能是損壞的。這是給鬼引路用的,而白燈籠則是讓鬼看清楚回家的路。冥錢和過路錢都是用來打點鬼差的。

我把招魂術所需要的東西和謝才東說了一遍,讓他記下來,並且讓人著手去準備。

而當晚,我又留在謝家過了夜。隻不過這次的不同,上次,我是為了保護謝家雙子而來,而這次卻是為了招謝家雙子的魂而留下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按道理說這對我沒什麽益處。相反,行一場招魂術,可能會令我折壽,但我還是做了,僅僅是為了心中的那一絲疑問,心中那一絲探尋真相的欲望。又或許,我是不想謝家兩個小孩子死的不明不白。

當晚,我躺在大**,翻來覆去怎麽也無法入眠。始終都想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水猴子明明被我殺死了,怎麽會又回來勾金龍銀龍的魂?而且,水猴子不是隻能把人迷住,迷到河中再吸血嗎?怎麽會又到了鎮上殺人?銀龍的死亡地點為什麽連一滴血都沒有?

這一個個疑問,匯積成一張大網,幾乎想破了我的腦袋。

突然,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籠罩在我心頭,讓我心神不寧,就和當天張凡被勾魂時一模一樣。

我翻起身,想去找謝才東更深入地了解下情況。敲開謝才東的門,卻發現謝才東也還沒睡。

謝才東把我迎進了我的房間,和他閑聊一陣,卻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我真準備回房間時,卻見到謝才東的桌子上有一個盛著符水的碗,我向謝才東詢問道這是哪兒求來的符。

謝才東驚訝的看著我,問:“這不是你給的嗎?”

我說我什麽時候給過你符了?

謝才東告訴我,這是他媳婦黃秀華拿過來的一張符。說是我讓黃秀華拿來燒給他喝的,說這符有安神驅邪的作用,符還是當著謝才東的麵燒的。

我看著眼前的這碗符水,隱隱約約的覺得有點不對勁。我把碗一掃,掃到地上,符水倒瀉,冒出一陣陣刺鼻的青煙。

我臉色深沉的說道:“符水有毒。

謝才東看著地上冒著青煙的符水,臉色乍然一變。

一個念頭不可思議的在我腦海中衍生,和謝才東對視一眼,發現他臉色陰沉,眼神變幻,好像想起了什麽,思索半會。

而後沉著臉對我說道:“走。”

“秀華,你為什麽要那麽做?”此時,謝才東正在大廳裏質問著黃秀華。大廳裏空****的,隻有黃秀華和我和謝才東三個人在。

謝才東看到符水有毒,想起黃秀華燒符水時那怪異的臉色

第一時間便想到是黃秀華出了問題,於是,便怒氣衝衝的下樓來質問黃秀華。

黃秀華先是大吃一驚,看到我手上端著毒符水的碗,臉色就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