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不是剛剛……”鍾良這時候應該也看到了對麵的情形,湊到我身邊低聲問著。
“別說話,就當沒看到。”我打斷鍾良的話,剛衝他使了個眼色,對麵剛關上的門突然又打開了,接著我就看到之前那個中年道士,一臉淡笑的走了出來。
“二位還真是巧啊,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又見麵了!”中年道士的口音很重,不過我還是能勉強聽明白他在說什麽。
“年輕人,大家萍水相逢就是緣分,我比你們癡長幾歲,就賣個老,跟你們多幾句嘴。”
中年道士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以後碰到向我這樣的,你們最好不要太過於好奇,尤其是不小心碰到不該碰到的東西。”
我聞言眉頭頓時一皺,中年道士這話就有點霸道了,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大家就算之前有點小衝突,你也不至於這麽咄咄逼人吧。
“在下言盡於此,我希望你們,今後最好不要再做出像剛剛令我們彼此誤會的事情。”
見這道士越來越來勁了,我衝他聳了聳肩膀,隨後打開門跟鍾良回房,關門的時候,我看到那個道士還站在門口,衝我們滿臉微笑。
“哥,咱今天不住這兒了吧!”鍾良等我進房,立刻就說道:“對麵住這樣一幫人,我怕……”
“怕個毛啊!”我嗤之以鼻道:“趕緊洗澡睡覺,我就不信能發生什麽事。”
“可對麵那三個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你要是擔心,就在門口畫幾道符。”我伸了個懶腰躺在**,“再說了,這裏的人既然敢放這群人住下,那麽他們才是更害怕會出事的人,我們怕個球球啊!”
鍾良聽我這麽說,才稍稍心安點,不過這貨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凡事處處小心,等我洗完澡出來,發覺這貨真的在房間大門跟窗戶上畫符。
我笑笑沒說話,其實今晚我留在這裏是故意的,趕屍是茅山派門內絕學,陳三的筆記裏有專門的記載。
從他的筆記裏我知道,道士們趕的屍體,其實也是一種邪祟。
趕屍的人,用秘法將屍體製作成可控製的邪祟,才能讓屍體跟著人走。
這種秘法非常不穩定,一般人是不可能操作得好,否則也不會有哪,所謂趕屍途中詐屍的事情發生。
所以如今從事趕屍這門職業的人,要麽都是非常有有經驗的,要麽就是一些鋌而走險的人,外麵那兩個道士,明顯屬於前者,否則他們不會那麽快就發現我的符。
不過我倒是希望他們趕的行屍出事,因為我想看看,磐是否能夠將行屍吸收掉,然後化出什麽樣功效的丹丸,所以睡之前,我把磐放置在我的床頭。
可是事與願違的是,這一夜進入波瀾不驚,啥事兒都沒發生,起來後我心裏隱隱有些失望。
隨後收拾行裝的時候,我突然發覺,如今自己的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這才多久,我就開始變得連行屍都敢算計了,難道學了九字陰陽真解後,人就會變得膽大?
我和鍾良收拾完東西準備去賓館餐廳吃點東西,然後繼續出發,結果卻發現偌大一個餐廳裏,除了我和鍾良,就隻有我們房間對門的兩個道士跟他們趕的行屍。
大清早碰到這樣的隊伍,那還會有胃口吃東西,可就在我準備離去的時候,鍾良突然一把將我拉住。
“哥,那個行屍身上的符,似乎有追魂符的圖案。”
鍾良的話讓我頓住了腳步,故作不經意朝行屍那邊瞅了眼,確實中間那個行屍額頭上的紙符,正中最醒目的圖案,就是追魂符的圖案。
趕屍人的符紙上怎麽會有茅山追魂符的圖案?趕屍還需要用得上追魂符?可這也不像啊!
“你想幹嘛?”難得看鍾良對一件事情感興趣,我問他:“難道你還想坐下了邊吃邊學畫那張符?”
我話音剛落,沒想到鍾良竟然給我一本正經的點起頭,這頓然讓我也對行屍身上的符好奇起來。
再度轉回進入餐廳,我跟鍾良就坐在離兩個道士不遠的餐桌上,隨便點了幾樣早餐點心,慢慢一邊吃著,一邊觀察著行屍身上的紙符。
鍾良看的尤為認真,兩個道士注意到我們在朝行屍打量,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也沒跟我們說一句話。
可是到了後麵,卻還是出了點岔子,我完全沒想到,那對道士師徒吃完早餐,竟然把行屍留在原地,然後一起去收銀台付賬。
我這時候也準備去付賬,鍾良那小子這時候,竟然乘著所有人都不在,來到行屍跟前,伸手拉起一個行屍頭上的紙符,拿手機拍了起來。
“喂,你幹什麽?”我付完帳回來,剛好看到這一幕,趕緊低聲衝他吼,結果鍾良聽到我的聲音,手猛然一抖,竟然把行屍額頭上的紙符給扯掉了。
“我去,還愣著幹嘛?趕緊塞回去!”我回頭看到時師徒還在付賬,沒注意到這邊,趕緊衝鍾良喊,鍾良手忙腳亂的將扯掉的在紙符,塞回到行屍的氈帽裏。
然而折壽我已經看到,鍾良麵前的行屍,嘴巴突然張開,一道青色的寒氣從嘴中冒了出來。
“我去,別管了,趕緊走!”我趕緊上去把鍾良一扯,接著扭頭就走,卻不料回頭就看到道士師徒一臉狐疑站在我們麵前。
“你們幹什麽?為什麽站在我們餐桌前?剛剛你們做什麽了?”年輕道士麵色不善衝我大聲喊了起來。
鍾良心中有愧,低著頭話都不敢說,我也有些尷尬,笑笑說道:“我們就是吃完了準備出去,沒幹什麽!”
中年道士看我們的表情,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隨後朝行屍那邊走去,我見狀,趕緊拉著鍾良往外走。
“你們……”突然身後傳來中年道士驚恐的叫聲,“徒兒,趕緊攔住他們,別讓他們走了!”
我一聽頓時急了,趕緊拉著鍾良拋了起來,可是跑出餐廳轉彎經過玻璃窗時,我意外發現,年輕道士根本沒追出來,餐廳裏,中年道士和年輕道士正與一個行屍鬥得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