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公?大叔公怎麽會跟南興在一起,而且還是在金礦上?這老頭兒我怎麽感覺,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從隨身背囊裏麵掏出一張紙符,貼在一張追魂符上朝前,然後鬆手,這張紙符是陳三筆記裏記載的一種特殊紙符,能夠偷聽人談話內容,此時用再適合不過了。
追魂符帶著那張紙符貼到了帳篷上,很快我就能夠聽到帳篷裏傳來的聲音。
南興此刻的聲音當中充滿張揚,“大叔公,省城的客人已經跟我談妥了條件,我們村的人馬上就能夠全體轉移到省城去享福了,對方給咱們村專門整了一棟樓。”
“一棟樓就把全村人都給打發了,南興,你要的條件未免也太少了點吧?”
確實是大叔公沒錯,可是與之前我見到和聽到的完全不同,大叔公居然在南興麵前,表現的如此有商有量。
“大叔公,你是知道省城的房價的,一套市中心的房子,頂的上咱們整個村的房子,我這真是為大夥兒謀生路,否則真的是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這次幫他們又是加班開礦又是抽調人手去鎮上辦事,村裏的勞力都快成他們的奴隸了,還有死的那些個人,南興,他們就沒想著多給點錢?”
“這……”南興的聲音裏麵充滿無奈,“大叔公,這事兒沒法多給錢!一旦要是村裏人拿了錢之後,知道死的那些人的死因,那還不鬧翻天啊!”
“可這事兒,真的實在是太過了,說好了沒危險,結果死了這麽多人,而且死了沒補償不說,還要咱們配合著演戲說謊,南興,這生意做歸做,得講章法!”
“是是是,大叔公您的話,我一定給龍老板帶到!”南興的話,我閉著眼睛都能聽出來他此刻臉上敷衍的神采,“這是龍老板給您的酬勞,密碼六個八。”
“嗯。”大叔公的聲音裏麵,我隱隱聽出一絲激動,“這次龍總過來,又要我們做什麽?南康家的帶人出去幾天了,到底是出去幹啥了?”
“人家大人物做事兒,我這小人物哪裏知道,龍總這次單獨給了南康家錢了,聽說還不少,估計去的會久點,沒事兒,您就放心好了。”
聽到這裏,我大概是能夠明白大叔公和南興在說些什麽了。
搞了半天,大叔公跟南興根本就是蛇鼠一窩,兩個人之前不過是在我麵前演雙簧!一個扮好人,一個搬壞蛋,在村民跟前演的一場好戲。
我說大叔公怎麽前後態度表現的那麽讓人捉摸不透呢!感情那陣子也是在我麵前演戲呢!
看來薑是老的辣,這人是越老越成精,大叔公這當眾演戲,張嘴說瞎話的本領恐怕連那些影帝都比不上!
我正忍不住準備動手時,冷不丁聽到大叔公說到我身上,於是我又耐著性子,繼續往下聽。
“我能放個屁的心,哪位龍總最近辦事兒越來越不靠譜了,怎麽說好安排的趕屍匠,會安排兩個外人過來,而且還都是些愛管閑事的蠢貨?”
“這個,這也是人家龍總的意思,人家交代下來,我也沒辦法,隻能照做,天知道那兩個小子對龍總有什麽意義,否則也不會把南裏這丫頭專門從省城叫過來幫忙。”
南裏果然是他們的人!我聽得又驚又怒,拳頭瞬時間攥緊。
“這事兒你跟龍總說道說道,讓她盡量還是別節外生枝了,最近趕屍過來的人接連出事,如果不是我在,村子裏現在真不知道會被那幾個蠢貨鬧成什麽樣子。”
“誰知道那兩個蠢貨手上居然有兩把刷子,我這邊也是搞得猝不及防,幸好您老人家及時出手,這才沒釀成大禍。”
被人左一個蠢貨,右一個蠢貨罵來罵去,我這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感情之前我得意洋洋,自詡不凡,卻不料被人在背地裏當成蠢貨一樣看待。
在村子裏折騰了那麽半天,自己居然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給涮了,這恥辱我得好好討回來才行,否則我這真是白混這麽久了。
“村子裏麵的東西都安排妥當了嗎?上次南裏那丫頭瞎胡鬧,怎麽能把那兩個蠢貨安排在那裏住?好在是那兩個蠢貨以為隻是鬧鬼,否則誤了大事,我看你怎麽交代。”
“放心了,大叔公,那兩個蠢貨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湘南,龍總已經親自出馬解決這個問題,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準備繼續接下來的事情吧。”
南裏給我們安排的住處?就是我出囧的那晚?難道這些都是事前安排好的?想到這裏,我背後冷汗直冒,這幫人到底想幹什麽?拿我耍猴玩嗎?
“村子裏麵,你不用擔心,都已經辦妥了,即便現在我什麽都不做,事情也會按照既定計劃發展,隻要你不節外生枝就好。”
“好好好,您既然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龍總那邊,我會再去說說,盡量爭取更多的錢,給那些家裏死了人的當撫恤,這樣您應該滿意了吧……”
聽到這裏,我已經覺得自己沒必要再繼續聽下去了,而且我也改變了來這裏的初衷,毀掉金礦對我來說,已經遠遠沒有我現在決定要做的事情重要。
大叔公跟南興聊了快一個小時才從帳篷裏出來,然後一個人繞著山路,踏上回村的路。
我跟在了大叔公後麵,用追魂符遠遠吊著,這個老東西居然敢一個人走回村子,這樣的機會,如果我不把握,那我真的就是個蠢貨了。
我一直等到了大叔公快走到村子外圍,才動的手,我沒給他任何機會,直接一拳將這老東西給撂倒弄暈,然後飛快拖著他躲進了村外半山腰的一個隱蔽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