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我和鍾良往前沒走多遠,突然一陣怪異的機器聲響起,聽起來就像是什麽東西在被切割一樣,聽起來渾身感覺都麻麻的。
“哥,你看那邊。”鍾良往前指了過去,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意外發覺他指的方向那邊,霧氣竟然已經消散,哪裏是一個工地,十幾個人正圍著一台機器跟前。
在這些人和機器旁邊,是一棵看起來足有兩三人合抱才能抱起來的大樹,我看到那些人像是工地上的民工,他們正在操控大型鋸木機,在鋸那棵樹。
我看著眉頭頓然皺了起來,正在被鋸的樹看起來很普通,就是一般的法國梧桐樹,隻不過我發覺樹正在被切割的樹身上,一團團青色煞氣,在往外源源不斷冒出。
難道這棵樹,已經成精了?之前我看到的煞氣,都是從它這裏冒出來的?
我看著眼前被切割的大樹,有些猶豫不決,而這時候,隨著一聲長而向的切割聲,十幾個民工跟前的機器切割齒輪,已經從樹的一頭,快要切到另外一頭了。
接著,我就看到民工們停了機器,然後合力開始將數目朝著工地上空出來的地方一點點推了過去,像是準備將樹推斷在地。
可是當民工們將梧桐樹推到的時候,圍在梧桐樹跟前的民工們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聲,然後我就看到他們一個個都疾步後退,有的甚至奪路而逃,像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
我跟鍾良對視一眼,朝那裏走了過去,等我們到了近前,也是看得呆了,梧桐樹被切剩下的樹墩跟樹身斷口部位,淌滿鮮血,並且還有源源不斷的血,從斷口朝外冒。
“我說不能鋸吧,你們非要,現在出事了吧,你們說怎麽辦!”在場一個身材瘦弱的民工當場有些慌張,幾乎聲嘶力竭朝周圍的同伴吼出他的埋怨。
“操,就一棵樹,還怕它成精了不成?砍都砍了,嚎個屁啊!”瘦民工旁邊,一個大腹便便,戴著安全帽的胖子衝瘦民工大吼,但我還是能看出,他說話時,麵色也是在發白。
周圍民工們一個個也是臉色難看,交頭接耳之中,不少人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
“哥,你怎麽看?”鍾良在一旁看到地上梧桐樹的斷口,朝我低聲問著。
“恐怕要出事。”我朝鍾良遞了個眼色,然後我們兩個乘著沒人注意,退了出去。
“哥,那我們管不管?”鍾良似乎有些躍躍欲試,卻被我搖頭勸阻。
“良子,這種事兒咱們最好別摻和。”我對鍾良語重心長道:“像這種不問風水,直接破土伐木的事,最容易沾惹到因果,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啊……”鍾良聞言有些發傻,“哥,您這意思,是等那些人出事,你才會出手?”
我搖著頭,指正他話裏的歧義,“就算我現在想出手,也要那些人能相信我們啊!你覺得就剛剛咱們看的那群人,會隨隨便便相信我們說的話嗎?”
鍾良聞言一陣語塞,隻要他不傻,就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實話,現在除了他知道我實力非凡,恐怕誰見了我這小年輕,都不會相信我是個走陰先生。
今天已經這麽晚了,遭遇剛剛碰到的事情,我跟鍾良都沒了繼續尋找煞氣試驗紙符的心思。
於是我們就近找了個普通的旅館住下,等看明天這工地上,會不會出什麽事情。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等我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迷糊著把門打開,發現外麵站的竟是已經穿戴整齊的鍾良。
“哥,出事兒了,死人了,工地上死了好多人,趕緊穿衣服過去看,待會兒警察來了,可就沒得看了!”
鍾良的話讓我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隨後趕緊套上衣服,連臉都沒洗,就朝著外麵工地跑了過去。
一路小跑,還沒到工地,就聽到工地那邊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等到了哪裏,就看到工地四周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等我好容易找了個高點的地方,朝裏麵看過去,眼前浮現出來的景象,頓時把我嚇得夠嗆。
說真的,我也見過不少死人,就連人直接死我麵前的事兒我也經曆過,可是眼前這副情景,還是讓我有些不寒而栗,真的是鍾良說的,工地上死的人確實有點多。
此刻工地前的空地上,躺滿了屍體,這些屍體都穿著內衣褲,一看就知道是直接從**搬出來的。
此時他們一個個都睜大著眼睛,像是在怒視前方,可是他們臉上的青色,卻在昭示周圍圍觀的人,地上躺著的,都已經是死人了。
我把這些屍體從頭到尾掃了一遍,做到大概心裏有數之時,外麵一陣急促的警車鳴笛聲傳來,我回頭看,隻見四五輛警車,不停按著喇叭,正在後麵疏散人群。
等這些警車停下,最大的一輛警車裏麵下來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他們拉起了警戒線,將所有人全都隔絕在警戒線外,中間隻留下警方的人。
“哥,那些人,都是昨晚砍樹的人。”鍾良這時候小心翼翼在我耳邊說著話,“你說會不會是昨晚那棵樹,在報複這些人?”
我沒有回答鍾良這個問題,因為此時我的注意力全都被昨晚那顆砍斷的樹墩吸引過去。
昨晚我明明清楚地看到,樹墩斷裂位置全都是鮮血,可是現在我看過去,卻連絲毫鮮血都沒有看見。
不可能說是有人故意將鮮血洗幹淨,就算是有人衝洗,樹墩也不可能說看起來顯得那麽幹淨,而且明顯樹墩斷麵十分幹燥,如果有人清洗,這種情形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那難道真的是這棵樹在報複民工們?我緊盯著還倒在地上的大樹,卻發覺大樹身上,絲毫煞氣都感應不到,反倒是那些個倒在地上,已經成了死屍的民工身上,倒有不少煞氣。
難不成,會是陳三筆記裏寫的那樣,如果要是那樣的話,事情恐怕就會有些麻煩了!
我心裏泛起嘀咕,再度把視線盯向地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