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你娘,你當我們是嚇大的?”鍾良憤怒衝著曹剛咆哮,一副聲色厲荏的樣子,但曹剛壓根不搭理鍾良, 隻拿眼睛瞧我。
我被他那怪異的眼神瞧得渾身發毛,說真的,這時候我心裏已經有五六分相信曹剛說的話,畢竟這麽久以來,曹剛在我麵前,都是以亦正亦邪的麵孔出現的。
可一想到他跟龍輝煌之間的關聯,又想起先前他逼我和周達跳鼎的事情,我心裏麵又有些糾結。
可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眼前這個坎,還是得過過去,於是我一把攔住鍾良,朝曹剛試探著問道:“那照你這麽說,你想讓我們怎麽聽你的?”
“孺子可教!”曹剛見我妥協,滿意點頭吐出四個字,鍾良一聽,頓時毛了,但卻被我死死拉住。
“這裏是我在你跳進鼎中不見之後,意外發現的。”曹剛指著身後的九鼎衝我們說道:“這裏除了那個鼎,其它八個鼎,我都跳進去過,都沒找到出路。”
聽到曹剛這麽說,我終於明白了,敢情他又是想讓我和鍾良當試驗品,想到這裏,我眼神頓然不善起來。
“你別誤會。”曹剛背著手朝我笑道:“這一次我跟你們一起進這個鼎,接下來大家既然是合作的關係,那麽我肯定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待會兒我先跳,如何?”
聽到曹剛這麽說,我麵色稍稍緩和些,不過心中依舊對他保持警惕,直到曹剛真的先爬上他說的那個多邊形方鼎,我和鍾良才小心翼翼跟著爬了上去。
本來鍾良是不願意相信曹剛的,可他看到我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爬上方鼎,隻能無奈跟了上來。
看到我們上了方鼎,曹剛含笑點頭,也不多話,真的直接朝方鼎中跳去,見曹剛說到做到,我也幹脆豁出去了,也跟著往下跳,鍾良連忙跟上。
這次跳入方鼎時,我準備充足,沒再像之前那樣,摔得七葷八素,但等我站起來時,我看到鍾良和曹剛已經爬上鼎口,麵朝前方直發愣。
他們兩個怎麽如此和睦站在一起?他們看到什麽,怎麽都看著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我爬了上去,朝前麵瞅去,也不由得一愣,眼前碧波**漾,一條河水出現在我們眼前,除了我們腳下方鼎所處的位置,周圍全都是一望無際的河水。
有船!我心裏有點慌,於是趕緊朝四周看去,結果就被我在身後的鼎邊下麵看到一條小船。
不過我馬上意識到,似乎操船離開不是明智的選擇,既然我們能跳鼎來到這裏,就應該能夠再跳一次,回到原點。
想到這裏,我直接拉著還沒會意過來的鍾良,就往鼎裏麵跳,可萬萬沒想到,等我們跳進鼎中,卻什麽都沒發生。
“你們別白費力氣了。”曹剛這個時候站在鼎口處,居高臨下朝我們看來,“除非找到另外一個鼎,或者回到剛才那個石室,想通過現在這個鼎回去,根本就是妄想!”
我和鍾良麵麵相覷,隻得無奈再度爬上鼎口,接下來,我們隻能研究鼎旁邊那條小船。
小船的空間足夠三個人坐下,船裏麵有兩隻木漿,給人感覺就像是專門準備在這裏,等我們來一樣。
不過這時候我也沒得心思去多想,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後路不後路的說法,除了坐船離開,走到哪裏就是哪裏,除非我們能像曹剛說的,找到另外的鼎或者找到剛才的石室。
想到這裏,我就有些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不應該聽曹剛的,明顯剛剛這貨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自己也是經過好多次試驗,並沒找到出路。
我卻聽著他說的唯一那個還沒跳的鼎,妄圖賭一把,看能不能跟著曹剛混出去,卻沒想到進了這麽一個沒有回頭路的鬼地方。
坐上船,曹剛和鍾良劃著漿,我作為隨時接替人選,幫他們注意著睡眠的動靜。
小船緩緩開動,在鍾良和槽鋼的操控下,小心地朝前移動,我坐在船艙裏,手緊緊扳住船舷,緊張朝四周看去。
身後的鼎離我們越來越遠,慢慢看不見了,可是前方仍然還是一片茫茫河水,這種不知道什麽時候是頭的情形,讓我心中非常不安。
我是個沒什麽安全感的人,心裏總想著,如果船這時候突然垮了,或者水下突然來個怪物,把船掀翻,那我可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本來我以為就我會這麽想,頂多鍾良會有些不安,但我偷眼朝曹剛看去,卻沒想到,他居然跟我們一樣,也好不到哪裏去。
曹剛此時居然也是一臉緊張跟小心翼翼,他哪張臉緊繃著,眼睛瞪得圓圓大大的,劃起漿來不敢有絲毫馬虎,甚至身子都坐的格外筆直,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看著曹剛這幅模樣,我心中一樂,但隨後也緊張起來,現在我跟他真的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而且同坐一條船,如此凶險的地方,稍有不慎,真的會全軍覆沒。
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船在這片河流中飄飄****,一路向前,終於在經過一片垂下的鍾乳岩石群之後,我們眼前的河道變得狹窄起來。
兩邊都是光禿禿的石壁,小船在其中遊弋隻需用漿在石壁上用力撐,便能夠快速向前。
河道很長,但是卻越來越窄,看到如此情形,我們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終於,小船往前又飄了一陣子,我們眼前終於出現了陸地,而且遠方隱隱能夠看到一團黑色的影子。
船一靠岸,我們三個便直接從船上嗖的跳上岸,當腳踏實地的那一刻,我才終於鬆了口氣,一直提起來的心,也能回到肚子裏去。
但這時候,曹剛並不著急馬上離開,而是不知道從小船哪裏摸出來一條繩索,將小船綁在岸邊,這才招呼著我跟鍾良離開河邊。
我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看,望著在河道裏遊弋的小船,我心頭突然浮起一個疑問:曹剛把小船留在岸邊做什麽用?難不成,他還想著待會兒坐船從這裏離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