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刺激讓我很快就清醒過來,渾身肌膚都被泡在冷水裏的滋味,非常難受,尤其此刻上穿的衣服還不少!難受的感覺更是因此被無限放大。

好在是我會遊泳,而且很快我的手就摸到了陸地,可還沒等我高興完,我突然發現,周圍除了我,空空****,一個人影都沒有。

眼前的空間死寂沉悶,竟然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鍾良呢?他不是跟我一起,被曹剛推下巨鼎的嗎?他人呢?

我坐在地上,不知道愣了有多久,直到一股陰風吹來,吹得我渾身一哆嗦,這才反應過來。

駭然四顧,周圍依舊看不到人的影子,眼前是一片死水,除了我粗重的呼吸聲,周圍根本聽不到一點動靜,鍾良真的不在這裏!

那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難道又跟之前我和周達跳進鼎裏麵一樣,鍾良跟我,分別進入了不同的空間區域裏?

那也就是說,現在這裏,除了我就沒別人了,想到這裏,我猛然抬頭,頭頂一片漆黑,茫然四顧,三麵都是水,除了身後有隱約看起來像是有一條路,其它啥都沒看見。

怎麽會這樣!我心頭頓時一陣火起,但馬上,我就不停的跟自己說,一定要淡定,一定要沉住氣,否則別說找不到鍾良了,能不能從這裏出去,都是個大問題。

身上因為剛剛掉進水裏的緣故,身體就跟放在冰窖一般,凍得我直打哆嗦,加上這裏冷風不停的吹,我想要是找不到幹的衣裳,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凍死在這裏!

不行,我得動起來,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想到這兒,我竭力運轉起九字陰陽真解,然後大踏步朝著身後道路走去。

可沒想,剛走出不到一百米遠,忽然就聽到前方傳來一個低低的叫喚聲:“哥,是你嗎?

我聞聲頓時一喜,馬上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結果正好看到鍾良渾身濕漉漉的趴在地上,正衝我有氣無力的揮手。

看到鍾良,我不由得大大鬆了口氣,謝天謝地,他跟我在同一個地方,否則這沒頭沒腦在這個鬼地方找人,那真的是比大海撈針都難!

我湊到鍾良跟前,仔細檢查他的身體情況,發覺他隻是身體非常虛弱,並沒看到有什麽其他傷勢,於是我趕緊將他攙扶起來,然後朝前走去。

“哥,你跟我隻要有一個人能出去,就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姓草的!”鍾良這時候還不忘囑咐我,不過他就算不說,我也會那樣做。

曹剛那個王八蛋,隻要接下來還能再碰到他,我跟他之間,就隻有你死我活,沒有什麽話好講了。

但是前提現在是我們兩個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行,眼前到處都是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到。

而且我還攙著一個上百斤的大塊頭,要不是九字陰陽真解能讓我恢複點能量,我估計走不出去幾十米,就會累趴下!

攙著鍾良繼續往前走,馬上我就感覺到腳下有些不對勁,地上走起來沙沙有聲,像是踩到枯草上的感覺。

我低頭一看,可不就是枯草,而且到處都是枯萎的蔓藤跟一些枯枝丫,看到這些,我頓然欣喜若狂,大叫慶幸,終於有救了。

鍾良跟我兜裏都有打火機,有枯草就能生火,眼前這麽多枯草枯樹枝跟蔓藤,足夠我們烘幹衣服了!

火堆很快生了起來,我找了幾根長點的枯枝,把身上一副架在上麵烘烤,然後跟鍾良圍在火堆前取暖。

這時候,我們兩個都相對無言,似乎都覺得說話也是浪費力氣的活動。

好半晌,鍾良突然抬頭,衝我說道:“哥,你說我們能不能出去?”

這是鍾良第二次問我這樣的問題了,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斬釘截鐵著回答道:“我們一定能夠從這裏出去,相信我,一定可以。”

我不是無的放矢,也不是安慰人,自打我們進來這裏,就再也沒有回頭路,無論生死,我們都不可以懷疑自己,接下來無論是生是死,都是我們已經做出的選擇。

烤幹了衣服,我們繼續向前,眼前的道路綿延看不到盡頭,我跟鍾良走出去快有半個鍾頭,但還是沒到盡頭。

漸漸地,我都有些沉不住氣了,沉悶的氣氛本就給人極大地壓迫感,長時間的消耗,我們的體力又到了快要崩潰的境地,可出路卻一無所知,這真的叫人很難不沮喪。

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鍾良突然停了下來,然後一把拽住我的手,表情嚴肅看著前方,衝我低聲說道:“哥,不對勁,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動!”

我聞言愣住了,剛準備往前看,卻又被鍾良一拉,“哥,快走,情況不妙!”

鍾良很少主動拉著我走,而且一般他出現這樣的舉動,都是出了大事,我正想問他到底怎麽了,鍾良忽然低聲衝我說道:“哥,別回頭,後麵有東西!”

鍾良的話說的非常突兀,而且快速,我這時候隱約能夠聽到一點身後的動靜,心頭頓時掠過一絲寒意,知道身後不會是什麽好東西,於是加快速度,趕緊往前走。

身後的聲音古怪而又嘈雜,在這樣的環境裏,讓我內心變得愈發緊張,我實在有些忍不住,試探著施展者字訣,看能不能操控感知一下,身後到底是什麽東西。

“嘶……”一聲奇異的嘶鳴聲從背後傳來,緊跟著,空氣裏傳來一陣腥風,然後我就聽到背後亂成一團,但我和鍾良卻沒受到任何攻擊。

“快走!”聽到這種聲音,鍾良似是變得害怕不已,拉著我走得更急,我剛剛其實隱約感覺到身後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但被鍾良這麽一拉,也隻能跟著他跑了起來。

接下來的路,越走越狹窄,很快就隻能容納一個人側身才能前行,我看到這樣的路,心中警鈴大作,者字訣運轉更加賣力,而我身後那種奇異的嘶鳴聲,就一直沒有斷絕過!

我有回頭去看,但是距離太遠,而且背後這時候似是起了霧一般,嚴重阻礙了我的視線,我隻能放棄觀察,與鍾良走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