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啥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鍾良猛一聽我這般潑冷水,頓時不高興了,“不是你說要想讓咱們在這裏能體現得有價值,才能讓這些野蠻人依靠咱們,重用咱們?”

“你幾歲?”我嗤笑道:“忘了那天,我為啥給蚩尤送豬腿了?你難道就沒發覺,這些日子,咱們打回來的東西,根本都不是我們自己分配的嗎?”

“哥,難道你的意思是……”鍾良這時候才似有所反應,一臉驚訝的看著我,“難不成,我這成了好心辦壞事?幫不了咱們倒還讓人惦記上咱們了?”

“那倒也不是。”我這態度,讓鍾良有些抓狂,但他又覺著我不是瞎說,可他卻又想不明白,隻能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我指了下操演場上正熱火朝天操演著的人,再指了指營門口哪裏,圍過來看熱鬧的一群九黎蠻人,低聲笑著說道:“你每天操練這些人的時候,難道就沒發覺,那些看的人不對勁?”

“什麽?”鍾良一臉茫然,旋即明白過來,眼睛瞪得老大,“哥,你是說,裏麵有……”

“不用說出來!”我打斷鍾良的話,笑眯眯著說道:“無論結果如何,咱們兄弟自己心裏要有數,所以良子,你還是悠著點,畢竟這不是你的地盤跟人,用不著那麽費心。”

“可是,哥……”鍾良能懂我話裏的意思,可卻多少有些想不明白,要真照我說的去做,他該怎麽把握度。

“你別糾結了,眼前已經這樣,就繼續保持這樣的操演,但你不用再插手其中,讓那些軍官自己去整,你看看你最近這些天,事必躬親,你想當諸葛亮嗎?”

鍾良總算聽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著撓撓頭,我指著自己的軍帳,衝他說道:“行了,就這樣吧,下一步,咱們該謀劃,如何折騰這個世界了,走,回去喝酒!”

聽我說喝酒,鍾良頓時喜笑顏開,這個世界的釀酒技術還在初級階段,但絕對綠色無汙染,而且度數低,喝起來不會醉,正對鍾良胃口。

可沒想我和鍾良剛回營帳,卻沒想到營帳裏麵已經坐了有一個人,是蚩尤。

瞅著蚩尤把我營帳裏儲存的酒幾乎都搬出來打開,喝得到處都是空壇子,我就知道這貨來了已經有一陣子了。

想到這裏,我心中一緊,剛剛在外麵,我和鍾良說的話,這貨會不會有聽見?不過我看這貨就一個人在我這兒,就一味喝酒來看,應該隻是過來找我有事,喝酒隻是順便。

“我說蚩尤,你好歹給我留點,這酒是你給我的就是我的了,咋你喝起來了?”我故意擠兌蚩尤一句,想看看蚩尤是什麽反應。

“你這兒留這麽多酒不喝,不是浪費嗎!你不喝,我幫你喝,你不謝我,居然還罵我,還想不想我給你酒喝了?”

聽到蚩尤放下酒壇,衝我哈了口難聞的酒氣,我心中大定,這貨看來是專門過來找我有事的,否則不會說話這麽隨便。

“說吧,你這難得來一次,有啥事找我?”蚩尤隨便,我比他更隨便,在這個世界,我可不敢用後世那種奸猾的說話方式,這麽直來直去,我也說得自在。

“族裏的巫說,三天後會有狼逐日,屆時天地間會有混沌之氣出現,可以增加修為,你們兩個實力太弱,最好乘這個機會,好好提升一下實力。”

狼逐日?日食!我一聽頓時明白過來,日食時會有天地混沌之氣出現?我怎麽不知道,難不成這是神話世界裏的特有產品?

“那個,啥事狼逐日?混沌之氣是啥?我不懂!”我半真半假問著蚩尤,結果蚩尤一聽,頓時樂了,大力拍打著我的肩膀,笑的那真叫一個開心。

“沒想到你是真的啥都不懂,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學來這一身本事的!好吧,我讓琉璃帶你們去,有什麽你問他,他什麽都知道的!”

聽到蚩尤這般說,我是真的有些搞不懂了,“那我們都走了,這軍營你來管?”

“不是有你們任命的軍官嗎?”蚩尤大大咧咧一揮手,“你們也就是去最多十天而已,路上如果不耽擱,說不得七天就能回來,你們快去快回,這兒應該不會有事的。”

“就我們兩個去?”我瞅了眼鍾良,試探著問道:“沒誰跟我們一起?”

“還有我兩個兄弟,庫巴和智樂,不過他們去的地方跟你們不同,你們不是巫,有些東西不好在你們麵前施展!”

巫!一聽到這個詞,我心裏麵就有些毛毛的不舒服,來到這個世界,我終於知道,傳說裏的巫師真的存在,而且似是比傳說裏更可怖。

如果不是巫,常人是不能跟巫一起,看巫修習更是大忌,蚩尤這般說,我隻能將信將疑著答應。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我心裏有了底,點點頭問道:“現在還是明天?”

“吃完飯你們再走吧,我已經讓琉璃去準備了,你們自己看著準備,爭取早去早回!”蚩尤拍著我的肩膀,隨後大口飲完麵前的美酒,這才起身由我送出營門。

“哥,你說這是巧合,還是故意的?”鍾良等蚩尤走了,才在我身邊低聲問道。

“不管巧合也好,還是別的,做好最壞的準備!”我麵無表情衝鍾良吐出一句話,“把你最近整的箭矢短矛全都帶上,還有符籙,一個都別留!”

鍾良聽我這般說,麵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接過我遞過來的鬼王缽,問道:“不留一點嗎?萬一不是呢?”

“別小看這些蠻子,也別把自己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別人身上。”我語重心長著衝鍾良說道:“沒誰真就是傻子,幾千年後的我們,跟這些古人比起來,不見得聰明到那裏去!”

鍾良聞言不再說話,拿著鬼王缽匆匆去了,我瞅了眼操演場上還在熱火朝天的兵士,心中喟歎。

看來任何事情都不能簡單化去處理,就算我本將心向明月,可奈何明月照溝渠!

想到這裏,我突然心神一震,不禁啞然失笑,大家本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關係,既然談不攏,那就重頭再來,我何曾怕過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