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就差一筆!”鍾良從地上跳了起來,瞪視著我一臉氣呼呼的表情,“就差一筆,我就把這一張完成了,一筆,一筆啊!我……”
鍾良一副想要罵街但卻又不敢罵的表情,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我瞅了眼地上劃拉好大一長條墨汁的紙符,再看了看鍾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對他說道:“還好還好,剛好你最後一筆沒畫,不然還真麻煩大了!”
“哥,你在說什麽?”鍾良出離了憤怒,一臉崩潰的表情,“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知道剛剛你毀了什麽嗎?難道你不想要我畫出來,那為什麽你要給我看那個?”
麵對鍾良的質問,我隻能做出歉然的表情,但卻沒有一絲道歉的意思,“良子,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
“我看你今天能說出個什麽花來!”鍾良開始不賣我的賬了,看著我的表情有些不善,這貨是真的對符籙有特殊感情了,對任何破壞他畫符的行為,不管是誰,他都不買賬!
“良子,你有想過,我這一身本領是來自哪裏嗎?你之前從我這裏得到的那本書,就是幫你練氣的那本書,你又想過,出自何處嗎?”
鍾良聞言表情頓時一僵,旋即緊皺眉頭看著我:“哥,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們之間,你用得著這麽拐彎抹角嗎?”
聽到鍾良這般說,我知道他已經從剛剛的癲狂當中恢複過來,趕緊對他說道:“我剛剛想通一些事情,我可能被人利用了,而你,因為我的緣故,也被卷了進來。對不起!”
“啊……”鍾良一聽到我道歉,兩隻眼睛不停眨動起來,半天沒回過神,不明白為什麽我會跟他道歉。
“整件事情是這樣的……”這個時候,我沒法不把所有緣由告訴鍾良,我跟陳三的關係,我跟六叔公之間的事情,還有我回村後,六叔公告訴我的事情,我都告訴了鍾良。
整件事情聽完,鍾良整個人都傻了,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盯著我看,好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哥,你跟我說這些,是想告訴我,其實你一直都很傻,一直都被人利用?”
“我……”我突然發覺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跟鍾良解釋,不過明顯,鍾良根本都不想聽我繼續解釋了。
“哥,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麽,才跟我一起,我隻知道,我這條命,你救過不止一次,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我現在沒親人了,就隻有你,我不希望,你現在告訴我,你在騙我!”
“我沒騙你!”我脫口而出,“我騙你的話,就不會跟你說這些……”
“那就不用再說了!”鍾良很快打斷我,指著地上的紙符,“那你現在告訴我,為什麽這紙符不能畫完整?這紙符有什麽問題?”
“如果我沒看錯,這些紙符,每張都是一個整體,但又是一個組合的一部分,我們現在看到的符籙,其實是無數個小陣組成的一個大陣。”
“良子你天賦異稟,能夠輕易畫出這些符籙,可是你想過沒有,一旦你將這些符籙畫出來,萬一出現我們不能控製的事情,那該怎麽辦?”
“能有什麽事情控製不了?”鍾良奇怪的看著我,之前我跟他之間,在使用特殊紙符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問題,他估計有些想不懂,為什麽我現在如此糾結。
“良子,你難道就從沒想過?”我對鍾良的神經大條表示由衷的敬仰!
“我們是因為六叔公的緣故,才從省城開始尋找古墓之旅,到後麵接連碰到的事情,還有人,你難道就沒發現,一直以來,我們都隻注意了雕塑獸,而沒有了解雕塑獸的曾經嗎?”
“雕塑獸?”鍾良聞言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哥你的意思,雕塑獸跟龍輝煌的關係,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如果跟龍輝煌有關係,那麽剛剛我們看到的雕塑怎麽解釋?”我試圖讓鍾良能明白,“難道龍輝煌是幾千年前的人?”
鍾良聞言頓時恍然,我繼續對他說道著:“你看看眼前這地方,絕逼是來自很早之前的一處古建築,稱得上算是史前文明了,他不屬於這個時代,可偏偏雕塑獸卻在這裏出現。”
“哥你是想說,曾經發生過某件事情,讓將臣進入到這個陵墓,然後他在這個陵墓當中,發生過某些事情,導致他……”
“沒錯!”我一拍手,緊跟著朝頭頂那些斷裂的石柱指去,“剛剛你也看到了,那些圓柱斷裂的地方,並非是齊根斷裂,而且就眼前這裏斷裂的圓柱情況來看,這裏曾經……”
“哥,你是說,將臣來過,而且不僅僅隻是將臣來過,還有別人來過?”鍾良這時候變得異常聰明起來,我突然發覺,隻要涉及到將臣,鍾良的反應就變得格外快一些。
“如果我沒猜錯,這裏之前已經經曆過一場大戰,將臣肯定是其中之一,但我現在還沒搞清楚,與將臣為敵的一方,會是誰。”
“難道不是女魃,應龍嗎?”鍾良奇怪的看著我問道:“從原先的曆史軌跡,現在不正是……”
“原來是原來,現在是現在!”我提醒著鍾良:“你敢說,如今的女魃,還是會按照原來的曆史軌跡去那樣行事?”
“那照這麽說,哥,咱們壓根就不用改什麽曆史?”鍾良的思想跳躍性很快,總能想到一些我歎為觀止的地方。
不過不得不說,鍾良的想法很有建設性,我也忘了這一茬,不隻是我和鍾良兩個來自現代的人,女魃和白澤,甚至將臣跟該隱,說不定都來到這裏。
而且我相信,曹剛和龍輝煌應該也在這個世界,這個念頭並不是我突發奇想,而是我看穿所有事情聯係的本質之後,我感覺到,那些人已經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正等著我去!
“哥,我個人覺得,這裏的陣圖,不管你是怎麽感覺的,我認為應該把它們全都畫下來,管它能不能被我們控製,反正咱們先用了再說,萬一是咱們能克製將臣的法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