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孫…大爺…你…”小李瞳孔都收縮了,隻見孫偉兩隻眼睛隻剩下白眼珠了,而且手耷拉在椅子兩邊。

“孫…孫大爺…你的…手銬呢…?”小李壯著膽子低頭拿起了孫偉的右手,要門子立即就見汗了,手銬已經被老爺子掙斷了,剛才那砰的一聲,就是鋼鏈斷裂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孫偉的喉嚨裏忽然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就在小李緩緩放下其胳膊的時候,忽然渾身哆嗦起來,一隻手嘭的一下抓住了小李拿著那塊破玉的手,發出一陣陰森的笑。

“啊!!”小李感覺骨頭都快被捏碎了,隨著孫偉的陰笑,破玉落地。

“我的手!!快!快來人!”小李捂著已經被捏得抽筋的手,疼的蹲在地上直叫,臉上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掉在了地上。

“鎮靜劑!鎮靜劑!”這時專家們也反映過來了,但這公安局裏哪來的鎮靜劑?旁邊的幾位民警這時候也反映過來了,在場的其餘民警與專家一擁而上,把孫偉按在了椅子上,兩兩一邊,想給他戴上一幅新手銬,就在這時候,隻見孫偉胳膊一掄,一位專家橫著就飛了出去,一頭撞在了牆上當場昏倒,另外一個民警一屁股摔了出去,差點把尾骨摔骨折。

“快來人!!”小李拉開門,這是早就埋伏在門口的二嘎和小朱已經等了半天了,就等著裏邊出事呢,小李出來嚷的時候,倆人正假裝在窗戶邊抽煙,當時柳隊囑咐過,不出來人別進去,現在看來是時候了…

“退後!”二嘎第一個竄上前,一把扒拉開了正試圖按住孫偉的民警,從兜裏拿出一片柚子葉啪的一下貼在了孫偉腦門子上,“快!把專家抬出去!二嘎假裝著急,分散在場人員注意力,”小朱則趁機繞到孫偉背後,偷偷從袖子裏順出一段帶著利茬的雞骨頭,照著孫偉的脖頸子蹭的劃出了一道血印,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個小藥瓶,把裏麵的黃色粉末倒了一手,呼的一把捂在了傷口上,隻見孫偉手腳一蹬,一股白沫立即從嘴裏吐了出來,喉嚨裏咯咯咯的響了幾下,癱在椅子上不動了。

“專家同誌!這病人到底嘛病啊!?怎麽這麽嚴重都不說隔離鑒定!?出問題誰負責!?”小朱假裝吃驚的質問呆在一旁嚇得腎虧的專家。

“是啊!嘛病?”二嘎也跟著起哄。

“這是…這是…反…反應性精神病!”看見孫偉已經被兩位民警製服,這個專家用手抹了一把汗,茲拉一聲撕了剛才的鑒定結果,重新拿出一張表格,潦草的劃拉了幾筆,夾起包兩步一回頭的跑了。

“呼…”二嘎拿起鑒定結果看了一眼,長出一口氣,“朱啊,給柳隊打電話,告訴他一切OK了,把酒席預備好給咱哥倆接風!”

老丈杆子被鑒定為精神病了,女婿開始在宴賓樓飯莊擺酒席慶祝,中國幾千年可能就這一份,其中蹩腳的內部,可能隻有在場的幾個人知道。

“柳隊,早跟…你說了,別…別太破費,你看你還買…茅台,這不是罵你兄…兄弟我麽…”小朱酒量小,但特別愛喝,沒幾杯下肚已經快找不著嘴在哪了,“張…張哥…我們聽前輩們說過你…你的大名,久仰…久仰啊!你…你也應該…算…前輩…,今天晚輩敬你…一杯…不喝…你就是看不起我…”

“什麽…前輩晚…晚輩的…坐一張…桌子…就是兄弟…”張國義也喝的差不多了,雖說自己混的也算是有頭有臉,但作為流氓出身的他,從骨子裏就有一種想跟警察搞關係的念頭,正愁在公安口熟人不多呢,借著侄子這次機會,竟然能跟大名鼎鼎的分局刑警隊柳隊長攀上關係,兩人正好還是初中同學,親上加親啊,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能錯過?這可是以後在那群狐朋狗黨跟前吹大牛的好素材啊,所以對於敬酒,張國義從來是來者不拒,敬多少陪多少,“今後…咱哥幾個…就是弟兄…,我張國義…沒別的本事…誰家孩子…找學校…有問題…哥我要是不管…今天的酒…哥我就吐出來…”

“蒙蒙!來…謝謝張叔叔和…張毅城…同…同學!這可是…可是咱…家的恩人!”柳東升也沒少喝,眼吧前這兩件頭大的事可算是搞定了,而且比預想的順利得多。

“謝謝張叔叔!謝謝張毅城…同學!”柳蒙蒙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嘿!蒙…蒙,我們家…毅城這孩子…沒別的缺點…就是太…太老實了…你…得多擔待…但這孩子…特…特專一…特忠誠…毅城嗎…城,就是忠誠的意思…”張國義滿嘴胡說八道,也沒注意李二丫、孫太太和兩位小朋友尷尬的表情,“蒙蒙啊,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家毅城,等上…高中,我安排你…跟毅城…同一所學…學校,你沒…沒…沒嘛意見吧?”

李二丫都快暈倒了,用腳一個勁的在桌子底下踹張國義,張國義完全就說反了,就憑張毅城這種狗屁學習,還上高中?把人家孩子安排過來,不是毀人家前途嗎。

“毅城…啊…叔叔想問…你個問題…你得告訴叔叔…”柳東升雖然喝多了,但這點理智還是有的,他本來一直不信這種事,但此次事件,讓自己深信不疑,張毅城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此次的表現,已經讓這個叱詫風雲的刑警隊長佩服得五體投地了,“蒙蒙…和她老爺,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叔叔…其實,特簡單!”張國義在一邊胡說八道,張毅城也不好意思到極點了,畢竟還是個孩子,柳東升這一問,算是給自己找到岔話題的機會了。“柳蒙蒙身上的東西,跟您家的房子有關…”張毅城開始滔滔不絕的給在場人分析起自己的看法…

張毅城先是把柳蒙蒙的病因與自己治病的過程及原理講了一遍,聽的柳東升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個勁撇著嘴點頭,“嗯嗯,唉,太神了…!然後呢?她姥爺是怎麽回事…?”

其實從工作的角度出發,柳東升更關心孫偉的事,因為這件事顯然不是故意傷害那麽簡單,死者劉傑的屋子裏,不但有數十萬的巨款,一些文物經專家鑒定後,竟然屬於國家一級文物甚至特級文物,最離譜的就是國家並沒有這些文物的出土記錄,所以專家斷定,這些文物的來源隻可能是盜墓。

天下盜墓的人很多,但並不是每個墓都能挖出特級文物,即使挖到了,盜墓賊也不會輕易將其出手,全國每年被盜墓賊盜走的文物有不少,而真正能算得上特級文物的卻沒幾件,很顯然,這個劉傑已經超越了一般文物販子的範疇了,其真正身份很可能是一個團夥性文物走私集團的關鍵人物,且從屋裏的巨額現金及外幣分析,這個走私集團很可能是一個集盜、倒、賣於一體的跨國犯罪集團,從屋裏的眾多一級、特級文物分析,該集團很可能與其他大的盜墓團夥有著密切聯係,因為如此眾多的寶貝,不像是某個盜墓團夥的獨立業績,一般的盜墓團夥若盜得真正的寶貝,也不會賣給不信任的人,所以這個劉傑的背後,很可能隱藏著一張巨大的罪惡之網,但此時重要線索劉傑已經死了,且除了文物外,劉傑的屋裏沒發現任何例如電話號碼、地址一類有價值的線索,甚至連其身份證都是假的,而據玉器店老板交代,以前介紹自己和劉傑認識的牽線人外號叫亮子,姓名不詳,目前也是下落不明,如果沒有新線索,公安人員很難將這個犯罪集團連根拔掉。

“柳叔叔,那棵玉白菜,是孫爺爺犯病的關鍵,而且我保證今天的事對孫爺爺沒有任何傷害,那東西沒有什麽惡意…”張毅城解釋說。

“對對對!今天大夫…也這麽…說的,伯父並沒…想害人!”二嘎搭茬到,“大夫說,小李的手,力量再…大那麽一點,他骨頭就…斷了,力道恰…恰到好處啊!人受不了,但筋骨沒事…!”

“這個事情隻能說巧!”張毅城小大人似的,“首先可以肯定,那個玉白菜以前的主人,肯定死在被孫爺爺砍死的那個人的手裏…”

“這個…我能想到!”聽張毅城話入正題,柳東升的酒勁醒了一大半,“我不明白,為什麽那個鬼不找別人,專找你孫爺爺呢?”

“這個…可能性有很多,得問我爸或問我大爺,”張毅城道,“依我看,第一種可能,就是孫爺爺上輩子欠了那個玉白菜原來的主人什麽債,或答應過他什麽事,這輩子要還;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孫爺爺去沈陽道的那天,是孫爺爺一個月裏陽氣最衰的一天,這個回頭可以讓我大爺算一下,可能性也挺大的;最後一種可能,就是孫爺爺身上不定帶了什麽東西,讓那個鬼能感覺到孫爺爺跟害他的人住隔壁,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有,不過如果是前兩種可能性,那就隻能說太巧了。”

“毅城,你覺得,找到那個玉白菜以前的主人的屍體,把握有多大?”柳東升把腦袋湊到張毅城跟前,露出一股子傻笑,孫太太在旁邊一個勁的拽他衣服,“人家還是孩子呢,我說你這人別得寸進尺啊…!”

“這個…不好說…”張毅城皺起眉頭,“我可以試試,但我首先得見一下孫爺爺,把那個鬼從他身上弄下來…”

“說了半天,那東西…一直在…他身上!?”孫太太兩眼一黑,差點當場暈過去…